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半低着頭,靜靜地叙述往事心境,“如果當時我沒有你,我不會覺得這是個多麽難的事,頂多遣返回北國,無牽無挂倒也輕松,可難就難在我有你,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所以我就想怎麽才能解決這件事,我想瞞着你,瞞着你把這件事處理了,可事與願違,你還是知道了。”
“我當時都恨不得一頭撞死,也好過要面對你難過的樣子,我知道無論我那時候怎麽解釋都沒用,因爲如果換做我是你,我一樣會難過會失望會傷心,我愛了那麽久的一個人,來到我身邊對我好竟然都是爲了要我的命,是個人都會接受不了,所以我能理解你。”
寂堯始終沒開口,隻是從開始的雲淡風輕,到現在的沉默注視。
知道他在聽,赫瀾繼續說:“事發之後,我想過,你爲什麽會接受不了,如果你是小北,你一定不會想太多,因爲我們都是死而複生的,我懷疑過你不是他,但我卻找了一個特别可笑的借口。”
她揚眸,自嘲的笑道:“我以爲你是失憶了,可能在穿越的時候你原本的記憶消失了,隻有你這個身體的記憶,我就沒再多想,隻是一味地想着怎麽安慰你。”
“直到我被你送走,我帶着阿爵生活了五年我再回來,我們重新過活,我以爲一切都解決了,可誰承想我竟然遇見了他。在我看見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認錯人了。”
說到這兒,赫瀾沉默了很久很久,似乎回到了當時的情景,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沉重。
“可我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跟他如何如何叙舊,也不想要跟他分享我這幾年來的經曆,我想到的,是怎麽跟你解釋,因爲既然他已經出現,就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一樣,他再找我,他找了我十年,我怕你會知道真相,怕你會以爲我是在拿你當代替品,可仍舊事與願違,你還是知道了,還真的是那麽想的。”
“我當時就覺得,老天在玩我,他在折騰你的同時,也是在折磨我。”
一支煙沒吸幾口就見了底。
忽然,男人的手輕輕覆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給她安慰,也像是感受到她那時的無助,想要安撫她。
赫瀾不知道他信不信,她接着說:“我就瞞着瞞着,可你太聰明了寂堯,你真的太聰明了,我怎麽瞞都沒用,畢竟,這是事實。我幾張嘴也解釋不清的,然後被你攆走,我跟他也沒有任何聯系。他知道我認錯了,也沒有說什麽,我們都需要冷靜,需要時間。”
赫瀾低下頭,親吻了下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閉眼輕說:“在時間的沉澱裏,我發現,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跟那張相似的臉,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