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長裙,頭戴金冠,滿頭青絲随意飄散,眉毛筆直,眼妝深沉,渾身流露出幾分犀利的氣場。
在場衆人無一不是震驚的,許多人都聽聞北國女君如何如何,卻從未見過真容。
那姣好的面容,渾然天成的氣質,說是天下第一美女也不爲過。
她目視在場所有的人,眼神鋒利,眉目張狂。
南國人一見到她就發怵,趕緊起身:“見過北國女君。”
赫瀾輕笑,“南國使臣有禮了。”
赫衛國目睹着女人的臉,老臉頓時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又隐約泛着恨意,他深呼吸,繼而狠狠地瞪着另一側的寂堯。
“來吧。”赫瀾轉身看着其餘三個女人。
面對北國女君,她們哪敢造次,誰不知道如今的北國眼看着要有與東國并駕齊驅的趨勢,得罪不得。
“小女子不才,甘願認輸。”南國的那個女子率先拱手。
之後東國與西國的兩名女子同樣拱手。
東國的那名女子見過當年的赫瀾王妃,然而時隔近五年,再見後對方竟已是一國女君,這種感覺尤爲震撼。
赫瀾笑而不語,繼而看向高位的帝後二人,她沉默了許久。
最終,衆目睽睽之下,她雙膝慢慢彎曲準備跪下。
她欠他們一個解釋。
就在她的雙腿要接近地面的時候,一隻大手拽着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來。
意外的看向來人。
寂堯深沉的眉眼凝視着她,赫瀾的心不可遏制的顫抖。
五年了,已經五年沒見了。
隻聽他說:“誰讓你跪的?”
赫瀾笑了,“我欠他們的。”
“欠他們的人是我,跟你有什麽關系?”寂堯的聲音不再似從前那麽溫柔。
赫瀾感覺到了。
她明白,寂堯愛她,所以不會讓她死,但對于當年的事,他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湊近男人的耳畔,她輕聲開口:“寂堯,我回來找你了,我說過的,我會回來的。”
寂堯聞言松開她,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轉身打算離開。
正欲邁步,就聽見女人那藏着寒冰的聲音,“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的,我沒有多少個五年,誰弱攔我,我北國的鐵騎就會踏破誰家。”
“我知道你對我有了防備和失望,你放心,這次換我來追你,你追了我多少年,我都會還給你。”
赫瀾眼裏透着光,緊盯着男人離去的背影。
她一點都不失望,反而覺得欣喜。
之後餘光瞥了眼阿爵,對着小兒子贊賞的點點頭,阿爵立馬明白,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爹。
阿爵比出一個OK的手勢。
北國女君的莅臨,東國作爲東道主必須盡地主之誼宴請,無論當年發生了什麽,如今是四國聯誼的時候,他們也不能如何。
更何況赫瀾現在是北國女君,一個泱泱大國,一個随時可能與東國并駕齊驅的大國。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得罪。
·
夜宴。
各國之人都已道來。
赫瀾不緊不慢的走進大殿,她的步伐漫不經心,似笑非笑間,流露淡淡的威嚴,那是屬于帝王的風範。
誰說女子不如男?
撩袍落座,衆人隆重起身:“見過北國女君。”
赫瀾似笑非笑,“各位有禮了,不必拘謹,畢竟這裏是東國的地界。”
衆人道謝後落座。
聞人皇後眼神複雜的看着赫瀾,後者的目光迎上來,聞人皇後立馬閃躲。
對于赫瀾,她是真的喜歡,發自内心的喜歡,可她怎麽也無法想象赫瀾竟然是敵國的人。
有些失望,更有些痛心。
那一年的聯誼賽,她爲東國争光,而今日,她卻坐到了對立面,與他們針鋒相對。
果然,時過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