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裏是百姓經常出入之所,突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動,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由開始好奇翻修後的模樣。
而在店鋪的一角,依舊是上次那個聲音嬌軟的女子,身材妖娆多姿,靠在楚漓北身前,“主上。”
男子紫衣晃蕩,一對美眸挑起,頗有風情的看着街邊熙熙攘攘,一手撫上那女子墨發,“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說起這件事,那女子身子明顯一僵,轉而一笑道,“說來白弈也是奇怪,除了能查到當日永香樓現身之外,其餘都是空白。”
一個好端端的人,查不出背景,查不出人際往來,僅僅隻能查出當日之行蹤,卻也不知最後去了哪裏。
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楚漓北眸色逐漸加深,手下的力道輕柔,卻是說不出的詫異。
這樣的人,要不就是毫無背景,要不就是後台極大,大到無處可查。
“白兄去永香樓幹嘛?”
京城第一大酒樓,來往之人盡是天家權貴之人,白弈居然也到了那裏。
女子在楚漓北的撫摸之下咯吱一笑,身子如泥鳅般晃動起來,直看的人心火搖曳。男子卻是仍舊那般模樣,似乎手中的是他多年珍藏一般,細心呵護。
“白公子當日去永香樓吃飯,之後碰巧遇到了太子,便進了太子雅間之中。紅鸢隻聽說白公子走後太子大怒,氣沖沖回了東宮之中,險些暴露了行蹤。”
紅鸢說的有趣,身上暗香不絕,讓人心曠神怡。
楚漓北亦是春風滿面,對這個一見如故的白弈更加感興趣起來。能同太子相識,又惹得太子大怒,他到底是什麽人。
隻不過,不論他如何好奇都是束手無策。
這兩日,随着這邊店鋪的修整,鳳予弦那裏也得了消息,一聯想當日自家王妃上街所做之事,若有所思。
半晌之後,隻見鳳予弦大手一揮,一堆白花花的銀子就被送去了夏無霜面前,看的女子不明所以。
“這是幹嘛?”
本來正梳妝打算出門的夏無霜一踏出門檻便見被搬過來的整整幾箱銀子,腳步一頓。目光放在那幾箱銀子之上思忖着鳳予弦這兩日都未出門從哪兒弄來的這麽多銀子。
話音落下,天涯的聲音随之響起,爽朗中帶着一絲調侃意味,“王爺說既然王妃都出去想辦法賺錢了,他也得好好表示一下。”
自從那日女子點撥過他們幾個暗衛之後,幾人同夏無霜的關系好像就又近了一步,說起話來都是熟稔了不少。
夏無霜一愣,嘴角跟着一撇,桃花眸中是天涯根本看不懂的神色。
看着看着,女子居然就這麽笑了起來,且頗有種收不住的意味,花枝亂顫。隻剩下天涯一個人站在一堆銀子面前一臉茫然,好像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家王妃的思維。
相府六小姐在相府之時連吃穿用度都極爲簡陋,想必也沒什麽銀錢,如何置辦店鋪。
予王府看上去雖是無權無勢,王爺也就是個不成器的病秧子而已,可背後勢力卻不可小觑,自然是不缺銀錢。
那日自己出去租了幾家店鋪,想必是觸到了鳳予弦心中的點。他那般驕傲的男子,不管有錢無錢,總歸是不願自己府中之人淪落到自己出去賺錢的地步,尤其是他這個王妃。
想通這一層之後,女子也不拒絕,好不容易笑完後一手叉着腰,一手拍了拍天涯肩膀,“好,那告訴你家王爺,這錢便當他入股,之後我會盡數還他的。”
她夏無霜,是不管到了哪裏都不會缺銀子的人,看來鳳予弦還是擔心過頭了,也太小看她。
得了天涯回禀的男子雙眼微眯,幾分冷意不由自主流露而出,“居然同本王分的如此清楚。”
一般來說,鳳予弦在人前都是一副清潤模樣,不動聲色。今日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看來他們又有戲看了。
不得不說,自從夏無霜進了王府之後,連他們的生活都變得有趣了不少。
而另一邊的夏無霜對自己的未來卻是毫不知情,悠哉悠哉順着自己那一頭墨發。
吩咐着下人将這些銀子都擡進屋中後女子才繼續帶了兩個小丫頭出府。不過同往日不同,今日的夏無霜可未着男裝,隻是簡單上了些腮紅後便娉婷而出。
面若桃花,有彼佳人。
當另一邊在自行訓練的流雲一轉身看見自家主子今日居然走了王府大門之時還微有詫異,好像不适應這般的小姐。
出了王府的兩個小丫頭才開始漸漸興奮起來,坐在轎子中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個不停。
若是真算起來,夏無霜可是好久都未帶着她們出府了。
“小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煙冬坐在轎子中的一角,隻覺無比寬敞,竟比在相府之時坐的轎子還要舒服不少。好像這也是夏無霜第一次用了王府轎子,感慨那男人确實是會享受。
“相府。”
她慵懶靠在一邊,二郎腿跟着翹起來,讓人怎麽看都覺得詭異。
兩個小丫頭似乎也習慣了自家小姐有時這般不着調的模樣,看到之後神色亦如常,已沒了往日的詫異。
二人得了答案之後對視一眼,紫尋想了片刻道,“可小姐,回門的日子不是後日,怎地今日就先回來了?”
在她們眼中,王府實在是比相府好得多。
起碼,在這裏十幾年的悲慘經曆她們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一開始小姐蓦然成了王妃之時她們本還有些擔心,可現在看來,着實是比嫁給太子好了不止一點。
說話之間,馬車已經直直停在了相府門口。夏無霜勾着唇角看了看兩個小丫頭,“難道不是回門本小姐便不能回來?”
一個問句,憋的兩個小丫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跟着女子下了轎。
相府守衛一見予王爺的标志立馬便反應過來,“王妃。”
“嗯。”
随口回了一聲後,夏無霜便徑直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