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藍點點頭,回眸看着父親,“爹,是女兒讓您跟着操心了。”
“說什麽呢。”北霆拍了拍她的背,“既然自己想好了那就回去吧,不過你記着,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殺了他,我不會管他是誰的兒子,你也是我的女兒,也不要因爲你一個皇後沒有一個強大的母家而感到自卑,爹爹我能爲你抵抗整個東國,記住了嗎?誰都不能欺負你。”
北藍上了馬車,淚水決堤,嚎啕大哭,這是自打這件事發生以後,她第一次哭的這麽痛徹心扉。
對阿爵的失望,對父親的虧欠,還有來自于的父親的感動。
她的父親雖然是養父,但卻給了她所能給予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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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皇後娘娘。”
徐老賴恭敬的對她行禮,也意外她這麽晚了趕回來。
“皇上在禦書房。”他小心翼翼的說了句。
北藍輕輕點了點頭,而是奔着禦膳房走去,她穿着普通的紗裙,也沒有戴任何的發飾,就像是平常人家的女子一樣。
從禦膳房出來,她端着兩壺酒,幾道小菜,妝容清淡,神情含笑卻不曾進入眼底。
禦書房的門被推開,阿爵把頭抵在奏折裏,整個人頹廢了不少。
聽到聲音他擡起頭,有些意外的喊了聲:“藍藍?”
北藍把那堆奏折一股腦揮到地上,把酒水小菜放到他面前,拔掉瓶塞,“喝點?”
阿爵愣愣的看着她的舉動,喉嚨動了動,接過酒壺仰頭灌了一口。
熱辣的液體從喉嚨流淌而過,火辣辣的燒灼感直逼心頭。
北藍抛開了所謂的皇後的禮儀,很是随意的靠在那兒,怎麽舒服怎麽來,雙腳搭在椅子腿的木頭上。
“在這宮裏好幾年,我都快忘了我以前是怎麽吃飯睡覺喝茶的,每天都闆着身子,盡可能的讓自己不失分寸禮儀,因爲怕丢了你的臉,讓你這個皇帝顔面掃地,我喜歡夜裏吃東西,可礙于身份,把這個習慣也戒掉了,我喜歡自在的聊天,可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時刻在耳邊回蕩,吵的我心煩意亂,但我也要忍着,因爲我是皇後,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着你。”
“久而久之,我都快忘了原本的我該是什麽樣了,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也沒了當初的簡單純真。”北藍輕說着,有種滿滿的無力感。
阿爵半低着頭看她,眼睛裏多了幾分蒼涼感。
“原來你過的這麽累。”
北藍忽然就笑了,“是挺累的,可再累我都沒想過要離開你,可你呢?”
聲落,禦書房裏靜悄悄的。
過了好久,阿爵忽然拿起酒壺灌了一大口,“藍藍,我們重新開始吧。”
他記得他娘說的那幾句話,重新建立心動的感覺。
“重新開始?”北藍笑了,“你以爲重新開始這四個字這麽簡單嗎?”
“啪!”
一道明晃晃的聖旨丢在了北藍面前,北藍疑惑着打開。
赫然,他瞪大了眼睛。
“監國聖旨?”
阿爵直起身,“不想做皇帝了,可天豪還太小,我想把監國的權利交給淵兒,我帶你出去生活一段時間,離開這個滿是條條框框的地方,等過幾年再回來,對于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承認我的錯誤,也會改正,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