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瀾不敢試,她很清楚,她隻需要簡單的一個問題,就能證明她的身份。
可是,她不敢。
她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知道的。
韻詩的餘光就看見,這個女人并沒有對她用刑,而是在解自己的衣衫。
赫瀾把衣衫解開,隻留下一隻肚兜,她捏着手心微微轉身。
那朵栩栩如生的睡火蓮,正生長在她的背脊上,火紅的顔色,仿佛要飛出皮膚來。
韻詩看到的一瞬間便瞪大的眼睛,帶着震驚,也透着不可置信與惶恐。
赫瀾手在發抖,她沉默不語。
隻聽身後的韻詩用着顫抖的聲音說:“主……主子。”
轟。
一聲巨響。
赫瀾心頭那根緊繃的弦,終于斷了,而一直堅信自己絕不是奸細的保護牆,也轟然崩塌。
她的眼神兇狠,回頭來,狠狠地盯着韻詩。
韻詩神情錯愕,咬了咬牙,艱難的開口:“主子,屬下……什麽都沒有說,您大可放心,他們知道的消息都是無關緊要的!”
韻詩死都沒想到這個一直令東國厭惡的赫瀾,竟然就是她們的主子。
她一直都知道,身上有睡火蓮的女人,是她們的主人,但奈何一直都沒有見過,别說是她,就連一直與她聯絡的那人,都不知道。
是不是她被抓了,怕她暴露信息,所以主子親自道來殺她滅口的?
韻詩在這裏膽戰心驚的想。
而對面站着的赫瀾卻淡定的穿好衣衫,臉色并沒有比韻詩好到哪裏去。
主子……
她是奸細!
電光火石間,赫瀾已經鎮定下來,她拉過一把座椅,平靜的開口:“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哪國敵人故意派來的,所以我要證實你的身份。”
“把你知道都說出來聽聽,一旦我發現有任何地方不屬實,你這輩子都别想再走出這個門。”
韻詩并沒有懷疑過赫瀾的身份,因爲睡火蓮在書籍上畫的沒有什麽顔色,而她們北國的睡火蓮是紫紅色的,一般人沒有見過,更不可能模仿。
一瞬間,韻詩就仿佛遇到了主心骨,她調整心态,把她知道的一切,包括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都說了出來。
韻詩說,藏在東國的北國奸細據她所知一共來了五個,至于她們發展了下線她不知道,而除卻主子以外的四個,都在燕京花街一帶。
據她推測與多年觀察,一個在迎風閣,一個在慈雲樓,另一個人是與主子直接的聯系的,這個人她并不得知是誰。
而且她們每個人的腳底都有一朵曼陀羅華,隻是顔色各有不同。
顔色按照赤橙黃綠青藍紫排序,越靠前的,等級越高,而睡火蓮的紫紅色,正是最高身份的象征。
一尾一首,預示着統領上下所有人。
赫瀾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把我們下一步的目标,告訴了他們?”
韻詩抿了抿唇,“屬下隻說下一個目标是寂夜,但沒告訴他們,其實是寂堯。”
“哦?”赫瀾笑了,“可我并沒有下達命令,你們何時商量的?”
韻詩一怔,以爲是主子在考驗她的身份與忠誠,她忙說:“主子,您早就下達過這個指令,十年内,必須殺掉東國堯王!這已經九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