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皺緊了眉,眉間的紅痣更加似血,“你受傷了?傷到哪裏了?嚴重嗎?”
“還好,多數的傷,都在慕容君烨身上,我倒是沒什麽。”
司炎默不作聲,短短幾句話,她已經提到了那個人兩次,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卿卿,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你是真的放下了,慕容君烨與我對你而言,是不一樣的存在不是嗎?如果是的話,你又何必一直提醒自己,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呢?你能原諒我,定不是因爲心裏對我有愛嗎?可他于你,是丈夫,是愛人。”司炎苦笑,這番話連他自己說來都覺得諷刺,他居然在幫慕容君烨說話?真是可笑。
她越發如此,他就越能感覺到,慕容君烨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顧卿塵抿嘴不語,要不然說,他是她的知己呢?她未說的話,說出的話,他都懂不是嗎?是,她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司炎,她連對慕容君烨的恨和怨都能放下,更不用說對他的了,可偏偏就是他,讓自己露了馬腳。
“狐狸,有些話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呀,幹嘛還說出來?這樣的話,會讓我很沒有面子的,好了不說這些廢話了,你快把姜湯給喝了吧。”
“小卿卿喂得,就算是毒藥,我也甘之如饴。”司炎湊到了碗邊,将姜湯一飲而盡。
顧卿塵翻了個白眼:“是是是,我喂給你的是毒藥,你等下就要死了。”
司炎笑,略顯蒼白的臉卻是别有一番風味,“如果能死在小卿卿懷裏的話,那麽我也樂意啊,這輩子死而無憾了。”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聽在顧卿塵耳中,怎麽聽都覺得不舒服,正要反駁,聽到腳步聲,轉頭,“瑾哥哥, 你來了啊。”
司炎靠在枕頭上,看着顧卿塵和南宮瑾之間的互動,不禁問道:“小卿卿難道不要做個介紹嗎?”
“這是南宮瑾,瑾哥哥,這是司炎,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彼此的身份的。”顧卿塵翹了嘴角,雖說給了司炎面子,這話,還是得說的,不然,顯得她多白癡?
司炎轉了轉腦袋,“我說小卿卿,人家想聽的才不是這個呢,我想知道的是,南宮公子,是你的什麽人啊。”人在困境之中能想到求助的人,一般關系都不一般吧?
南宮瑾哪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卻隻是笑着看了看顧卿塵。
“他是我的哥哥,狐狸,雖然你比瑾哥哥長得好看那麽一丢丢,但是你這般女人樣,喜歡的應該都是瑾哥哥這樣的吧?我警告你哦,千萬不要招惹我的瑾哥哥,聽到了沒?”顧卿塵心情好了,自然開得起玩笑,視線不斷在二人之間徘徊,越想越覺得般配。
司炎打了個哆嗦,什麽叫做女人樣?光是從他喜歡她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正常的吧?
南宮瑾含笑揉了揉顧卿塵的腦袋,原來真的有人,能夠讓她無所顧忌的微笑,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也該安心了,不是嗎?
“卿塵如果再說下去的話,想必司炎公子是不想再看見瑾了。”
顧卿塵是個聰明人,自然能從他的話中看出些許信息來,“瑾哥哥找狐狸有事情要說?”
“的确如此。”
雖然好奇,明明見面沒多久的兩人會有什麽話要說,但是顧卿塵還是點頭将空間留給了二人:“行吧,既然瑾哥哥想要和狐狸享受二人世界,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
待顧卿塵離開,司炎倒是換了個姿勢:“南宮公子找我有何事?事先聲明,我并不好男色。”
南宮瑾笑:“司炎公子此言差矣,我們都有相同的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這話倒是沒錯,不知道南宮公子支開小卿卿,想要和我說什麽悄悄話,還是說,被本少爺的美色給迷住了?”姜湯暖了暖胃,再加上看到顧卿塵的喜悅,司炎的本Xing,也就盡然相露。
南宮瑾并不在意,目光瞟了眼顧卿塵離開的方向,“你不遠萬裏從南井而來,想必已經去過了容親王府,也該知道容親王和卿塵之間的事情了。”
司炎默然,不過等了幾分,回道:“是,我知道了。”
“那南井皇可知道,金陵聖女與聖子之間的關系?”南宮瑾盯着司炎的臉,一刻都沒有離開,他不能拿她去賭,所以他必須确認。
“聽聞聖子終身随聖女的存在而存在,不過兩個應該是獨立的個體才是,可司炎從南宮公子的面上來看,似乎其中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南宮瑾笑,他算是有些明白,爲何短短時間之内,眼前這個人就能讓南井起死回生,他,本就有這樣的本事,“南井皇說的不錯,我之所以能夠連任兩任聖子,那是因爲,上一任聖女,不是由我守護的聖女。”
司炎挑眉,目光略帶嚴峻:“閣下的意思是,小卿卿才是你要守護的人。“
“是,卿塵才是我要守護的人,南井皇,我今日和你所說,都是卿塵所不知道的,可是我必須先得到你的保證,不然的話,隻能說,時運不濟。”南宮瑾苦笑,時間不多了,如果他再找不到下一個能代替他守在卿塵身邊的人,他會有多遺憾?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司炎不明白,爲什麽他感覺,他在說這話時,眼裏竟是有那麽多無奈。
“南井皇此刻并不需要是什麽意思,我隻是想問你一句,你能保護好卿塵嗎?能夠保證在危險來臨時用生命保護她?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不離開她,抛棄她嗎?”南宮瑾笑,這些事情,他真的很想繼續做下去,可是好像,來不及了。
司炎定定看着南宮瑾,無比鄭重:“這些事,是我一直在做,也會繼續做下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