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攤開着,身體陣陣地發冷,可是體内的燥熱感依然在竄動。
他的頭仰在浴缸的邊緣,強迫自己就這樣躺在冰冷的水裏。
身體漸漸地冷到麻木,一張俊顔變成了灰白色,所有的神經被澆滅一般地沉寂。
而陸梓弈,幾近虛脫。
他扶着浴缸的邊緣,慢慢地支撐站起來,寒冷讓他忍不住地發抖。
他取下架子上的大浴巾,擦了擦臉,走回房間,看到葉初筱依然以剛才被他壓倒的姿勢,沉沉地睡着。
陸梓弈走過去,他拉過被子,蓋在她未着寸縷的身體上。
他像是凝成冰一樣的手指,不小心擦過葉初筱的肌膚,驟然冰冷的感覺,令她本能地縮了縮。
陸梓弈擔心吵醒她,他隻站在她的身邊,見她再變得安靜,他轉身去了衣櫃,脫掉濕透的衣服,用大浴巾擦幹身體,換了一身寬松的運動衣。
陸梓弈的動作還因爲冰冷而遲鈍,他再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看着葉初筱睡熟的樣子。
她睡得很熟,卻沒有舒展的感覺,秀眉皺得緊緊的,嬌柔的臉上凝着慌亂的神色。
被他粗魯吻咬的唇,并非以往那般潤澤腫脹,甚至看到被咬傷的痕迹。
而她白皙颀長的頸脖上,布滿了他用力不當,遺留下來的殷紅印記。
剛才給筱筱蓋被子的時候,他看到她的身體上,那些斑斑駁駁的吻痕,觸目驚心。
如果他沒有及時地遏制住自己,他會像頭野獸一樣沖撞她的身體吧。
那是他自己都憎惡自己的行爲。
可是,他還是沒有忍住,令筱筱身體受到了傷害,她那時該多痛啊,她卻還是義無反顧地抱着他,連一聲痛苦的吟聲都沒有。
“對不起!”陸梓弈愧疚地喃喃着,他好想好想抱住她,像以往一樣給她溫暖和安心的感覺。
但是他沒有,他現在太冷了,寒氣從他的體内一陣一陣地透出來,他會冷到她的。
陸梓弈感覺自己的身體冷沉冷沉的,頭腦發暈,他拿過床尾的一張毯子,走到外面的大廳去了。
陸梓弈躺在沙發上,裹着毯子,依然瑟縮。
虛脫令他的意識很快模糊,他睡過去了。
然而睡得并不好,他蜷縮着,夢裏都是被灼燒,又被冰封的感覺,交替着,折磨着。
仿佛在這樣的恐慌中醒不過來似的,夢中出現了拍門聲,伴着門鈴急促的響聲。
陸梓弈的神智被驚擾而轉醒。
拍門聲和門鈴聲更加地清晰,帶着焦躁,乒鈴乓啷地亂想。
陸梓弈終于醒過來,他緩緩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再穿了拖鞋,朝鬧騰的大門走去。
陸梓弈皺了皺眉,頭腦并不算清晰,混混沌沌,暈暈沉沉。
他開了門,赫然看到一個高大英挺的叔叔,他棱角分明的臉上,神情惱怒,那雙眼睛如鷹隼一般地淩厲,帶着烈火一般對着他。
陸梓弈在叔叔強大而狠戾的氣場中,心緊了緊,他問道:“請問您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