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而上方的夏無霜卻完全沒有聽到。如若方才她在一旁的話,定然能夠察覺到天涯神色之上的不對勁,也就不會發生之後的所有事。
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有一雙無形的手,在不停的擺弄着。
二人依舊打的火熱,就連鳳予弦也好久都未曾品嘗過這種久逢敵手的感覺,亦是興奮了不少,越打越認真起來。
半晌過去,依舊是不分上下,說不出是誰占了上風,也說不清到底誰更勝一籌些。直到炎清等人回了清竹閣中,她和潇然才剛剛到了門口,就感到了兩陣霸道氣息,神色凝重。
這般人物,帝都可是沒有幾個,爲何偏偏都出現了王府之中。
而,當他們趕到清竹閣中時,看到是自家主上和王妃,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不過,很快神色便又凝重了起來,和天涯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
同樣是高手過招,可這二人之間竟沒有半點的殺氣,反而是和諧的不像話起來,手上又是誰都不肯讓誰。
但,就算是沒有殺氣,如此兩大高手的氣場也是不容小觑,很容易便招來他人注意。
這兩個主可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類型,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收拾爛攤子的還是他們。
于是,斟酌了半晌之後,炎清才建議般的出口,“主上,王府周邊耳目衆多,這般怕是不妥,不若…”
到這裏,炎清的話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點到爲止。整個帝都都在傳予王爺身體虛弱,手無縛雞之力,若是突然被人看到自家王爺生龍活虎和别人打的火熱,還不知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雖說他們也确實不怕外面的那群小魚小蝦,可到底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東宮那邊又出什麽馊主意。
一經提醒,上面二人的動作也是一頓。他們二人今日不過就是興起想要切磋,亦沒想到這麽多,炎清一說才反應過來,周身的氣息也很快的收斂起來,重新回到了衆人面前。
活動了一番筋骨的夏無霜顯得更加神清氣爽起來,一張小臉變得更加紅潤,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便想要一親芳澤。
男子還是一副清潤模樣,廣袖悠然,負手而立。
“青龍門之事如何?”
今日,炎清一大早被派出去便是因爲此事,以太子的能力,兵部侍郎若是想要以自己之力查這件事定然會無疾而終,他怎麽能看得過去。
既然都做了,便定要做個全套,可不能便宜了太子。
一被問到正事,炎清的神色也變回了往日的冷凝模樣,微微點頭,“所有能提供的消息都給陸大人提供了,另外也派了人手暗中保護。”
青龍門是太子心頭的一根刺,若是真的将他逼急了說不準還真能做出什麽破格之事,還是早做預防比較好。
此事被派給兵部侍郎調查,那太子的耳目定然就會緊緊盯在其身上,最容易出危險的也就是陸大人。
男子鳳眸之中是無盡的睿智和自信,他便是這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恰到好處,讓夏無霜無比順心。
如斯細緻。
他清楚陸清塵和她的關系,故而做事之前不光顧大局,且連小事都會一一處理好,且動用了炎清,就足夠說明了他的态度。
這個男子,從來都沒有讓她失望過。
二人心意相通,不過是一個眼神便傳達了心中所有,默契十足。
陸清塵就在一旁,聽罷之後自然也能聽出些許門道。也知道他們這樣做都是因爲她,心中不由感動。
然而,小丫頭才剛想說話之時夏無霜就率先開口,“不必介懷,陸大人行事光明磊落,實屬難得。就算沒有清塵你,本妃亦不會放任陸大人陷入危險之中。”
因爲那樣的人,已經不多了。暗潮洶湧的朝堂之上,能夠保持滿腔熱血和無盡正直之人,寥寥無幾。
陸清塵和她二人關系甚笃,對于對方行事也都了解,也就不再執意,一笑了之。
出了這麽一系列的事,東宮那邊也變得自顧不暇,沒有半點功夫顧忌其他,還在爲青龍門之事着急。
再加上皇後那日的一頓訓斥,鳳行止也長了不少教訓,不再無緣無故的挑事,反而是安靜的可怕。
有時候,往往不動,才是最讓人忌憚的。
平靜無波的水面之上,一旦開始了騷亂,就會讓人措手不及,看來他們亦是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是太子沒有了這個心思,皇後和天師那邊也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這麽大的一個虧,總不是白吃的。
然而,夏無霜卻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手下敗将罷了,本妃有的是時間和他們慢慢玩。”
帝都就這麽大的地方,她還真不信太子能掀出什麽大浪來,惹火了她,一劍斃命,也沒有半點怕的。
反正這種事她做的多了,再來一次也無所謂。
天涯幾人也知道自家王妃的脾氣,對太子表達了默默的同情之後,也就不再讨論此事。倒是之前因爲王妃出事而整理出來的信息,卻是讓人刮目相看。
王妃出事,京城勢力大動,他們也就渾水摸魚摸清了不少勢力的底細,也算是因禍得福,一舉清楚了不少對他們有威脅的勢力。
剩下的,則是都有把柄握在手中,就算是日後出事,也掀不起多大的風浪來。
柳暗花明,大抵就是他們現在的情形。生死之間的磨煉,也讓夏無霜的身手更進了一層。千年之後的武學,确實有其厲害之處,她定要找個時間再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太子知道了女子心中的想法,定然也是被氣的七竅生煙。他花了那麽大的功夫損失了那麽多的人手最後還折了一個青龍門,結果夏無霜卻是撈了不少的好處。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這麽幾日下來,太子到現在都還沒查清楚青龍門一事的幕後主使,反而是兵部侍郎那邊進展神速,讓他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大。
一旦查出來了,父皇的責怪就必不可少。他的禁閉才剛剛結束,可不想這麽快就又被禁閉,這太子也當的太過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