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見她這個笑容,北霆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道遭了。
赫瀾一定是想多了。
“你閉嘴!”北霆低吼着子良。
子良眨眨眼,有點無辜的開口:“我……我也沒說話啊。”
“我想着拜托你件事。”北霆忽然說。
赫瀾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說。
“給他找個差事,整天閑着,吃什麽喝什麽,我可沒有那麽多閑銀子養他。”北霆語氣淡淡。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最好是能讓他住在外面的。”
“你幹什麽?”子良滿臉都寫着拒絕兩個字。
兩個人得吵吵鬧鬧自然都落在其他人的眼裏,也沒有多想,這兩人在一起住了多少年他們都清楚,以爲是兄弟關系好。
北霆隻想冷笑,哪裏關系好?
他都要煩死這個人了。
子良清楚的捕捉到北霆眼裏的嫌棄,他咬了咬牙,還是沒提起勇氣反駁。
他幽幽的搖着扇子,可憐巴巴的說:“我怕是要流落街頭了。”
當天夜裏,兩人還是留宿在了王府裏。
住的房間也是一個房間,一個睡裏卧,一個睡側卧,距離不遠,聊天說話還是能夠聽的清的。
“子良。”
靜悄悄的深夜裏,除了窗外的蟲鳴聲外,隻有北霆忽然響起的聲音。
北霆這是第一次這麽鄭重的喊他的名字。
子良過了好半天才應了聲:“嗯?”
“你什麽意思?”他問。
子良躺在側卧的軟榻上,修長的身子把榻都占滿了,他翻了個身,“什麽什麽意思?”
“你别跟我裝傻,我問的什麽你不清楚?”
子良的眼睛像是兩顆明亮的星星,清澈的眸子在這一刻卻深邃的看不見底。
“我沒什麽意思。”
北霆毫不留情的說:“那你就注意點你自己。”
“我有什麽好主意的?”子良問。
“你是不是等着我把這層窗戶紙捅破?然後把你趕出去,這輩子不見你?”
子良忽然沉默了,夜色裏,他的笑容有點淡,卻很是清晰。
“北霆,咱倆才是兄弟,你不是應該向着我嗎?”
北霆冷笑的聲音在這個夜裏尤爲寡淡,“你都要對我下手了,我還向着你?那我跟自殺有什麽區别,我活的好好爲什麽要尋死?”
“誰對你下手了?”子良反問。
北霆說:“你是沒下手,但是你起了歹心,你不會是被赫瀾刺激的心理都扭曲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多少會點心理疾病的醫治方法,這可真是病,必須得治。”
“你給我滾!”子良大吼。
之後兩人沒再說話,北霆的思緒漸漸放空,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忽然間,他仿佛聽見側卧那邊兒傳來一點聲音。
“北霆,要不咱倆湊合湊合過得了。”子良的聲音竟有些不同白日裏的疲憊。
再後來,北霆就沒再聽見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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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赫瀾來找北霆的時間,就看見他靠在窗邊兒,手裏捏着一支煙,眼神有些複雜。
“怎麽了?”赫瀾問,“沒睡好?”
“不是。”他直起身,“坐。”
落座後,赫瀾看了眼屋子裏,“子良呢?”
北霆眼睛都沒擡一下,“不知道死哪去了。”
話落,赫瀾的眼神有些戲谑,就那麽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看的北霆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