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要不要把實情跟寂堯說出來。
可是還是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即便說,她也不能承認她是重生過來的,那麽隻能說她真的是北國奸細,那麽這樣一來,她就是在間接性的承認,她接近寂堯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純。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寂堯,她也會難過,會失望,也會直接懷疑她的感情是不是也是假的,是不是因爲最終的目的裝出來的。
那種痛,難以言喻。
這種事無法用感情來考量。
她沒膽子說出如果夠相愛,這些都不是問題這種話來,傻子才會那樣覺得。
這就好比前世,如果小北跟在她身邊很多年,到最後卻拿着槍指着她,告訴她,我隻是潛伏在你身邊的卧底,隻爲了有一天殺了你。
她同樣會覺得絕望難過,也會直接覺得小北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赫瀾理解寂堯,所以她不敢說。
她承受不住失去寂堯這件事。
赫瀾趴在窗戶前,眼神犀利而陰森。
誰也不可以讓她跟寂堯分開!
誰也不行!
·
祭司堂。
“師姐。”
荊瑤在敲門,可打坐房裏一直沒動靜。
故夢正在看密報,一聽聲音吓一跳,忙把密報捏緊藏袖口走到外面,起身準備去開門,卻因爲走的太快,把紙團掉了。
門打開,荊瑤奇怪的看她一眼,“師父找你。”
故夢冷淡的點點頭,繞過荊瑤走了出去。
荊瑤挑挑眉,繼而進了打坐房,剛準備坐到墊子上,就看見不遠處有個紙團,她起身把紙團撿起來打算丢了,可無意間瞥見上面有墨的痕迹。
拆開來看。
倏然,荊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旋即死死的捏着紙團,臉都白了。
一切就緒,安排太女撤離?
太女?!
太女是誰?
東國哪裏來的太女,隻有北國才有太女的稱呼。
荊瑤腿一軟,忽然聯想到了什麽,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紙團像是燙手似得,被她狠狠地丢出去。
可又怕被人看見,荊瑤趕緊撿回來放在燭火上燒了。
荊瑤微微蹙起眉頭。
師姐……跟北國的人有聯系?
忽然腦子裏閃過東國最近傳出的奸細一事……
荊瑤的臉色忽然變的更白。
·
“師父。”故夢走進來。
窗子前,子良正在修剪花枝。
“準備一下,月底我們該去南國了。”
故夢眼波微動,“這……這麽急的麽?”
聞言,子良斜視而來,平靜的眸輕眯,“快半年了,還急麽?”
故夢扯了扯唇,“是,那故夢去準備。”
她走後,子良盯着故夢的背影許久,靜默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涼色。
故夢回房準備包袱,她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把主子遣送回國。
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故夢一驚,埋怨的回頭。
“你到底是誰?”荊瑤緊盯着她問。
故夢心尖猛然一縮,“你腦子沒問題吧?”
荊瑤擋着她的路,逼問:“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故夢對不對?你是北國的人?”
話音剛落,荊瑤的嘴巴被人死死的捂住,故夢一揮手,将房門關上,眼神突然變得陰鸷。
她咬牙:“荊瑤,你是想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