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嫣然嚣張,白弈就更加嚣張,“我可沒讓楚小姐前來解圍,那麽多美人,白某看着甚好啊,啧啧,真是可惜了。”
他折扇輕揮,後退一步換了個方向,随時準備着找機會離開。
和白弈交手這麽多次,楚嫣然也早就明白面前之人的奸詐。以前從她手裏跑了那麽多次,這次說什麽都不會輕易放走了。
女子腳下的方向跟着也是一變,面色還沒有半分的好轉,“若是白公子喜歡,我太師府的美人也是數不勝數,要不要跟着嫣然回去見識一下?”
今日摘星閣這麽大的活動,若不是陪着爹爹在家中她說什麽都不會錯過。沒想到就是晚來了幾個時辰,白弈身邊居然竟是美豔女子,讓她如何能夠不氣。
楚嫣然口中的話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聽着在場衆人心中都是一陣好笑,不由自主的開始同情這個白公子。被誰看上不好,偏偏被帝都中的這個女魔頭給看上了。
話音剛落,白弈也不甘落後,手中的折扇無比迅速的便停留在了楚嫣然的腦門之上,爲了防止這個小丫頭更進一步,頗爲嫌棄道,“帝都美女如雲,可偏偏就是太師府中的美人兒本公子不感興趣。”
如此,擺明了就是要和這個楚家大小姐杠上。二人你說一句我回一句,都是不肯相讓。
最後,還是楚嫣然被氣的滿臉通紅,就這麽堵在白弈身前,“不論你今日說什麽,本小姐都不會放你離開。”
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就偏偏看上了這個白弈,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另一邊的白弈也是被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把頭發一散揪着楚嫣然讓她瞪大眼睛看看面前之人到底是誰!
可,她好不容易才用起來的身份,若是都浪費在了這個小丫頭這裏,豈不是太得不償失,隻能硬生生将胸口的沖動盡數壓了回來,唇角上還保持着笑容。
下方的情況楚漓北都看得一清二楚,眸中笑意也越發的明顯,一臉玩味,“想不到,神通廣大的白公子最後居然是折在了這麽一個女子手中。”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一言确實不假。
要知道,白弈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子啊,平日裏哪個女子見了她不是厭惡至極,哪裏會有像楚嫣然這般的,打不得罵不得,現在連跑都跑不走。
想着,白弈又靜靜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将自己快要暴走的心情給平靜下來,“好,那你說,如何才能讓我走!”
現在的他,已經沒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溫潤模樣,顯然是動了幾分氣。
隻是,楚嫣然那邊卻沒有半點的顧忌,“我要你娶我!”
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的猶豫,可生生讓角落裏一個單子不由得嗆出了聲,好不驚訝。
若是換做平時,以白弈的聽力定然能夠反應過來方才咳嗽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家的暗衛天涯。可現在的他哪裏還有那麽多的功夫管一邊之人到底是誰,心中無比郁悶。
明明一開始見到這丫頭還是有規有矩連大聲說話都不會,誰知道這才見了幾面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似乎是知道現在白弈心中的想法,楚嫣然也不客氣,直接道,“本小姐之前放低姿态是因爲喜歡,可白公子一而再再而三拒絕,顯然是沒将嫣然放在眼裏,以後自然不會再那麽客氣了。”
一句話,便将理由說的清楚明白。
随着楚嫣然話音的落下,周圍不少跟在其後的太師府侍衛也是一臉的驚訝之色。他們本來以爲小姐就是鬧着玩玩,誰能夠想到小姐居然是認真的。
太師府的嫡出小姐,哪裏是說嫁人就能夠嫁人的,就算是小姐自己願意,太師也絕對不會同意。
生在權貴之家,可以得到一切,可愛情豈是那麽容易就能夠得到的。
白弈眉頭輕挑,似乎感受到了一旁侍衛的抗拒,微抿的唇角總算是放松了不少,對着一衆人厲聲道,“楚小姐不懂事,你們還不懂事麽,若是讓太師知道了今日你們小姐的所作所爲,本公子看最先受罰的應該就是你們才對。”
他聲音微冷,凝成了一線,也讓一直在一邊猶豫的侍衛們一個激淋之後便清醒了過來,亦知道面前少年說的對。
老爺雖說對大小姐寵愛有加,可涉及到這般的問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的。
眼前的白弈身份來曆都是不明,怎麽也不可能讓小姐嫁與這般之人。
思緒起伏之間,不少侍衛後背也都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疾步走到了楚嫣然的身後,試圖想要阻止女子的胡鬧,“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府吧。”
侍衛身子微微一彎,幾乎已經是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可預料之中的責罵并未出現,再擡頭時,隻見楚嫣然的目光還牢牢粘在白弈身上,“你爲什麽不喜歡我?”
她是刁蠻,可是她向來不傻。也知道這件事爹爹不會答應,可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不好,讓這個少年不斷退避,甚至連一丁點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她。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質問,讓整個摘星樓之中再次沒了半點聲音。所有人也都饒有興趣的等着來自于白弈的答案。
聲音之中,帶着失落,也帶着寂寞,讓少年的身子也跟着一僵。
視線落下,心中竟生出幾分不舍來。正是如花的年紀,情窦初開,她又怎能…
良久之後,白弈才輕歎了一口氣,伸手朝着楚嫣然額頭而去,無比輕柔的揉了揉,嗓音也慢慢放的柔了下來,“楚丫頭,我并非是你良人,你是太師之女,自然多的是世家公子哥的青睐,何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似勸慰,又似開解,讓楚嫣然的眼眶不由自主也濕潤了起來。
“你還沒說,你爲什麽不喜歡我。”
她目光依舊直直盯在少年的臉上,無比固執的想要得到答案。
她想不通,爲什麽這個少年不喜歡她,爲什麽。
一語落下,仿佛白弈的目光都變得高遠了起來,定定看向女子,“你真的想知道?”
她笃定點頭,一派堅定之色。
“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