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楚漓北手下的行動速度也是一流的,不過就是夏無霜睡了一覺的時間,就已經弄得是人盡皆知。
府中。
鳳行止一臉的陰沉之色,幾乎将屋子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連一處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永香樓,好大的膽子!”
就是一頓飯錢而已,居然還上了門。
聽到消息的夏羽岚也是急忙到了這裏,想到當日太子帶回來的女子,心中又是一陣嫉恨之意,“太子殿下息怒,現在還是想想怎麽辦吧。”
她不管怎麽想都想不通,太子怎會欠下永香樓的飯錢,但現在鳳行止正在氣頭之上,也不方便發問,旁敲側擊說道。
男子擡頭一見夏羽岚,又是一陣厭惡之色,“你給我一邊去,成日裏什麽都做不成!”
最近太子府頻頻出事,沒一件事是讓他順心的,偏偏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還成天在他面前晃悠,說不出的煩心。
斥罵之後,夏羽岚身子一頓,暗中握了握拳頭。東宮的這些女子,她遲早有一天都要一個一個收拾了。
鳳行止就算讨厭她也無妨,反正她是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這個位子是她的,也隻能是她的!
另一邊的太子冷靜了片刻對着一旁小厮道,“外面怎麽樣?”
小厮有些爲難道,“永香樓的人一個勁在外邊嚷嚷,門口已經圍了不少百姓,再這麽下去,估計就人盡皆知了。”
現在正是午膳之後,不少百姓都在街上,人來人往。一看到太子府門口有這等事定是都紛紛前來圍觀,偏偏那永香樓的人嗓門還大,生怕有人不知道一般。
“放肆!”太子一拳頭直接錘在了牆壁之上,“趕緊拿銀子給我打發走!要是那人再鬧,就給我派人綁了。”
“是。”
小厮應聲離去,知道自家太子殿下動了真氣。
夏羽岚看着小厮離去的背影,又瞥了眼怒火之中的鳳行止,默不作聲。
不過一會兒,小厮再次躬着身子回來,戰戰兢兢道,“殿下,那人說不止太子那一頓,還有當日白弈的飯錢,要殿下派人去永香樓結了。”
白弈…
“他叫白弈。”鳳行止陰冷的目光直直看向進來的小厮,當日的事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不止這一次,上次當街便同他大放厥詞的人也是他。很好,惹了他鳳行止,就要付出代價。
“殿下…這…”
小厮方才出了府門之時已經明顯看到那圍觀百姓又多了足足一倍,再不趕快解決,傳到宮裏的話可就麻煩了。
男子當然也知道,朝着一邊站着的夏羽岚望去,“還在這站着幹嘛,趕緊跟着那永香樓的人結了錢去!”
“臣妾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好不容易有了表現的機會,夏羽岚自然不會放棄,轉身離去。而鳳行止則氣沖沖去找人在京城中大肆搜尋這個白弈,勢必要報仇雪恨。
陽光正好。
用過午膳的夏無霜二人吃飽喝足以後去看了看還在沉睡中的流雲,便轉身換了衣服再次出府。
“予王爺今天這麽好的興緻?”
女子身着那日回門時穿的流雲衣裳,同鳳予弦一道出了府,饒有興趣問道。
鳳予弦淺淺一笑,握住了女子垂在一邊的手,“現在帝都衆人都在傳我們二人感情甚好,今日天氣不錯,正好來印證一下這流言并非虛假。”
他說的冠冕堂皇,卻是一副心情頗好的模樣。
似乎自從大婚之日起,他們二人就從未一同出過府。現在看着一臉淺淡的女子走在一邊,感覺确實還不錯。
二人就這麽相攜而行,一出了府就吸引了無數百姓的目光,不少女子都帶着羨豔神色看着無比般配的二人。
原來還有人覺得這個相府六小姐根本配不上予王爺,現在一見女子傾城角色,眉宇裏卻沒有半分的跋扈,亦是溫潤清淺。
看着看着,衆人隻覺好像除了夏無霜,再不會有人能這般站在予王爺身邊而不被奪了眼球。
“我可不知,原來王爺這麽在乎名聲。”
夏無霜對着男子伸來的手也不反抗,隻覺被一股溫熱包裹,引領着她向前而走,沒有半分的不适。
隻是,鳳予弦此人病秧子名聲在外,他自己已經搞成了這樣,怎地還會在乎那些流言。
話音剛落,男子便停下了腳步,一對鳳眸中認真且溫柔,“不是在乎名聲,隻是在乎你。”
短短的一句話,在女子心中瞬間掀起了波瀾。
以前的夏無霜,一向是淡然的,就算是有人死在她面前她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就是這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她亂了心。
因爲從來都沒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同她說過話。似乎全天下他都可以不在意,隻是在乎着面前之人。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好。
女子愣在原地,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最後還是鳳予弦輕笑一聲,帶着她繼續朝前方而去。
眉目帶情,心生醉意。
耳邊所有的喧嚣之聲,現在都似乎離他們二人無比遙遠。
對于男子來說,這種話他亦是第一次出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好像就自然而然脫口而出,不受控制。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對一個相處了僅僅一個多月的女子說出這般話。
可感情一事,根本無需多久。有時,甚至就隻是一秒鍾,便能夠确定就是她。
心甘情願相攜一生,舉案齊眉。
本來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爲了完成母妃的遺願。而現在,他找到了新的理由,讓他再次成爲一個鮮活的人。
這句話之後,二人好像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不過就是牽着手如最普通的百姓一般走在大街之上,漫無目的,隻是爲了享受這一刻的難得清淨。
跟在身後的幾個暗衛對視一眼,最後也識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