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哥哥你要走了嗎?”顧卿塵站在寺前,看着整裝待發的南宮瑾,心裏很不是滋味,瑾哥哥才沒來多久呢,爲什麽這麽快就要走?他都沒有陪她幾天。
南宮瑾揉了揉顧卿塵的腦袋,笑道:“卿塵你記住,聖子和聖女是永遠都不會分開的,現在的分離隻是短暫的,不久的以後,我們一定會再相遇,那個時候,卿塵可是要記得瑾哥哥啊。”
顧卿塵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記得的,一定!”
可是,她沒有記住啊……她甚至都忘了,自己的過去,有過這樣的一個人出現,瑾哥哥,卿塵對不起你。
“瑾哥哥!”
顧卿塵醒了過來,枕頭已經濕透了,幹幹的眼眶提醒着她夢裏所發生的一切,原來那個時候,瑾哥哥就已經知道,未來的她會嗜血麽?不然的話,怎麽會将那樣的事情攬在自己的身上?
顧卿塵突然想起,在對付顧卿言和陸風逸他們時,瑾哥哥對她的勸誡,所以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她而活着的嗎?
瑾哥哥,你太傻,太傻。
“小姐,您醒了嗎?”桃夭推門進門,看到顧卿塵抱着頭,連忙半跪在她的面前,“狐狸公子說您太累了,不要讓我吵你,小姐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現在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桃夭,你知道靜安寺在哪裏嗎?”那裏是她和瑾哥哥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她是應該過去的。
桃夭眨了眨眼,她是知道靜安寺在哪裏沒錯,可是小姐突然問這個幹什麽?“小姐,你是想要現在去靜安寺嗎?”
“是啊,我想找回那些記憶,和瑾哥哥的記憶,狐狸在哪裏,你幫我叫一下。”顧卿塵笑,他把那麽多事情都給做了,爲的不就是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活着嗎?現在他不在了,她當然要守護他守護了多年的東西,如果連她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話,那還會有誰會愛護她呢?
“想去,便去吧。”司炎抱着一把琴從外而來,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我去了南宮瑾的房間,隻有這把琴完好無損,小卿卿,你不介意我把它拿過來吧?”
顧卿塵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琴,落霞雲歸,是雲歸!“狐狸,你能把它拿到我面前嗎?”那是瑾哥哥最愛的琴,而她,譜出了他最愛的曲子。
司炎依言照做,将琴放在了顧卿塵的面前:“看來南宮很愛護它,上面沒有一絲灰塵,琴弦更像是每天都在擦拭。”
顧卿塵點頭,眼中已含了眼淚,“瑾哥哥彈琴很厲害,他和我說過,如果不是這聖子的身份的話,他便要雲遊,帶上雲歸,每到一個地方就彈奏一曲,讓這塊土地上的每個角落都布滿他的琴聲。”
司炎幫她扶住琴身,附和道:“恩,很美好的事情,如果小卿卿也想要過這樣的生活的話,本少爺可以陪你。”
顧卿塵搖了搖頭,透明的淚水随着她的動作甩在了琴弦上,“我和瑾哥哥說過的,卿塵想要的生活,就是在陽光下睡在樹下,無憂無慮,無拘無束,聽着鳥鳴聲,看着藍天白雲,那樣的生活,才是我要的,狐狸,陪我去靜安寺吧,我都快丢了那樣的記憶,如果再不找回來的話,我會生不如死的。”
“好,我答應你,你想要做什麽,我都答應你,我隻想要你知道,沒有了南宮瑾,你還有我們。”
是的,她還有他們,可是瑾哥哥是獨一無二的,世界上隻有一個瑾哥哥,再無第二個南宮瑾。
“皇、皇上,城牆門上出事了!”常柱收到消息,可他也不敢把那樣的消息報告給皇上啊,對于南宮大人的這件事情,他本就是不贊成的,可是皇上心意已決,說南宮大人是他必須要除掉的人,這樣,讓他有什麽辦法呢?
慕容君玺正沉浸在滅了南宮家的快感中,突然聽說這事兒,晾誰心情都會不好,“發生什麽事情了?”
常柱看了眼慕容君玺,咽了咽口水道:“不知道是誰劫走了南宮大人的屍體,還挂了一塊白布說,殺聖子者,并未金陵天子者。”
都知道南宮瑾是以叛軍的名義被掉了腦袋的,可這叛軍的罪名隻有皇上能下,也就是說,南宮瑾是被慕容君玺所殺這是既定的事實,可這白布居然說,不是金陵天子,金陵的天子,除了金陵的帝王,又會是誰?二者相互矛盾,唯一能解釋的就是,他慕容君玺根本就不是這一任帝王,九年前的事情,一定另有隐情。
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慕容君玺猛地拍了拍桌子,大聲道:“是誰在造謠?找到了嗎?”
常柱早就知道,如果自己把這事兒說出來的話會引來皇上的不滿,可他也不得不說,畢竟早上這件事兒已經被人給傳遍了,就算他不說,也會有人把這個消息傳到皇上的耳朵,“沒有,城牆上的人都說沒有看見,也不知道是誰把南宮大人的屍首給劫走了。”
“我沒記錯的話,城牆上的事情,可是交給九弟的,你去,把九弟給我叫來。”慕容君玺可沒有忘記,除了一個心腹大患,他可是還有另一個心腹大患,如果這兩個人能同時除去的話,他會更加開心的。
慕容君烨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慕容君玺旁若無人的大笑,看來南宮瑾的死對他而言,真的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可是他越高興,這事兒其中的疑點就越多,也就越能肯定他心中的猜測。
“臣弟參加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九弟啊,這城牆上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吧,不知你是怎麽看的啊?還有那天,如果朕沒記錯的話,可是你的人在守着城牆的,九弟,你,朕是信得過的,可是你手下的人,未免也太沒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