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勾唇一笑,無比熟稔的牽住了鳳予弦的手,慢悠悠朝着清竹閣之外前去。
“聽說近幾日太子在朝堂之中大出風頭,無可比拟?”
二人行走之間,夏無霜随口提着。
鳳予弦倒是沒想到她突然提到太子,揚了揚唇,“王妃消息還挺靈通,近日太子殿下風頭大盛,破了帝都沉雜一案,的确風光。”
之前大受打擊,太子自然是着了急。迫不及待想要做些什麽來挽回形象,再加上背後有皇後相助,朝堂上還有外戚說話,這些事情做起來還不簡單。
隻是,風頭大盛,不一定就會是好事。
他明白,夏無霜也一清二楚,暗道枉爲太子,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二人對視一眼,夏無霜似乎也猜出來身邊男子帶她去幹嘛,“那我們…”
男子點了點頭,“太子殿下立了如此大功,前去恭維之人數不勝數,我們二人同太子殿下緣分甚深,豈有不去的道理。”
緣分甚深…
夏無霜緩緩點頭,明白了鳳予弦此行目的。
予王府不管如何都是無權無勢的王府而已,遠遠不如東宮。
而東宮風頭大盛,若予王府半點動靜都沒有反而不對。皇後和鳳行止甯願要一個巴結谄媚之人做王爺,也絕不想讓一個敵人坐上此位。
雖然雙方心中都清楚,但表面上的工夫還是不得不做。
怎麽做才是其中重點。
不過看鳳予弦的模樣,應該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當下也不繼續胡思亂想,跟着男子上了馬車之中。
馬車走開之後,夏無霜才發現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兩輛馬車跟着,眸中盡是若有所思,最後一針笑意彌漫而出,已經徹底知道了鳳予弦要做什麽。
“看來知我者,王妃也。”鳳予弦慵懶的靠在馬車避上,衣側的玉佩因爲搖晃而叮叮做響,聲音煞是好聽。
東宮和王府距離不遠,不過是半刻鍾的時間馬車就停了下來。
太子府門前幾個侍衛站的筆挺,一動不動。但在看到這輛通體玄色的馬車之時眸中都是詫異之色,而且還多了幾分驚恐。
衆人隻見,本來還是無比威嚴的侍衛瞬間低垂下了腦袋。畢竟,前幾日夏無霜當着東宮所有暗衛的面殺了死煞的場景他們還都曆曆在目。
這個予王妃,在他們眼中宛如修羅。
惹誰都不要惹小人同女子,而夏無霜,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幾乎都占了。
馬車中的二人緩緩而下,陽光打在二人驚豔的面龐之上,顯得無比刺眼。
“予王爺,王妃。”
二人剛剛在東宮門口站定,一旁的侍衛便已經恭恭敬敬叫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隻有臣服和死亡兩種選擇。
夏無霜,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噩夢。看到女子在予王爺面前的柔順模樣,幾個侍衛心中幾乎都是一陣感慨。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予王爺一個病秧子居然能讓這個女子如此乖巧,還真是奇怪。
見二人依舊站在那裏沒有動作,侍衛才試探着繼續出聲,“王爺前來這是…”
話語之間小心翼翼,再也沒有以往的嚣張模樣。夏無霜瞥了眼侍衛,“便說予王爺拜訪,通報去罷。”
“是。”
說罷,那侍衛也不敢耽擱,屁颠屁颠就朝着太子書房小跑而去。
當鳳行止聽說予王府之人前來之時,眸色中亦是一閃而過的詫異。他和鳳予弦二人向來不合,此次倒是稀奇。
最近他這東宮之中前來拜訪他的人還确實不少,但鳳予弦和夏無霜二人前來讓他意想不到。難不成這二人突然之間改了性子,不再置身事外。
朝堂之上,想要真正的遠離紛争基本上不可能完全做到。
這麽多年,鳳予弦備受壓制,如今是不是已經想通。
想着,太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笑容,“讓他二人進來。”
不管是所爲何事,總要先見見這二人才知道。
半個月的時間,夏羽岚屁股上的傷也好了大半,除了有些地方還帶着些痛感之外基本也無妨。現在一聽到那二人前來立刻興奮起來,“夏無霜來了?扶本妃過去。”
吃了這麽多次的虧,夏羽岚依舊沒長記性,隻想着看夏無霜倒黴。
當鳳予弦和女子并肩而來之時,大殿桌上早已斟好了熱茶,香氣袅袅升起,一聞便知絕對不是凡品。
這,是太子在向他們炫耀。
隻不過,雲落寺的茶比這些可好了百倍,二人都是不動聲色,朝着太子點了點頭之後便跟着落座。
鳳行止坐在主位之上,一副主人模樣,臉上春風得意,完全沒了前幾日時的頹廢與惱怒。看來,太子殿下最近過得确實不錯。
“幾日不見太子殿下,容色更佳。”夏無霜毫不避諱的盯着男子看了兩眼之後才認真道,引得太子一陣爽朗笑聲傳出。
現在再看之前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女子,似乎與以往有所不同。
或許,他這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夏無霜。
女子一身淺紅衣裳,膚如凝脂間帶着笑意,桃花眸一眨一眨朝着他這邊看來,撥撩人心。世人皆說紅色豔俗,而這樣的豔麗顔色穿在夏無霜身上卻本點兒也感受不出來。
隻覺襯的女子面容愈發引人注目起來,周身的清冷氣質已經完全将紅衣壓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昙花般,清冷而妖豔。
昙花一現,瞬間的美麗。
而夏無霜這麽一眼,便是永恒。
看着看着,就連自诩賞閱衆美的太子都愣在了原地,隻覺此女隻應天上有。
如此豔福,居然就給了這麽一個病秧子。
要知道,明明一開始的賜婚,這個夏無霜才應該是他的太子妃。
他已然忘了,當時自己對于夏無霜的态度,幾乎是打死都不願意娶這個女子爲妻。
不知不覺,已經有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包括太子和鳳予弦在内。
“太子殿下?”
夏羽岚一進來之時隻見太子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坐着的夏無霜,眸中閃過一絲陰沉,很快便又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