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軒自房間而出,看到顧卿塵手中的盒子,不由會心一笑,“這是你五歲那年埋下去的東西,如今倒是還在,也算是運氣。”
顧卿塵聞言,眼中疑問重重,顧文軒見她如此,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來,“想你年紀還小,就将鑰匙保管在了老夫這裏,現在你長大了,也該是自己能夠保存了。”
顧卿塵眨眼,這一段記憶她倒是真沒想起來,五歲?她五歲之前,是住在這裏的麽……
見顧卿塵恍神,司炎将鑰匙接了過來,又将盒子從顧卿塵手中給拿了過來,等到顧卿塵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裏早就空空如也,不由的瞪大眼睛盯着司炎。
司炎看着她這可愛模樣心中一軟,小心翼翼将盒子打開,反手将盒子推到了顧卿塵的面前。
裏面東西确實不多,一封信,一個簪子,還有一塊令牌。
顧卿塵伸手将信給拿了出來,打開。
“吾兒塵兒,見信如見吾,不曾想,短短時光,塵兒竟已到了及笄之年,爲娘甚是欣慰,可爲娘不能陪塵兒長大,甚是遺憾,吾兒定然是世間少有的佳人,沒有爲娘在身邊,爲娘隻想要告訴塵兒, 定不要做自己後悔的事情,這世間困難重重,跟着你自己的心走,莫不要被一些表象迷惑,你要做的,是探尋事實的本質。”
信不長,顧卿塵不過掃了幾眼,就看完了,毫無疑問,這是她的娘親留給她的,可是自己五歲的時候,娘親該是早就離開了,爲什麽……
看出顧卿塵的疑惑,顧相開口:“這是無意之中我從柔兒的衣物中找到的,想來該是她早早的寫好的,我竟是不知,她這麽早就在考慮這樣的事情,這簪子,是你娘生前遺物,是她留給你的,囑咐我,要在你及笄的時候一同将這令牌交給你,可是你及笄之時還是癡傻狀态,爲了不讓有心之人盯上這令牌,爲父便沒有将這些都告訴你。”
顧卿塵輕撫過簪子,簪子是由上好的玉所制,仔細看來,倒是和她的玉佩很是相配,又将那令牌給拿了出來,“逐星。”
顧卿塵一怔,這是逐星堂的牌子嗎?可是這和她現在手上的令牌有什麽差别?連忙将玉佩和代表逐星堂堂主的令牌給拿了出來,當初之所以能夠用令牌号令,不過就是因爲這是丞相府的象征,而姬柔是丞相的妻子,等到很久以後,顧卿塵才知道,原來是有令牌的,機緣巧合,自己又将令牌找了回來,是以将自己的玉佩給撤了下來。
三個物件并排放在一起做對比,顧文軒見顧卿塵看的起勁,也就沒有開口,現在讓她多看上一看,了解一下,并沒有什麽壞處。
兩個令牌都是同樣的材質,也就是說明,都是同一家而出,顧卿塵将玉佩收好,自己觀察着兩個令牌之間的不同,大字逐星無半分區别,甚至連邊角都是一樣,顧卿塵一掃,蓦然摸到了令牌背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連忙将令牌從後而上,一個是“柔”,另一個,是“塵”。
“從你一出生,這令牌便是你的,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不同的名字,所代表的領域也是不一樣,這盒子裏的令牌,是你的,而你手上的那一塊,是你娘的,你的娘親嫁給了我,所以這京都的逐星堂,是歸柔兒所管,而你現在并無固定的地方,是以,你的令牌還沒有所掌管的領域。”顧文軒替顧卿塵解釋,示意她将目光放置名字下面。
顧卿塵聽了顧相的話,将視線往他說的地方看去,果然察覺到了不一樣的地方,擡頭,讓司炎幫忙問一些問題。
司炎擡頭看着顧相,“顧相所言,可是說,這逐星堂并不是隻在金陵京都分布?”
顧文軒點頭:“是,不瞞南井皇,在南井,同樣也有逐星堂的人,不過逐星堂的人很是神秘,一般人并不能找到他們的落腳點,有令牌之人,也隻有到固定的地方找固定的人,才能找到逐星堂之人。”
“墨月星閣。”顧文軒沒有看到顧卿塵的唇,可是司炎看到了,并且領悟了。
顧卿塵仰起頭,在他們商量的當口,她已經看過了這盒子裏的小小的三件東西,玉簪很好看,而且中部還有一些文字,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她足夠耐心,也足夠聰明,不過細細描繪了上面的紋路,就将四個字全然猜出。
“小卿卿可是說,那人就是在墨月星閣?”這個地方,司炎略有耳聞,他以前在賀蘭家族的時候,還是有去過的,在金陵和雲都的邊界,雲都是個小國,在金陵和南井這樣的大國眼中,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不過好在雲都的都主很是識相,兩邊都不曾得罪,而且每年都給兩個國家進貢。
顧卿塵點頭:“我不是很确定,但是這簪子告訴我的, 就是這樣的信息。”
顧文軒眼中笑意不減;“是真是假,你們過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雲都之行路途遙遠,而顧卿塵身上還有重要的事情,唯有他,可以替她這件事情。
司炎笑,将顧卿塵低着的頭擡起,他知道她是不想他出去,他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就算沒有都會那麽來幾下,可他都已經快習慣了,所以她也不用很是擔心才是,“小卿卿,你可不要忘記了,你來京都的任務,現在這個額外的事情,就交給我去做好嗎?要是你相信我的話,你就将簪子和令牌都給我,本少爺一定幫你找到那個人。”
顧卿塵咬着下唇,她自然是相信司炎的,可是她也知道雲都路途遙遠,他的身份也很是特殊,上次回去南井的事情還在她心裏沒有過去,若是這次再出現什麽意外的話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