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需要,天南海北一句話,我一定到。
然而小北的确愛她,赫瀾必須承認這一點,但僅限于他們之間在一起的時候,分開的那兩年,她與小北之間,的确是一點交流都沒有。
寂堯的感情像是動物一樣,愛憎分明,卻也有着人類的糾結。
跟他在一起時,他會拿命愛你,不在一起時,他依舊幫你,幫你卻是因爲愛你。
或許是當事人的緣故,赫瀾覺得,寂堯是無私的,反倒是小北才是自私的。
一個是,你跟我在一起,我才會無條件幫你,否則互不打擾,這是現代人的果斷。
而另一個是,你跟不跟我在一起,我都會幫你,與關系無關,這是一個人的情長。
也是從這幾天開始,赫瀾隐約發現一件事,就是現在的寂堯,你跟他聊什麽都行,但千萬不能提及關于感情的隻言片語,否則他立馬會改變态度。
變的滿身利刺,很是尖銳,把自己保護的安安全全的。
就像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微妙,可以同床共枕,可以共同生活,甚至可以打鬧說笑互怼,像朋友像夫妻。
卻唯獨不像愛人。
因爲各自心裏都有顧慮。
“把誘餌給我,離遠點,這寒氣大。”男人坐在河邊釣着魚。
赫瀾被迫退了幾步,不服氣的說:“你的腿比我還嚴重。”
“你是女人,能一樣嗎?”
她擰眉,“女人怎麽了?瞧不起女人?”
男人低笑了聲,“不是,而是女人天生就應該被保護着,像朵花一樣,把你養的美美的,你隻需要曬曬太陽,喝喝水,保持美麗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
聞言,赫瀾愣住了。
她不知道寂堯是以什麽身份說的這番話,但聽在她耳朵裏,卻怎麽都覺得難受。
明明他們之間關系那麽好,怎麽就變成了眼前這個樣子。
她想要靠近一步,卻害怕寂堯會抗拒,會躲開,會選擇此生不複相見。
而寂堯也想靠近一步,但害怕赫瀾會再一次選擇放手,一次兩次……他真的怕了。
怕到他的内心已經産生了慣性反應,那就是在遇到赫瀾時,要下意識的避開,不能走心。
這不是他的意願,而是一個人在刺激受到太大的打擊時,産生的自動反應。
就像是失意者一樣,在受到非常大的刺激時,選擇性忘記了某些東西。
“這條魚是不是醜了點?”男人拎着剛釣上來的一條鯉魚,眉頭皺的很緊,眼裏全是嫌棄。
赫瀾嘴角一抽,“你對魚的長相也是如此挑剔嗎?”
男人沒擡頭,順手把那條魚又丢回了河裏,坐下繼續釣。
之後,赫瀾就聽見他極小的聲音:“你需要的一切,都應該是最美好的。”
這是他内心最真實的想法。
在他眼裏,赫瀾所有的吃穿用,都應該是最好最貴的,這樣才能襯得起她。
赫瀾的手在河裏撩了幾下水,卻被另一隻大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打的她縮回手,控訴的看着他。
男人眉頭緊縮,懶散的倚在椅子上,手裏捏着魚竿,上下打量她一眼,眸底全是失望。
“僅僅幾年沒看着你,你就把你自己養成了這幅德行,白瞎我養了你那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