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不明白了,這顧相怎麽說翻臉就翻臉,而且自己似乎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吧?
顧卿塵看着顧相的反應覺得好笑,一般的父親,不是聽到這樣的話該死高興麽?對方既然能夠放下身段,告知自己不是以上位者而來,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可在他的認知裏,倒是不一樣了。
“那麽敢問司公子前來是謂何事?可否明示老夫?”顧文軒闆着一張臉,他已經錯失過一次,讓她和容親王成婚,可那是皇上下旨,就算是他不同意,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第二次的機會,他該是不能錯過才對。
司炎不過眨了眨眼,就知道顧相這是在考驗自己,心中定上幾分,并不是對方不待見他是吧?“顧相想知,司炎定然全部相告,可在此之前,還希望顧相能夠答應司炎一件事情。”
顧文軒愣神,想來他能夠當上南井皇也定然有他的能力,可是他當了這麽多年的丞相,也不是能夠輕易被忽悠的人,當下大手一揮:“是老夫先問的,自然是你先回答我,你無法回答作罷,現在居然還敢和老夫提條件,司公子,未免覺得太過可笑了些。”
司炎眼眸微閃,不愧是顧相,曾經以一筆和将軍争論上下而赢過對方的顧相,“顧相莫急,司炎能夠保證,司炎所要顧相答應的事情,定然是和小卿卿有關,但是絕對對司炎沒有任何的影響。”
顧文軒一聽,心中着實好奇,往顧卿塵方向看了一眼,見她認真看着自己所作的畫,似乎對他和司炎的話題,不參與不在意,幹咳兩聲:“那你倒是說說看。”
司炎淺笑:“那顧相就是答應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顧相您沒有反駁,那司炎就當是您已經答應了!司炎想要告訴顧相的是,即使我隻有一隻手,我也同樣能給小卿卿溫暖,即使我沒有南井皇這樣的身份,我也能保小卿卿無虞,即使,賭上我自己的命,我也要和小卿卿在一起。”
若說他先前不過就是在和顧相玩笑,這番話,司炎說的真心實意,連看畫的顧卿塵,都不由轉頭過來看他,她一直都知道司炎對她的心,可是這也是第一次聽他對自己手的評價。
他隻有,他的右手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她顧卿塵……
顧卿塵猛然快步走到了書桌前,洋洋灑灑寫下幾個字,将它遞到了顧相面前。
“南井帝王,抛其一切,因我失臂,因我棄國,因我而來,因我而傷,無以爲報,獨忠其生。”三十二個字,卻是顧卿塵真正的心聲。
顧文軒看着顧卿塵寫的字,心中一動,原來,竟是如此麽?這一年,她定然又是受了很多苦吧?伸手輕撫上她的白發,目光雖說是看着顧卿塵,開口,卻是和司炎所說:“司炎,老夫不知塵兒和你之間的淵源,可她能夠将此話說的如此決絕,那定然是認定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司炎微揚,似乎有了顧相這一句話,他先前所有的不安,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顧相放心,這一生,我定忠她愛她。”
顧文軒看了看司炎,又看了看顧卿塵,這兩人,竟是說了一樣的話。
“唉,爹是老咯,不能再護着你了,有個人能夠代替爹爹照顧你,也是極好的,不過這南井和金陵——”
顧卿塵知道顧相的顧慮是什麽,她進來帶司炎過來,不過就是想要顧相看看,她今後想要在一起的人,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狐狸,我記得院子裏有我小時候玩過的東西,但是我不知道在哪裏了,所以你能夠幫我找找嗎?”
雖然知道這是顧卿塵的借口,可司炎還是點頭,往外走去。
顧文軒知道顧卿塵有事情問自己,便将紙都放在了她的面前,“塵兒,有什麽想要問的,就問吧,但凡爹爹知道的,就一定會告訴你。”
顧卿塵點頭:“爹爹可知道地下王朝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雖說那個時候老夫還沒有到丞相這位置,可也在朝堂之上,先帝所言,自然是記在心裏的,塵兒問起地下王朝,可是有什麽事情?”顧文軒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些和顧卿塵都該無關才對,爲什麽她要知道這些?
顧卿塵沒有多言,問出自己的疑惑:“那爹爹可知道,聖女和地下王朝的首領,是什麽關系?”
顧文軒頓了頓,卻是問道:“塵兒,你是這一世的聖女,對嗎?那你和南井皇——”
顧卿塵咬唇,聽爹爹的這語氣,是知道上任聖女和南井先皇的事情的,可是她不是上一任聖女,司炎也不是南井先皇,所以他們一定不會是那個樣子的,“爹爹,請先回答我的問題。”
顧文軒看着顧卿塵,對方的眼中滿是堅定,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就算想要幹涉也是幹涉不了,反倒會幫倒忙而已說不定,“你該知道,聖女便是守護整個金陵的,而帝王,就是聖女身後的締造者,帝王生,聖女生,而地下王朝的首領,生來就是帝王的對立者,那自然也就是聖女的對立者,要是首領有謀反的意念,那聖女便是會盡全力将其誅殺,而首領爲了保全自己的Xing命,也是絕對不會放過聖女,對帝王而言,聖女就是保命符,要是命定聖女死去,也就是證明,自己所作所爲不合天意,這是上天前來收他了,這其中利害關系,塵兒你可明白了?”
顧卿塵明白,怎麽可能不明白?不就是她一定要幫慕容君玺嘛,慕容君烨就是慕容君玺的對立者,也就是,自己的對立者,這也恰好和刍議的理論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