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他們的兒子,他真的是操碎了心。
第二天就是寂堯的生辰了。
這一天赫瀾起的格外的早,而寂堯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生辰這件事。
整整一小天兒,母子倆都在廚房裏忙活來忙活去,累的額頭全都是汗。
一共二十五道菜,配着一隻心形的蛋糕,這裏沒磨具,赫瀾真的是一點一點切出來的。
而在這蛋糕裏,還藏着一封信。
盼星星盼月亮的終于盼到了天黑,阿爵從廚房裏冒出頭來,渾身都是油煙味。
“你趕緊去洗個澡,然後去等你爹。”赫瀾催促他。
“好。”
等阿軟陪同阿爵洗完澡,阿軟端着二十五道菜擺放在寂堯房裏的桌上,大蛋糕擺在桌子中間,滿滿當當的一桌子菜,眼看着就快要擠不下。
阿爵坐在屋子裏等着寂堯。
而寂堯沒進門時就聞到了菜的味道,他以爲是阿爵又進廚房了,匆忙走進來,推開門,正想說什麽卻看到了那一桌子的菜。
和他已經五年沒有見過的蛋糕。
寂堯的思緒飄回到五年前,他身子一歪,抵在房門上,一隻手叉着腰,眯着眼盯着一桌子的菜。
他已經有好幾年沒過過生辰了。
他慢慢走過去坐下來,阿爵也沒說話,非常安分的坐在一邊。
桌上的菜都是他曾經給赫瀾做過的,數了數,二十五道菜。
爲什麽是二十五道?
寂堯能感覺到,這都是赫瀾做的,桌上的蛋糕上,寫着一行字。
祝夫君生辰快樂。
他拿起筷子夾了口離他最近的菜,當菜一入口,所有被他困起來的記憶都仿佛洪水猛獸似得湧了出來。
手微抖,眼睛一酸,他咀嚼的速度變慢。
拿着筷子的手捂着眼睛,他微微低着頭,眼淚順着眼角滑落。
林則因他們這幾年總是勸他,過去了就過去了。
其實那些道理他都懂啊,可他還是很想她。
他放下筷子,用旁邊一早準備好的刀把蛋糕切了一塊,餘光瞥見信封的一個邊角。
寂堯心思微動,小心翼翼的把信一點點抽出來,上面都沾了點心的碎渣,他拆開信封,取出信來。
【寂堯,菜是我做的,一共二十五道,因爲今年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你陪了我整整二十五年,這最後的五年,雖然你不在我身邊,但你一直都在我的心裏,我沒有什麽能給你的,我隻有我自己。
算一算,我們已經認識這麽多年了啊,你都已經三十三歲了,你從我懵懂無知的時候就出現了,一直到……我們有了孩子,這一路走來我感謝有你的陪伴,有你的呵護,我何德何能能認識你,擁有你呢。
寂堯,快五年了,我們都已經這麽大了,沒有多少時間再去揮霍蹉跎。
你的赫瀾回來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走的。】
每一個字都透着深深地情意,寂堯的眼淚盤旋在眼睛裏,他死咬着牙不讓眼淚再流下來。
他捏皺了信紙,手捂着眼睛,肩膀控制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