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皇後走過去,“皇上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皇帝看見焦淑儀在這,眸色淡淡,“你在這兒?”
焦淑儀點點頭,“皇後娘娘最近身體不适,臣妾便一直在這裏伺候着。”
皇帝看她,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沒回去?”
“臣妾想着照顧娘娘睡下再離開的。”焦淑儀回答的很本分,都按照聞人皇後的意思。
皇帝看了她們兩人一眼,最終捏了捏眉心,“嬴妃在天牢被暗殺了。”
“什麽?!”兩人雙雙震驚,那吃驚的神色不似作假。
皇帝蹙了蹙眉,“是懿妃的婢女做的,但是她說,是皇貴妃你逼迫她去殺的嬴妃。”
焦淑儀先是一怔,後是仿佛聽到了多麽可笑的笑話,“皇上,臣妾最近一直都在皇後娘娘宮裏伺候娘娘,且不說這個,就說臣妾何時私下裏見過那婢女?您大可以讓那婢女說出個時間,看看臣妾那個時候臣妾在哪裏,臣妾絕對能找到不在場的證據。”
皇帝說:“方才她說你們是以宮人傳話的。”
“哪個宮人?”焦淑儀蹙眉。
皇帝看着她,慢慢說:“你的婢女。”
焦淑儀心下一沉,懿妃的婢女這是想再拉她一把麽?
“不可能的皇上,如若您不信,大可以找臣妾的婢女去嚴刑拷問。”
事到如今,焦淑儀想徹底洗清嫌疑已經不可能了,那麽隻能最大程度的撇清自己與這件事的關系。
焦淑儀這時候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剛出冷宮沒多久,是,臣妾不撒謊的說,臣妾是記恨嬴妃,但臣妾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選擇在這個時候,又選那個婢女,且不說臣妾不認識那個婢女,就算認識,一介宮娥據說會武,可武功再好,又怎麽逃得過天牢裏那麽多雙眼睛?臣妾若真的想殺嬴妃,大可以找個江湖死士,武功高超,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嬴妃,一介宮娥,倘若沒辦成,這可是禍患,臣妾自認爲臣妾還沒蠢到那種地步,于情于理,臣妾都不可能那麽做,再者,嬴妃又有個小皇子,一旦事情敗露,臣妾的命根本保不住,臣妾就那麽傻麽?用來之不易的生活換一個嬴妃的命?”
這一段陳述與自我辯駁聲情并茂,的确是入心的話。
焦淑儀在冷宮待了那麽久,眼下的生活是她尤爲珍惜的,她就算想做什麽也不至于這麽不小心。
皇帝就是想到這一點,才覺得這事兒有點怪異。
焦淑儀都敢跟奇霜對峙,說明她有底氣證明這件事跟她沒關系。
皇帝看了眼一直默不作聲的聞人皇後,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不管如何,這件事有聞人皇後在這幫着焦淑儀,他都沒辦法動手。
嬴妃的死,隻能這麽過去,拿奇霜頂罪。
但不可否認的是,皇帝已經對焦淑儀起了疑心。
這也是奇霜想到的,她知道就憑這麽一件事根本扳不倒有皇後撐腰的皇貴妃,但卻足以讓皇帝對她忌憚。
那麽以後她的主子,或許能好過點。
皇帝走了,什麽都沒說。
焦淑儀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麽,聞人皇後歎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以後多加小心,懿妃絕對會反擊的,别看她不争不搶,但寂夜能走到今天,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