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裳看着焦淑儀慘白的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什麽破太醫啊,等他們過來人的腿都斷了!”
周圍那群宮娥太監全部低着頭接受教訓,完全沒有人敢質疑她的身份。
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以爲她是太皇貴妃的近親,他們哪裏敢頂撞。
焦淑儀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吳裳任由她捏着自己的手,都起了淤痕她也沒有甩開焦淑儀的手。
過了能有半柱香的時間太醫們才匆匆來遲。
一進來,吳裳忙讓開位置,可焦淑儀卻不撒開她的手。
吳裳隻能跪在榻邊兒,一邊看着太醫給太皇貴妃檢查腿,一邊由着她捏自己的手。
如此一幕恰巧被聞聲趕來的寂寒看見了。
他的腳步頓在殿門口,宮娥看見他要行禮卻被寂寒阻止了。
寂寒悄聲走近床榻,就聽見跪在地上的女人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
“您忍一忍啊,不要緊的,就是碰到骨頭了而已,肯定沒什麽大事,您放松,要是疼就使勁兒掐我啊。”吳裳趴在焦淑儀的耳畔一遍遍的說。
焦淑儀在疼痛間似乎很信任她,死抓着她的手不松開,吳裳的手背明顯出現了血痕。
太醫們檢查的倒也迅速,跪地說:“太皇貴妃的确是摔到了骨頭,年歲大了不好恢複,但沒有大礙,骨頭并沒有完全斷裂,可需要好好修養,兩個多月以後應該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吳裳不确定的問:“當真?都疼成這樣了真沒什麽事?”
她怕是這群太醫沒看準,萬一耽誤了診治的好時候那可就遭了。
“姑娘放心就是。”
太醫不認識這個女子,但能在太皇貴妃身邊如此伺候的人,想必也是有個身份的。
吳裳猶豫着點頭,“那行吧。”
而後她又趴到焦淑儀的耳畔細聲細語的說:“腿沒什麽事的,就是要疼一會兒,您不要怕啊。”
焦淑儀閉着眼,額頭全都是汗,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吳裳用袖子給她擦汗,之後揮手示意太醫們離開。
一系列的動作都做的很自然,那群太醫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似乎尊重吳裳是應該的,完全沒有想過吳裳到底是誰,下意識的以爲她是主子。
待吳裳給焦淑儀蓋好被子站起身的時候,腿都已經麻了,身子傾斜,朝着地面栽去。
一隻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整個人扶住了。
吳裳錯愕回眸,發現寂寒正在低頭看她。
“寒王?”她驚訝。
寂寒挑挑眉,“多謝。”
突如其來的一聲道謝讓吳裳摸不着頭腦。
見她滿眼不解,寂寒指了指昏睡的焦淑儀,“太皇貴妃是本王的母妃。”
聞言,吳裳恍然大悟:“哦~~”
感情她這是救了寒王的母妃?
“不客氣。”她聳聳肩,“那寒王您在這兒吧,我……我就先走了。”
寂寒看着她正要轉身,摸着鼻子叫住了她。
“嗯?”吳裳回頭。
“那個……”寂寒頓了頓,“天不早了,本王送你出宮,他們剛剛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