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無霜見狀,立刻警告道:“你可别哭,剛上了藥,不然讓我白買了。”
她又拍了拍煙冬肩膀,微微勾唇,“好了,換你來。”
“我?”煙冬搖搖頭,“我臉上好好的啊,還是留着給紫尋姐姐吧。”
煙冬臉上盡是天真笑容,一看便知是真心實意。
“小姐,我來給她上吧。”紫尋接過藥瓶,和看小孩一般看着煙冬。
“前日你身上鞭傷還未痊愈,今日又盡數裂開,還是上些藥爲好。”
說着,也不等小丫頭說話,紫尋就徑自抹了藥粉放在手心,細細塗抹。
夏無霜見此,也不堅持,慵懶靠在一邊榻上,喝着茶。
“你們二人之前可有見過太子?”半響,夏無霜問道。
那太子太過清高自持,她得想個法子,将這婚事搪塞過去。
反正她臭名遠揚,想來太子也是不願娶她。
一提到太子,兩人本還帶笑的神色瞬間消失,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最後,還是煙冬心直口快,“小姐之前不受重視,我們兩個小丫鬟不可能見到。”
頓了一下,煙冬又道:“四小姐嫉妒小姐,每次太子來,也都會提防着我們。”
聽到這,夏無霜心中也多少有了幾分驚詫。
皇帝欽賜的太子妃,那人竟是未曾看過一眼。
這其中的态度,已是再明顯不過。
夏羽岚攔着?又是何意,見不得自己好,還是愛慕太子?
他一個堂堂太子,若想見她,又豈是夏羽岚攔得住的。
夏無霜微微歎了口氣,“那太子比我想的更是不堪。”
一國太子,未來的國君,既不喜這婚事,爲何不敢拒絕。
在古代,女子名聲之重連她都有所耳聞,可真是個好太子啊。
看着夏無霜滿臉的譏諷,煙冬小心翼翼喚道,“小姐?”
“小姐也不必傷心,現在小姐有能力了,想必太子殿下會改變心意的。”
紫尋放下藥瓶,看着夏無霜說着,言語中帶了幾分擔心。
可沒料到夏無霜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太子,我亦是看不上。”
茶香氤氲,模糊了女子臉龐,更顯絕色。
她額頭微擡,姿态慵懶中透着清貴,竟看不出一丁點的傷心神色。
“不管小姐如何決定,奴婢們都會一直陪着小姐的。”
“煙冬也是,煙冬往後不嫁人,就這麽陪在小姐身邊。”
二人反應惹得夏無霜一笑,“說什麽傻話。”
另一邊,整整憋了兩天氣的夏羽婷,再也忍不住了。
自從梅苑小築離開之後,她滿腦子都是最後夏無霜的提醒。
兩天以後,對于之前夏無霜的提醒,她已經是深信不疑。
夏羽柔久不在府,夏無霜又臭名遠揚,整個相府之中便就是她們二人。
那夏羽岚定然就是怕自己在太子和爹爹面前奪了她的風頭!
夏羽婷心神一轉,緩緩出屋,直奔攬芳苑。
攬芳苑裏。
夏羽岚正沖着一衆下人發火,面色痛苦的揉捏着腳腕。
她這個樣子,往後還如何出府。
夏羽柔的消息已經傳回府中,不日便要回京,又哪裏還有她的位置。
想起那日太子來府之時,還專門問過夏羽柔,便又是一陣悶氣。
眼前一晃,夏羽岚微微擡頭,隻見夏羽婷翩翩而來,一股無名火生出。
“這府中消息傳的倒是快,你不會是來看我的笑話吧!”
相府衆人之間,暗潮洶湧,都是各自心懷鬼胎。
夏羽岚毫不客氣的話語,夏羽婷仿佛毫不在意,柔柔一笑,坐在了榻邊。
“我就是聽說四姐腳腕扭傷,特地尋太醫求了瓶藥來。”
夏羽婷語氣溫婉,一舉一動間毫無端倪,自袖中拿出一精緻小瓶。
“再說了,四姐平日裏待我那般好,羽婷自然是不敢忘記。”
她微微垂着頭,看上去萬分乖巧的模樣,讓夏羽岚的戒備都煙消雲散。
夏羽岚急忙伸手拿過那藥瓶,仔細看了一遍,“妹妹有心了。”
“這傷藥效果甚好,隻是要每日塗抹,四姐可要記好。”
夏羽婷面帶笑意看着那瓶傷藥,眸中閃動着晦澀不明的光芒。
隻是墨發輕垂,周身之人完全沒有注意。
“好。”夏羽岚小心收好藥瓶,點了點頭。
過段時日便是宮宴,夏羽岚自會好好塗抹,讓自己早點好起來。
一月之後,便是太後壽宴,所有王公貴族盡數到場。
若是能在那時出盡風頭,說不定還能爲自己搏個好婚事。
想到這裏,郁悶了一天的夏羽岚,終于勾出一抹笑容。
一旁的夏羽婷全都看在眼中,卻是不動聲色。
夏羽婷微微躬身,“那既然四姐無礙,羽婷便先行離去了。”
“你去吧。”夏羽岚随意擺了擺手,示意夏羽婷離開。
“還愣在這幹嘛,過來給本小姐上藥。”
禦醫開出的藥,作用一向是極好的。
于是,這邊攬芳閣中的夏羽岚,就開始讓貼身侍女抹着藥。
“小姐,我看今日五小姐也太積極了吧。”玲珑邊上着藥,邊有些疑惑道。
以往五小姐雖一直跟在自家主子背後,可也從來沒有這般示好過。
今天如此巴巴趕過來獻殷勤,倒是有些奇怪。
“哼,她一個小小庶女而已,見夏無霜入住梅苑小築,自然想來巴結我。”
夏羽岚冷笑一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