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二人也開始逐漸轉醒,鳳予弦的唇邊笑容依舊,目光溫柔,朝着自己懷中還在熟睡的女子看去,隻覺神清氣爽。
一夜之後,仿佛整個心都被填滿,哪怕這一生傷痕累累,也覺圓滿。隻要有懷中的人陪在身邊,一切都不成問題。
第一次的,鳳予弦有了這般感覺。
從前他隻以爲自己這一生大抵都要孑然一身,孤獨而行。沒想到上天眷顧,竟将這個小丫頭送到了他的身旁,讓他知道這江山姹紫嫣紅,美人嬌媚如畫。
隻想,上窮碧落下黃泉,再也不用分開。
想着,男子手下的力道也更重了幾分,将夏無霜牢牢的鎖在胸口之前,細細描摹着其精緻而無暇的五官,似乎是要将其深深的刻在心中,再也不要忘卻。
“唔…”
感受到了身側的動靜,夏無霜混沌的大腦也逐漸開始清醒,懶懶哼了一聲習慣性的朝着男子懷中縮去,又重新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去。
這麽一番動作也引得鳳予弦啞然一笑,指腹不停摩挲着女子白皙的臉龐,一下又一下,溫柔至極,卻仿佛都劃在了人的心尖之上,酥酥麻麻,想睡都睡不着。
終于,在身側人一再的騷擾之下,女子才不情願的睜開了還惺忪的眸子,頗爲不滿的瞪了男子一眼,開始警告,“别鬧!”
對着一醒來便張牙舞爪的小丫頭,鳳予弦也不生氣,溫柔一笑又将被褥壓了壓,這才壓低了聲音無比關切道,“昨夜累着了?”
……
五個字一出,夏無霜就是氣息一滞,眼前再次浮現出了昨夜醉生夢死的場景,心中一陣憤恨。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精力還真是出奇的好。
一次又一次,翻來覆去,縱然是她都不得不佩服,深深的感受到了二人之間的差距,又無力反抗,隻能由着他折騰,故而才出現了現在的場景。
冷哼一聲,夏無霜不再說話,爲了避免身側之人的騷擾直接轉了個身,背對着鳳予弦想要再睡一會兒。
不過,既然都醒來了,想要再睡過去也就不是那麽簡單。
這邊夏無霜的眸子才剛剛閉住,鳳予弦本停留在腰側的手便又開始不老實起來。沿着腰身一路上劃,陣陣酥麻之意再次從夏無霜心底流淌而出。
她咬了咬牙,憤恨的重新閉上了眼,不能理,對于這種得寸進尺的男人,堅決不能理會!
隻是,鳳予弦好像早早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也不停下,隻是自顧自的不停摩挲着,劃過完美無瑕的後背,最後轉了個圈又重新回到了腰身之上,似乎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興緻濃厚。
一忍再忍,夏無霜終于明白了禽獸不如到底是什麽意思,咬牙切齒,“起床!”
再不起榻,一會兒這個男人再禽獸起來恐怕她就真的招架不住了,于是幹脆利落的便起了身,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裹上了衣衫,不給鳳予弦半點機會。
身後的男子倒是不急,撐着半裸的身子悠哉悠哉看着氣沖沖的小丫頭,心情極好的笑出了聲,讓夏無霜的臉色再次沉了幾分,直接推門而出。
陽光下落。
一夜過後,原本安靜到似乎隻有兩個人的清竹閣也恢複了往常的模樣,紫尋和煙冬二人早早就候在了一邊,臉紅着看向夏無霜,顯然是知道了到底發生什麽。
女子嘴角輕抽,心中更是惱怒,這個鳳予弦,擺明了就是要讓整個清竹閣的人都知道他們昨夜做了什麽。
縱然是臉皮再厚,遇上這種事也确實是很難淡定下來,一再的提醒自己要冷靜,吩咐兩個小丫頭上早膳。見二人離去這才松了一口氣,一個人無比郁悶的坐在了藤椅之上。
這麽一夜過後,她以後可還怎麽見人。
再想想天涯等人昨夜利落的撤退,女子心情也就變得更加郁悶了幾分。
相比于夏無霜的郁悶,鳳予弦這邊顯然就要坦蕩不少,穿好衣裳才不緊不慢的走出,一如既往的俊朗無雙,不過那眸中的笑意卻是怎麽遮掩都遮掩不住,明媚而燦爛。
小人得志,是夏無霜看見男子之後唯一能夠想到的詞。
埋怨的空擋之中,早膳也被一個接着一個端了上來,工工整整的擺在了二人面前,“王爺,王妃,請用膳。”
說罷之後,紫尋和煙冬二人就如同往常一般的站在一旁,讓夏無霜無論如何都覺着幾分别扭。
鳳予弦看着好笑,直接揮了揮袖子,“先下去吧。”
得到命令的兩個小丫頭也像是同時松了一口氣,帶着心照不宣的笑容離去,将這裏的空間留給二人。
看看這麽一桌豐盛的飯菜,再看看另一邊還在糾結郁悶的女子,鳳予弦倒是無比悠閑,兀自嘗了一口之後才給女子夾了過去,還不忘調侃着,“害羞?”
如此直接,如此不加遮掩的便問了出來,也讓夏無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好氣的吃起了飯,“本妃有什麽好害羞的!”
她本是沒什麽反應,可煙冬她們揮之不去的笑容仿佛像在提醒一般,讓她怎麽看怎麽難受,無比别扭的吃着早膳。
一側的角落裏,天涯等人的身影再次出現,觀察着不遠處的二人,“看來狀态還不錯,起碼王爺是笑着的。”
自家主上辦事,身邊的三個暗衛倒是比誰都關心,一大早的便跑過來觀察了下情況,最後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若是沒有王妃,想要看他們舉世無雙的王爺一笑,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那便好,想來王妃以後日日如此,總是害羞可不行。”
得了夏無霜的答案,鳳予弦這才像是放心一般的回答,更是讓女子惱羞成怒起來,額頭上的青筋跳的歡快,隻想着站起來同這個男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什麽叫日日如此…
頓了半晌之後,夏無霜才終于回道,“真應當讓父皇和你幾個暗衛好好聽聽!”
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某人,到底是如何無恥。
隻不過,對于無恥之人,不論什麽樣的話都是無用的。男子挑了挑眉,從善如流,“确實應當,這樣本王也好多抽空陪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