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若雲啓國皇帝知道二人心中這個想法,大抵會直接氣的吐血身亡。
旁人都是費盡心思巴不得在皇帝面前展現自我,這兩個人倒好,成天琢磨的居然都是怎麽惹怒他,成何體統。
十日的時間,鳳予弦再入朝堂之時,顯然已有了幾分不同,不過男子卻是依舊如常,雲淡風輕,根本不介意太子提早步下的局。
因爲不介意,故而刀槍不入。
另一邊,鳳予弦陷入了忙碌之中,夏無霜這邊也不閑着。
例如今日,陪着鳳予弦用過早膳之後便匆匆收拾了一下帶着炎清出了府,朝着相府而去,驚了一衆下人。
今日的王妃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要知道,一年半載王妃也不過是回了相府兩次罷了,還都是有事在身。
如若不然便是回相府去找五小姐夏羽柔,何曾這般大動幹戈過,顯然是要出什麽大事的模樣。
縱然是心有疑惑,可衆人還是不動聲色,随着夏無霜一道出府,聲勢浩大,将予王妃的身份顯露無疑。
而且,紫尋和煙冬亦是一路随行。
馬車之上,兩個小丫頭也是一頭霧水,完全沒反應過來突然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王妃怎麽突然就想起來要回相府了。
二人對視一眼,終于煙冬忍不住率先出口發問,“小姐,咱們這一次應該不是去看五小姐的吧?”
整個相府之中,若是真要好好想想,夏無霜似乎也就同夏羽柔交情甚好。至于他人,以自家小姐的性子,想必是連面都不願意見的。
可,就算是自家小姐和夏羽柔許久不見了也不至于這麽着急吧,一大早的便大張旗鼓的到了相府,還端的是予王妃的架子,應該是有什麽大事啊。
她們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實在是想不出來近日到底有什麽大事。
自家小姐明明就和王爺在王府中閑了數日,什麽都不做,怎地今日就突然…
“是,也不是。”
夏無霜勾了勾唇角,眸中帶着一抹期待和玩味之色,不緊不慢的回答着,一手不停輕敲着茶杯,在馬車中不停回蕩。
模棱兩可的答案,更是讓兩個小丫頭沒了底。
而與此同時,在外面一路跟着的炎清大抵知道了自家王妃的意思。此次前去,估計隻是順帶看一眼五小姐罷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
不然按照王妃散漫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弄的這麽大排場。
她跟在夏無霜身後多日,這位主子可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連出王府都是自後院翻牆而出,什麽時候在意過王妃的排場。
那這一次,應該就是要去報複。
至于被報複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就這般,在一群人的心思各異之中,很快就到了相府門前,一衆人噼裏啪啦的跪了一地。
夏無霜弄出來這麽大的排場,相府之人也是早早就得到了消息,雖然也是不明所以,可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缺少。
現在的夏無霜是予王府的王妃,乃皇家之婦,他們這些人,包括丞相,見了都是要上前行禮的。
而按照規矩,王妃回相府,他們都是要出門迎接的。
現在的夏無霜已經是今非昔比,沒什麽人敢輕易小看,包括相府這一衆人。
故而,在得到消息之後,丞相便早早責令這一幫人在相府門口守着,恭迎予王妃的到來。他對于自己這個小女兒始終都是愧疚着的,自從想通之後便隻想着能多彌補一點就算一點,倘若真的無法全部補上,他願意以自己的身家性命前去償還。
熱辣的陽光之下,烏泱泱一衆人便站在相府門口,汗水直流。可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沒有一個人敢多嘴。
因爲在半刻鍾前,二夫人剛剛忤逆了老爺的意思被老爺臭罵一頓,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暴怒。
在他們的認知和記憶之中,老爺雖貴爲丞相,可對于二夫人一直都是忍讓有加,不論二夫人做出什麽事來,老爺都不過是責備幾句,并不會真的有責罰。
然,就這一次,二夫人直直撞在了槍口之上,惹得老爺勃然大怒,最終二夫人也是大敗而歸隻能乖乖的默不作聲的站在相府門口,咬牙切齒。
現在的二夫人,心中不停的在後悔。早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模樣,那當年的她定然不會放過夏無霜,還不如早早就在偏院之中将這個女人弄死了事,惹得她今日這般恥辱。
但世上從來都沒有賣後悔藥的,不論她怎麽想,都是無濟于事。
轎子之中,夏無霜面色清冷,一身冰藍色長裙,襯的她整個人越發的淩冽起來,憑空生出了幾分來自于上位者的疏離,隻讓人從心底生出敬畏。
相府,我又回來了。
她勾了勾唇,素白的手在衆目睽睽之下掀起了簾子,在紫尋的攙扶之下悠然下了馬車,一對桃花眸不緊不慢的掃過在場衆人。
很好,一個不少,也省的她一會兒集結衆人。
“王妃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即使對面的人是他女兒,可丞相的聲音中依舊還是帶着恭敬。他隻知道,今日的夏無霜已經和往日完全不同,就連他一國丞相見了都不得不折服于其一身的氣質之上。
驚爲天人。
夏無霜淡淡點頭,并不多說,隻是那冰冷的目光依舊,再次掃了一番衆人,讓不少人都是心驚膽戰。
許久不見,這個當日毫不起眼的女子已經變得截然不同,讓他們都不敢直視,隻能遠遠仰望。
二夫人咬牙切齒,站在丞相旁邊,卻是一臉的不耐煩之色。“不過就是回個相府罷了還擺如此大的譜,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予王妃的位子早就超過了太子妃的風頭。”
她冷冷一笑,還在不知死活的譏諷着,是要提醒在場衆人夏無霜根本不算什麽。她的女兒可是雲啓國的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後,比夏無霜尊貴了千百倍。
本來,夏無霜正朝着相府之内走去,可在聽到二夫人聲音時還是停下了腳步,眼底出現了幾分嗜血之色,轉過身來認認真真瞟了眼這個曾經欺辱了她十幾年的婦人。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