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嫂看着當年殺害她家小姐的人,怒不可遏:“吳家小姐,姑爺對你說過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是怎麽對待我家小姐和小小姐的?這些事情,姑爺不過是休了你,你還想要怎麽着?”
吳雨煙眼珠子未瞪,從地上爬起,一把甩了馬嫂一個耳光,馬嫂年紀大了,被她這一打身形不穩,正要往旁邊倒去,依靠身後的桌椅才勉強扶住了身子,“你不過就是個下人,你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況且姬柔,是她自作自受!誰叫她可以那麽蠢呢,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和她共侍一夫,而且時刻準備着要把老爺搶走,她居然還能夠和我裝作情同姐妹的模樣,你可知道,我最讨厭的就是她那個樣子了。”
顧卿塵冷眼看着吳雨煙,鬼魅般出現在了吳雨煙的身側,不等她有所任何反應,一個巴掌把她打倒在地,她顧家的人,豈是她可以欺負的?
馬嫂見顧卿塵出來,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姐,老奴知道您是給老奴出氣,可是你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司少爺出來的時候和她囑咐過,千萬不要讓小小姐生氣,小小姐身上餘毒沒有全清,要是一個動怒引發不必要的就不好了。
顧卿塵冷眸微閃,不管在場的人還有她的父親,俯身看着吳雨煙,笑道:“你可知道,現在顧卿言在哪裏?”
她說話本就無聲,而她靠吳雨煙又近,因此顧相根本就沒看到她們二人之間的互動,他隻是驚訝不已,以往溫柔的妻子竟是這般模樣,還有他的女兒,怎會變成這樣?
“顧卿塵!”吳雨煙尖叫,她再也忍受不了,這個人是魔鬼,十足十的魔鬼!她抓住她的脈門不說,竟是能夠笑着将這些話托出,這人究竟還是不是顧家的嫡女?就算是還沒癡傻的那個顧卿塵,也斷然沒有這樣的戾氣。
雪兒慢慢走到顧卿塵身邊, 替她當傳聲筒:“吳雨煙,你說的這麽響作甚,我顧卿塵不就站在你的面前麽?如果你今天不把真相說出來的話,上次見面,也許就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面。”
顧卿塵說的話很少隐晦,可是吳雨煙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不過就是顧卿言被将軍府的人欺負回來和她商量對策的事情,可是随後她不是去找了四皇子麽?難道是半道兒上就被顧卿塵的人給帶走了?
是了,一定是的,那天言兒還和自己說過的,她戴了她最喜歡的耳環,而現在這耳環在顧卿塵的手裏,除了她在顧卿塵那裏,沒有其他的解釋。
“是,你娘是我下的手,那又怎麽樣呢?她擋了我的去路,難道我不該清掃障礙麽?顧卿塵,你就别說我了,就說你自己好了,你敢說你和玉黛公主之間,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嗎?不過你娘不是你罷了,不過一種毒就已經受不了了,我本來還給她準備了很多呢,不像你,我給你下了好幾次你都好好的活着。”
吳雨煙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怎樣都是一條命而已,她到底當家主母的地位已經沒有了,要是連女兒都沒有了的話,她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義呢?
顧相大口的喘着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嗎?柔兒,我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啊!
雪兒拉了拉顧卿塵的衣袖,示意她好像顧相的臉色很不對,顧卿塵不過淡淡瞅了一眼,現在要是不讓吳雨煙說的話,也許就沒有機會了,她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呢?該抓住才是。
“吳雨煙,你真的以爲你做的天衣無縫?你可知道,娘親在離開之前,往我手裏塞了東西。”不過就是被馬嫂藏起來了罷了,那個時候馬嫂知道,隻要有顧相的爹娘在,她就不可能真的将吳雨煙怎麽樣,所以自己離開的時候,也順帶着帶走了那東西。
吳雨煙慘白着一張臉,她事後也找過,可是怎麽都找不到,不過也沒什麽特别的事情發生,所以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誰會想,竟是這個老賤婢給拿走了。
顧卿塵将代表吳家子嗣的手牌晃蕩在吳雨煙面前的時候,顧相死死的盯着,卻沒有說話,他一直都想要知道姬柔的死因,可是他不曾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他甚至和殺她的兇手幾千個日子日日同眠, 他究竟做了什麽事!
“吳氏,你欺人太甚!你吳家,欺人太甚!”顧相狠狠拂袖,桌上茶杯等物皆落了地,發出清脆的響聲,陶瓷落在地上碎成瓷片,反彈而上的碎片擦過吳雨煙的臉頰,留下一道口子。
吳雨煙驚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手上鮮血四濺,先前擦過時候不過一陣刺痛,不過轉眼,那痛意源源不斷而來,眼眶盛滿不可思議,成親多年,雖說不喜歡她,可他也不曾對她說過什麽重話,他做的不過就是冷落,可是在這相府,冷落就是最大的懲罰,可她再如何,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吳家雖說在京都派不上号,但再怎麽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老爺,你竟然這樣對我?”
顧相指着吳雨煙,手指不停的顫抖:“你對柔兒做了什麽事,又對塵兒做了什麽事,我這樣對你,是手下留情的很啊!不過吳氏你記住,從今往後,你吳家和顧家再無任何關系,你吳家别想靠着我再得到一個子兒!你所做的孽,我會都讓吳家來還!”他們夫妻一場,他是不能對她怎麽樣,可是其他的事情,他還是有能力做的!他已經讓柔兒塵兒承受了太多的委屈,現在開始,該是他補償的時候了。
吳雨煙一聽顧相這話,當下臉色更白,誰都知道,吳家家道中落,如果沒有丞相府的支持,這一家幾百号人,可都是要流落街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