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仿佛是在叙述着一個再爲平常不過的東西一般,完全沒覺得這有何問題,面色淡淡。
似乎是沒發現對面二人有些呆滞的神色,又接着提醒了一句,“一瓶是毒香,一瓶是解藥,你二人小心使用。”
說罷之後,夏無霜才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可以離去,結果對上的是兩個目瞪口呆的暗衛,盯着她半晌都說不出話來,盡是詫異之色。
原本需要動用不少暗樁的任務,現在就隻需要這兩瓶小東西便能夠解決。帝都之中,青龍門可是最大的江湖組織,若是真的就死于這香之下,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們活了這麽多年,對于江湖之上的各種毒藥也算是了如指掌,可王妃說的這燃夢香卻是從來都沒聽說過,如斯厲害。
如果王妃和他們是敵人的話,隻需幾秒,大抵整個王府之人都會死于非命。
“嗯?”
見二人和傻了一般的半天都沒有動作,夏無霜再次出聲,才讓二人有了些反應,不停的搖着頭。
每當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王妃之時,王妃就總會帶給他們新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吓。
這般恐怖的手段,恐怕全天下也隻有自家王妃能夠想得到。他們怎麽也無法了解,一個國色天香的女子,如何懂得如此多的東西。
就算是潇然,用毒高手,對上王妃也和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一般,毫無優勢可言。
青龍門的人,若是早些知道他們家王妃的厲害,大概打死都不敢将主意打到王妃的身上,完全就是在自取其辱。
“是。”
二人對視一眼,又細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小瓷瓶,帶着敬畏之心離去,一路上都是久久揮之不去的震驚。
隻有一邊的鳳予弦還是不驚不燥,看着兩個因爲激動而匆匆離去的暗衛,不由一笑,“看來本王的暗衛都快被王妃的手段給收服了,确實厲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還真的不信世上會有如此狠的毒藥。
無色無味,隻要中了就是死路一條。
大抵,現在的鳳行止還一個人在東宮之中洋洋得意,完全沒有想到外面正在發生的事。
其實,男子所料不錯。
這次雖然損失慘重,可也總算鏟除了太子的心頭之恨,當然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氣,覺得所有的損失都是值得的。
他青龍門規模浩大,就算是損失了那些高手也遲早都會補回來,隻不過是要再多費些時間罷了。
“走罷,去看看三姐。”
那些毒藥,對于夏無霜來說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她一個殺手,如果連毒都不會用的話豈不是太丢人,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她今日一大早起來,就是爲了去先看看夏羽柔情況的。一路之上太過匆忙,導緻她都沒有功夫去給女子把把脈,也不知現在的情況如何。
“好。”
二人并肩而行,當到了屋子中之時,煙冬正守在一邊,潇然則是正在替女子配着藥,眉頭緊皺,都沒發現二人前來。
還是煙冬的一聲小姐将正在思索的潇然給叫醒,也朝着門口看去。
床榻之上的女子面色依舊蒼白,呼吸平穩,可就是沒有一丁點要醒過來的迹象。她,已經昏迷了整整八日,除了中途醒來過一次還極其虛弱之外,便再也沒有反應。
夏無霜面色凝重,想不到這個時候三姐依舊是這般模樣,潇然一見王妃前來也眉頭緊皺的走到了榻邊,怎麽也想不通爲什麽會是這般模樣。
“三小姐脈象正常,當日那一掌受了些内傷,卻不嚴重,看來那人是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運功,隻是不知爲何到現在還沒醒。”
縱然是潇然,此刻也有些束手無策,隻能交給王妃來。
他最擅長的是用毒,對于這方面還有所欠缺,一頭霧水。
夏無霜淡淡點頭,坐在了榻邊,看着榻上女子萬分熟悉的眉眼。
還記得,離去之前,二人相約日後再同飲一杯雲落寺的梨花釀,沒想到再次相見卻變成了這個模樣。
她不過是懸壺濟世心系天下百姓罷了,到底有什麽過錯,讓這些人處心積慮都要對付。如若不是夏羽婷那日前來朝她耀武揚威,很有可能現在的三姐已經不在人世。
如果她出現的再晚那麽一點,就再也見不到曾經護她長大的女子。
見王妃前來,所有的人都是退後一步,變得分外安靜,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打擾。
夏羽柔身上傷口不多,不過就是些輕微的擦傷而已,隻是面色蒼白,仿佛得了什麽大病一般,又讓人察覺不到。
她這樣再不醒過來,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那麽夏無霜所付出的一切也就全部都白費。
女子眉頭微蹙,雙眸輕閉,感受着夏羽柔的脈象。從表面看來也确實沒有什麽大礙,一般人隻會覺得女子身子虛弱經受不起太大的折騰,再加上因爲暴雨一事受到了驚吓成爲這樣,不會往其他地方去想。
隻是…
夏無霜動了動身子,面色越發的不悅起來,半晌之後才重新睜開了眸子,又看了看女子的眼睑,一瞬的冷凝。
潇然看着這樣的王妃,知道王妃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他未曾發現的東西,也變得分外好奇,屏氣凝神等着王妃說話。
“是毒。”
一字一頓,夏無霜朝着東宮所在的方向看去,面若冰霜。這個太子,好大的膽子。
三姐不過是之前拒絕過他罷了,如今竟以一個弱女子爲餌,想要一箭雙雕。
怪不得夏羽婷那般肯定,不論如何她再也見不到夏羽柔。原來他們早就都計劃好了,給三姐下毒之後再來引誘自己,就算是自己救回了夏羽柔也不過是個死人而已。
真是好毒的手段。
聽完夏無霜的分析之後,所有的事情才變得完全清晰起來,所有的疑點都消失不見。
他們要對付的,本是夏羽柔。後來又發現能夠一箭雙雕,便聯合了夏羽婷一起,還真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