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時辰之後,面帶笑意的夏羽岚就自攬芳閣中而出,帶着身後兩個丫鬟回了東宮之中,心情頗好的模樣。
就算是回去見了那嬌豔欲滴的舞女之後也隻是漫不經心看了一眼就轉身離去,倒讓他人無比疑惑。
柔若無骨的女子微微低垂着頭,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帶着不屑的笑容目送着這個太子妃離去。
片刻之後,才盈盈起身,眸光勾人,望着夏羽岚離去的方向。
“這個太子妃今日怎地不嚣張了?”
身後丫鬟見太子妃離去,心中甚是疑惑,上前一步看着自家主子。
自家主子受寵,以往太子妃一見到便是冷嘲熱諷,看那模樣真是恨不得将自家主子抽筋剝皮,今日居然就隻是輕輕一笑。
那女子聞言隻是淡淡搖了搖頭,語氣輕蔑,“一個不受寵的女人而已,就算相府的小姐又如何,入了這東宮還不是任人擺弄。”
她是舞女,早就知道人情世故。這個夏羽岚一看便是從小被嬌縱慣了,連半點規矩都不懂,三番兩次惹怒太子殿下,怎會有好果子吃。
“哼,奴婢聽聞太子妃一大早就被叫去了宮中,說不定是被皇後娘娘教育了,這才有所收斂。”
“好了,我們走吧。”
女子挑了挑眉,風情萬種的朝着太子寝殿而去。她不是正妃,也就不必去應付那些亂七八糟的勢力倒也是好事一樁,她要做的不過就是取悅太子殿下而已。
與此同時,流雲也回了清竹閣中,一見自家正翻着書卷的主子便點了點頭,目光中帶着欽佩之意,“果然不出主上所料,太子妃從皇宮中出來便回了相府,不過一個時辰就回了東宮,心情似乎還不錯。”
夏無霜見流雲回來身子一頓,美目流轉,一手輕輕搭在桌上,時不時的晃動兩下,不知在想着什麽。
這個夏羽岚當了太子妃以後還是沒有半點長進,一點氣都沉不住,就是不知道這回的她又要幹什麽。
如此高興定是想到了對付她的法子,那就讓她好好看看,這回的夏羽岚有什麽高招。
“嗯,你先下去吧。”
片刻之後夏無霜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書卷之上,完全看不上這個女子,甚至都從未将夏羽岚當過一個對手。
此時,流雲則開始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家主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有些疑惑道,“主上,我們不做些什麽麽?”
女子帶着笑意的眸子朝着流雲看來,頗肯定的搖了搖頭,“讓她先蹦哒兩天,我們隻需要等着看戲就好。”
現在的她代表的不僅僅是夏無霜,而是整個予王府,如果她有什麽舉動,影響都是頗大。
從另一個方面看,夏羽岚亦是如此,那這就越來越好玩了。
她既然嫁進來了,便不會對予王府的事不管不問。太子,就讓她好好動動筋骨吧。
流雲見夏無霜心中有底後也不再過問,隻是默默爲這個太子妃哀歎了一聲,惹誰不好,偏偏要惹她家主子,一看主上現在這個模樣,就知道馬上又要有人倒黴了。
“那流雲就先下去了。”
說着,少年轉身便打算離去,一邊的夏無霜卻仿佛想起什麽一般,若有所思道,“那邊應該也夠時間了…”
自言自語後,才想起了流雲,擡手叫住,“等等,我們出去一趟。”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美男子再次出現在了京城中一小巷之中。
小巷前後來往的都是最普通不過的百姓,一見這二人便不由自主的透過好奇目光來,帶着贊歎之色。
經過之前夏無霜的鍛煉,流雲現在遇上這種情況也不似以往局促,亦是落落大方走在夏無霜身邊,目不斜視。
一邊走,夏無霜一邊打量着這裏那一排排店鋪。
不愧是楚漓北,還真是說到做到。半個月的時間,這裏就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不少店鋪中央都已經徹底打通連接在一起,看上去規模宏大。
而在這些店鋪四周,都已經徹徹底底的圍上了新搭起來的支架,讓人看不真切。
愈是看不到,這帝都的百姓們就愈發好奇,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裏面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這麽多店鋪的合并,可不是一件小工程。如此大手筆之人,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才半個月時間,京城中的消息都已經從這處傳出,連宣傳都不需要,便已經勾起了人們足夠的好奇心,隻等着哪日建好後前來觀看。
夏無霜和流雲一路走來,就已經聽到了不少百姓的議論之聲。
“诶,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要幹嘛?”
“不知道,已經半個月了,看這樣子應該是不錯。”
“是啊,在我們這種小巷子裏有如此大的工程,當然厲害,說到底還是百姓享了福啊。”
雖說這裏離帝都中央大街隻有幾步之遙,但那主街之上的所有店鋪都是貴人往來之所,百姓們哪裏能夠去的起,平日裏也隻有羨慕的份。
但這裏就不一樣了,在這個地方開的店鋪,定然是爲了百姓服務,讓他們怎能不高興。
聽着周圍的議論,夏無霜隻是輕輕一笑,想要走進看下具體到了什麽地步。
隻是,她和流雲才剛剛到了門口,便被兩個小厮給攔了下來,“兩位公子,這裏暫時還不讓外人出入,待這裏建成之後再來吧。”
那小厮彬彬有禮,朝着夏無霜二人微微躬了躬身子,攔下了要往進走的二人。
隻見那青衣的男子挑了挑眉,心道這個楚漓北确實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光是手下這兩個小厮,就知道他的不平凡。
流雲上前一步想要說話,卻見自家主上輕輕搖頭,又退了回去。
夏無霜莞爾一笑,聲線柔和,“那煩請通報下你們主子,便說時隔半月,故人依約前來。”
她不急不緩,一手拿着折扇時不時晃動,便等在了原地。
風流倜傥。
兩個小厮對視一眼,也能感覺出面前之人如此氣度絕非普通百姓,“那公子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