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快到東國的燕京城了,您切記不能惹是生非。”随從阿軟叮咛着。
阿爵闆着小臉,規規矩矩的坐在那頗有氣勢,他向來話不多,可偏偏好奇他爹是誰。
确切的說,是每次他照鏡子的時候,都驚歎是哪個有福氣的男人生的他。
娘親跟他說,爹爹在東國,爹爹很厲害,他想過偷偷來找,可是一想起那些宮娥叙述着娘親前些年的英雄事迹,他就縮了縮脖子。
還是算了吧。
娘親生起氣來的時候,簡直不要太可怕哦。
“這是哪?怎麽這麽繁華,東國京都嘛?”阿爵看着馬車外的街道。
阿軟瞄了一眼,之後搖搖頭,“不是的,這個地方是東國的一個小城,名喚赫瀾城。”
阿爵砸吧砸吧小嘴兒,心想不愧是大國,一個小城都能這麽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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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城,千禦閣。
一襲黑袍的男人依靠在座椅上,神情懶散,眼神卻陰沉沉的,嘴角藏着若有若無的笑,令人捉摸不透。
林則因喝着清茶,“聯誼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西國南國的使臣陸續進了燕京城,就差北國的人了。”
寂寒點點頭,瞄了眼默不作聲的男人,“也不知道北國今年來的人會是誰,聽說北國女君登基後,就把朝廷大換血了一次,現在清一色的男官,倒是鐵血手腕。”
快五年的時間,每次提到北國女君時,幾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有的時候更是能不提則不提,但坐在那的寂堯,卻神情寡淡,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似得。
這幾年他的變化,幾個人有目共睹。
喜怒無常的,雖不至于殺人不眨眼,但似乎你永遠都看不透他的情緒,總是像眼下這樣,似笑非笑。
仿佛在他面前蒙了一層霧,怎麽都看不清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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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會。
老皇帝兩鬓花白,說起來,到了他這個年紀竟然連一個皇孫都沒有。
寂堯沒有跪拜,不緊不慢的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手指抵着額角,就看着那群官員。
他的嚣張霸道,東國人已經領教到了,别說是這樣坐着,曾有一次堯王還在朝上睡着過,就連皇帝都沒敢太大聲說話。
今日朝會主要是說聯誼賽的事情,但因爲比賽制度引起了異議,各持己見,定不下來。
座椅上的男人懶洋洋的掀眸,“磨叽沒完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立馬堵住了那些人的嘴,低下頭默不作聲了。
寂堯慢悠悠的站起身,甩了甩袖子,“往年怎樣今年就怎樣,又不赢天赢地。”
說完,他看了眼那群人,“還有事麽?”
百官立馬搖頭,哪裏還敢多說什麽。
“那就散朝。”寂堯說完,對着老皇帝拱手,“兒臣告退。”
老皇帝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幾年來,他這皇帝越來越不受重視,那些官員怕寂堯比怕他更慎。
老皇帝起身,“擺駕熹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