莫清淺擡起頭,就看到那個吳副将大步的走了進來,看着莫清淺的眼神非常的不滿。
“王妃娘娘,我們王爺可是有潔癖的,我們将軍也是非常愛幹淨的一個人。屬下們好不容易整理幹淨,你就這麽坐下去,恐怕不合适吧?”
“哦?”
莫清淺挑了挑眉,面帶笑容的問道:“哪不合适?”
一邊問着,一邊繼續坐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因爲這裏的慕琅夜的營帳,還是因爲這個位置給了莫清淺不同以往的氣勢,吳副将看到莫清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覺得,這個蕲王妃,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這麽簡單。
“如果是在帝都,王妃是王爺的妻子,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但是,這裏是在軍營,你坐的位置,是王爺平常議事的地方……”
莫清淺微微點頭。這個借口找的不錯,還沒有傻到家。
“那,跟你家将軍愛幹淨有什麽關系?你在暗示什麽,不妨明說。”
明說什麽?明說蕲王跟她們将軍是一對,你趁早滾蛋?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話不能這麽說啊。這要是說出來,置她們自家主子于何地了?
吳副将這個時候無比惱恨自己,剛才小瞧了莫清淺,自己說話沒有注意。
咬了咬牙:“王妃娘娘,您千萬别誤會,王爺跟我家将軍清清白白,什麽事都沒有,你可千萬别胡思亂想,毀了我家将軍清譽……”
“王妃,我可以揍她麽?”
吳副将的話音剛落,紫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這一類的伎倆,别說是莫清淺,她們聽着都惡心。
能把沉穩的紫蘇惹毛,莫清淺終于正視了這個吳副将一次。
沖着紫蘇搖了搖頭:“不可以。”
這裏說到底是軍營,在莫清淺的心裏,雖然她沒有當過兵,但是對國法,軍法,她都從心裏有一種敬畏。
更何況,這裏的主帥是慕琅夜,她總不能拆自己男人的台吧。
她現在隻希望,她們那個什麽将軍别跟她似的,要不然,她可就真要對這裏的女兵失望了。
“算了,你出去吧,本妃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剛才坐下之前她往後掃了一眼,她的身後是一張屏風,而屏風的後面,是一張床。雖然沒有蕲王府的大,但也足夠兩個人睡。
救了一下午的病人,她也的确是累了,想要躺下休息一會兒。
可是,這話聽到吳副将的耳朵裏,無疑就是挑釁。
明明剛才都說的那麽明白了,這裏不讓坐,她坐了,還想要上床上去休息?
哼,休息是假,勾引蕲王才是真吧!
“王妃,你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們叫你。”
說着,紫蘇跟茯苓一塊來到了營帳的門口,盯着吳副将,恨不得直接就這麽架出去,爆揍一頓,才能解氣。
“你們在幹什麽?”
突然,外面傳來了慕琅夜的聲音,軍帳裏的人不由得一愣。
“是誰允許你們動本王的東西的?說!”
聽得出來,慕琅夜很生氣。對于一個有潔癖的人來說,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是不允許别人碰的,那是他的底線。
吳副将的小臉一白,按照約定的時間,蕲王應該還有一個時辰才回來,怎麽會提前這麽多?
趕緊從裏面出來,看着慕琅夜,單膝跪地:“王爺,是屬下看您有髒的衣物沒洗,所以就自作主張……”
慕琅夜用冰冷的眼神掃了一眼跪在腳前的人,聲音冷的可以說是帶着冰碴。
“難道,你們将軍沒有告訴過你們,将軍的營帳是不可以随便亂進的麽?沒有經過将軍的允許,視爲亂黨。”
這話說出來,讓吳副将跟她帶來的女兵都全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紛紛走過來跪了下去。
在這軍中已經有些年了,還有什麽紀律會是她們不知道的?隻是,她們全都沒想過,慕琅夜真的會這麽對她們罷了。
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更何況這次還是她們及時支援,才解了蕲王的困。
其實,以慕琅夜的性子,就是因爲感激,才沒有讓人把她們全都拖出去砍了。
這一次的支援并不是皇上下旨,而是賀家的老爺子曾經在戰場上被自己救過兩次,所以特意沒有去跟皇上請示,直接就讓他們的賀家軍來了。
雖說是報恩,但是慕琅夜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所以,這幾個人他不動,算是回給賀家一個面子。但是,也必須給這些人一個警醒,絕對不能有下一次。
“今天在這裏值崗的守衛,全部軍法處置!”
不遠處的幾個小兵臉色也變得慘淡起來。
人家是賀蘭秋的兵,不是他們的,他們想趕,也沒那個資格啊。心裏不免有些委屈。
但是有些老兵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他們是慕琅夜的兵,隻需要聽從慕琅夜的指派,其他人根本不需要顧忌,委屈也得認了。
慕琅夜沒心思去跟那些小兵解釋,看着慕琅夜眼中快速凝結起來的風暴,幾個女兵都吓的呆在了那裏,連呼吸都開始費勁。
“滾!”
短促的一個音階,立刻讓女兵們回過神來。好像是處在冰天雪地中被人兜頭倒下一盆冷水,激靈靈的打着寒顫,立刻起身,狼狽的逃離。
看着眼前擺的一堆東西,特别是還泡在水盆裏,一看就是他的衣服,慕琅夜怒氣更勝。
“把這些衣服,床單,全部扔掉,一件都不留。還有這些飯菜,全部拿走!”
莫清淺坐在營帳裏,聽到慕琅夜在外面發怒,嘴角微微勾起,連眼睛都成了月牙狀,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很開心。
營帳的門簾被掀開,慕琅夜一進來就看到這個樣子的莫清淺,滿心的陰霾全部都被驅散。
“真的要全扔掉?”
要知道,那些女兵爲了在她的面前表現。可當真拿了不少的衣物出去洗呢。
都是上好的料子,扔了未免太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