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腳步一頓,可也隻是一瞬間,他便恢複如常,闊步走到赫瀾面前,拉着她就下了樓梯。
直到追出去以後,姜甜才發現原來赫瀾一直站在附近。
他這是怕北國女帝生氣故而來找她這麽說的?
姜甜的手指猛然收緊,發出咯吱的聲音。
~
酒樓外。
赫瀾側眸看他,“原來你還有别的故事啊。”
“想聽?”他笑問。
“不想聽。”赫瀾搖搖頭,“關于别的女人的事,我一律不想聽。”
“那你别氣了,如果你覺得她礙眼就把她攆走。”
赫瀾翻了個白眼,“好歹我也是一國女帝,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男人眼神認真,“好像真沒有。”
“……”
“你是不是找打!!”
一路吵吵鬧鬧回到宮中,他要去看看孩子,赫瀾沒有跟着去,而是換了個方向準備去禦書房。
而路過禦書房時需過禦花園。
剛剛進禦花園,她便看見亭子裏有個人影。
如今皇宮裏,除了她和家裏人以外,就隻有各國使臣。
當走近一看,赫瀾有些愣。
是北霆。
隔着花叢兩人對視,北霆站在亭裏,她在花叢旁。
赫瀾先開口,“沒午睡一下?”
北霆看了眼四周的花,“來賞賞花,再說也睡不着。”
赫瀾挑挑眉,她穿過花叢走近亭子,俯視着偌大的花壇,突然她轉過頭:“我記得你在現代的時候,對毒有研究?”
“對。”他承認,“一直都好奇那東西,但你也知道,沒機會研究,違禁品,但到了這裏就不同了,沒人管。”
赫瀾饒有興趣的問:“你制出毒藥了嗎?”
“制了幾種,你要用?”北霆問。
她搖搖頭,“不用,就是随口問一問。”
之後兩個人沒再開口,各自盯着花叢。
微風拂過,她額角的發絲飄蕩起來,刮到臉頰耳廓上,有點酥酥麻麻的癢。
“小北,你說有一天我們之間會不會成爲敵人?”
她沒回頭,聲音卻飄了過來。
北霆湛藍的眸一閃,“跟你不會。”
僅僅是跟你而已。
赫瀾聽得出這句話背後的含義,她眯了眯眼睛,“即便有一天我們各爲其主,我也不會生氣,畢竟到哪都是活着,活着就沒有那麽容易,我隻希望無論怎樣,你都不要動我的孩子。”
說完,她走下台階。
“赫瀾。”北霆喊了聲。
赫瀾停住,卻仍舊沒回頭。
“什麽時候在你眼裏,我竟然成了那樣不擇手段的人?”他的眼神很暗,有些苦澀。
“我是愛你,我也同樣想得到你,但我不會做一些不光明磊落的事,我更不會對你的孩子動什麽歪心思,反而我會保護他們,因爲那是你的孩子,我隻是有點不能接受,爲什麽我們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即便不能在一起,難道連最起碼得信任都沒了嗎?我曾跟你在一起六年,六年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少次把自己的空門留給對方,怎麽就變成了這樣?”他輕語,聲音微顫。
就在兩人談話時,禦花園的門庭外站着一個高大颀長的身影,他的神色沉冷,像是暗夜裏的風,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