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跟本宮過來吧。”沐婉嫣對着自己身後的人喚道,後面幾人意會,朝着常柱身邊幾個侍衛的位置而去。
常柱不明白了,他不是都讓這位祖宗進去了嗎,她還要做什麽?眼見着沐婉嫣把先前站崗的幾位侍衛替換成了自己的人,常柱急了:“沐婕妤,您這是幹什麽啊?”
沐婉嫣并不看常柱,不放過一人,仔細的看過,确認都是自己的人以後,“本宮隻是信不過這幾個人罷了, 你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不是說外面有好多人都要害皇上嗎?本宮怕這些人趁皇上不再的時候會鬧出事情裏,本宮的人,都是忠心耿耿沐家的人,常公公不用擔心。”
常柱哪裏是擔心原來在的人,這沐婕妤私自把人給換了,這才是他擔心的!可是看沐婕妤這架勢,是吃定了他不敢反駁?常柱從沒有像這一次這樣讨厭過自己膽小的Xing子,他确實是怕了這位沐婕妤,聽說她修理人的手段,可是數不勝數,想來也是,那沐大人那麽多妾室,不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嗎?要是沐婕妤把他給當做那些人給處理了的話,那他哭都沒都地方哭去!
可是如果任由沐婕妤這樣做的話,他又要怎麽和皇上交代呢?
沐婕妤看着常柱臉上的難色,就知道他心中有了猶豫,笑道:“常公公,本宮說了你不用擔心,你就不用擔心,大不了,等本宮确認這些人不會出幺蛾子,本宮就讓這些人回來不就行了?今天晚上,是皇上的好日子,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常柱眼眸微動,沐婕妤這話裏有話,讓他好一陣恍惚,據說那曉蓉小主,和姬柔夫人長得有三分相似,要是皇上真心看上了那位小主的話,這婕妤不應該是難過才對嗎?爲何能夠這麽平靜?
常柱雖然心裏疑惑,不過沒有膽子問出口,對着沐婉嫣作揖道:“婕妤說的極是,那奴才就告退了,不過這乾元殿孤冷的很,還請婕妤不要多待才是。”
沐婉嫣看了看天色,她竟是在門口和這個老東西扯了這麽久,不由皺了皺眉,“常公公,你這是有完沒完,要是你沒完的話,那你就自個兒在這裏說着吧,本宮可是要進去了,雖說是初Chun的時候,可本宮還是不想吹冷風呢。”
一見沐婉嫣生氣了,常柱忙道:“是是是,都是奴才的錯,婕妤請吧。”
因着顧卿塵的頭發太過顯眼,沐婉嫣特意命人讓自己的随行宮女給綁上了頭巾,顧卿塵見事情成了,忙和雪兒從暗處出來,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低下頭往前走着,經過常柱身邊時,更是将頭低的更低了。
常柱有些奇怪, 要說這沐婕妤是思念皇上了,那爲什麽要帶這麽多宮女?而且最後那個,他竟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宮裏的宮女那麽多,他具體的也記不起來究竟是誰,不過是沐婕妤宮裏的人,許是以前見過也說不定。
“本宮能幫的,就隻能幫你到這裏了。”沐婉嫣坐在榻上,這裏是慕容君玺的地盤,不過他暫時還對她不會怎麽樣,她才不怕。
顧卿塵點頭,若是以前,她一個人進來這裏是輕輕松松,可是最近不知爲何,慕容君玺的警惕之心愈發強,這乾元殿,連沒人的時候都那麽多守衛,她不能冒險,竹園裏還有等她的人,所以她不能讓自己出事。
雪兒當然知道顧卿塵的顧慮,對着沐婉嫣鞠了個躬,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顧卿塵見此,笑;“雪兒,其實你不用謝她的,這是我們的公平交易,她幫我,我幫她,沒什麽好謝的。”
沐婉嫣不知道顧卿塵在說些什麽,可是雪兒知道,微瞪大了眼睛,點頭,“沐婕妤,還請您能在外面幫我和顧小姐望風,短時間内,我們應該是不會出來的。”
沐婉嫣而已曾經想過自己去慕容君玺的床下看,可被顧卿塵一句否決,進入那個密室,還需要機關,不過她并不打算将這個告訴沐婉嫣,沐婉嫣氣結,卻是無可奈何,隻好應允。
顧卿塵帶着雪兒下去,和一年多以前的格局并沒有什麽變化,很多事情可以來第二遍,但是有些,開弓就沒有回頭箭,這一點,顧卿塵早就很清楚了。
下來的路上顧卿塵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上次看到的卷宗究竟在何處,可到了門口,她竟是呆愣了。
雪兒更是眯了眯眼睛,查探一番,回頭來和顧卿塵搖了搖頭:“顧小姐,真的什麽都沒有。”
顧卿塵眼皮跳了跳,并沒有說話,一年前她來的時候還都在,唯獨缺了慕容君玺和慕容君烨的,一年後她再來,卻是什麽都沒有,卷宗被誰帶走了?
是慕容君烨還是慕容君玺?
顧卿塵閉上眼睛,如果是慕容君玺的話,他這樣做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是他日日夜夜睡得床,他又在外面安排了那麽多守衛,想要進來是不容易的,而且他登基已經七八年,更不會隻在這一年裏才想到這床下的秘密,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容君烨。
顧卿塵苦笑,睜開眼,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在引她入這個圈子、慕容君烨,設的圈套還真是狡詐,她竟是就這麽進去了?她突然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情,比如,他爲什麽會知道她的信息那麽清楚,比如,爲什麽那些卷宗沒有他和慕容君玺的。
而慕容君烨做這件事的目的,顧卿塵也很清楚,不過是想要靠着她找到九年前的真相,九年了啊,原來不知不覺就已經九年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呢。
他帶走了全部的東西,也就是說,他還是沒有找到真相對嗎?
或者是,連慕容君玺的消息也不曾找到?
“沐婉嫣,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隻身一人在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