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讨厭她?”季霖明知故問,可他就是喜歡看桃夭這别扭勁兒。
桃夭翻了個白眼:“我一直都是記仇的人,誰得罪了我,就記着要被我記一輩子吧,沒風度男,你别笑,你在我心裏,也是一樣的,要是你對不起我的話,就算追到陰曹地府,我也會追殺你到底!”
桃夭這話說到一半,就被季霖捂住了嘴,他眼中的冷意看的觸目驚心,桃夭不知道,她又哪句話說錯了?“嗚嗚,沒風度男,嗚嗚……”
季霖神色嚴肅,緊緊盯着桃夭的眼睛,“桃夭,你記着,這樣的話我直允許你說一次,若是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生死不論你定,你聽好了,就算有一天,我比你早離開這個地方,你也得給我好好活着。”
雖然說這話的人近乎責怪的語氣,可聽在桃夭心裏,還是覺得暖意深深,伸手撫上季霖的手,“好,如果有那麽一天的話,我希望你也是如此,如果我比你早的話,你要好好活着。”
第一次,二人如此相望,其中的情意,卻也隻有兩個人懂。
“喂喂喂,就算你們要談情說愛,也能不能考慮一下旁觀者的心情?”雨薇背對着桃夭二人,靠在欄杆上。
聽到第三者的聲音,桃夭吓得連忙退了開去,見是雨薇,眼中的防備又開始築了起來,這剛走了個小櫻,又來了個雨薇,她怎麽這麽忙啊?
雨薇好笑的看着垮下臉的桃夭,她似乎還沒有做什麽吧?這人怎麽這個表情?不過她今天找季霖,倒是有正經事。
和雨薇搭檔許久,季霖自然也看出雨薇臉色不對,将桃夭扳了過去,“桃夭,不用等我。”
不過轉眼,二人已經消失在了她面前。
桃夭還沒來得及喊,偌大的院子,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什麽嘛,雨薇來了就不要理她了,他到底是把她當做什麽啊?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偶嗎?
桃夭氣呼呼的,一個人回了傾樂軒。
“說吧,什麽事。”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雨薇瞥了眼季霖,這個除了在剛才女人面前會有表情的人,她本不想把他拖下水的,可是,光是憑她一己之力的話,似乎很難辦好這件事情啊。
“王爺有關南宮瑾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季霖面色不變,反問:“你知道了?”
雨薇抿嘴,點頭,“那天王妃要我去找王爺,無意聽到。”
季霖了然:“你自以爲,王爺會對你下手?不,應該不會,至少現在不會。”
“不,你錯了,應該是,如果是以前的話,王爺不會,但是現在,他會。”雨薇轉頭,與季霖對視一眼,“以前的王爺,雖然冷情,但是作爲他的影子,他自然不會下手,但是現在不同,他有了牽挂,爲了不讓王妃懷疑,他是絕對不會出一絲差錯的。”
“那是鑒于你會出賣王爺的基礎上,如果你會的話,那才另當别論,不是嗎?”季霖不明白,她在擔心什麽。
雨薇搖了搖頭,“季霖,你終究是不懂,可惜,除了你,我也不知道應該和誰讨論這件事情,畢竟,你是唯一一個還有感情的人。”
“唯一一個還有感情的人?雨薇,你把事情看得太複雜了。”
雨薇搖頭,不是她把事情看得複雜了,而是事情從來都沒有簡單過,将原先發生的事情聯系在一起,才将事情的框架漸漸堆砌了起來,容親王,終究是最深不可測的那個人。
“季霖,我今天叫你出來,就是爲了你一個态度,若是你拒絕我也不會強求,不過我明白,你是不會出賣我的。”
季霖的人品,她還是相信的,這也是爲什麽她敢全盤托出的原因,人啊,總要有一個相信的人的。
季霖皺眉:“雨薇,你想把王爺的計劃告訴王妃?”
雨薇搖頭,她連王爺的計劃都不知道,又怎麽能夠告訴王妃?她不過是怕自己守不住秘密,在看到王妃的雙眼時會露陷而已,“季霖,你有沒有發現,王妃的雙眼,似乎有看穿一切的能力,每每在她面前,我就像是出生的嬰兒一般。”
季霖能夠體會雨薇的感覺,因爲在王妃面前,他也如同她所想般,這樣對她而言,的确比較困難,“你我都知道南宮瑾對王妃意味如何,若是讓王妃在王爺與南宮公子之間選擇的話,對她而言,未免不是一種痛苦。”
季霖這話,實則很是清楚,雨薇苦笑,他們這是自以爲對王妃好罷了,可是王妃真正想要的是什麽,他們真的知道嗎?
他的選擇,她已然很清楚,此刻,也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季霖,若是我管不住我自己的話,還請你要幫我。”一步錯,步步錯,她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季霖鄭重點頭,他們是從小長大的夥伴,自然不會放任任何一人走入火坑,當然心底,也殘存着對主子的信任。
顧卿塵回去的時候,就看到桃夭一人在院子裏拔草玩,輕手輕腳繞到了她身後,猛地從她手中抽走了草,“我說小桃夭,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桃夭本就沒有防備,被顧卿塵一吓,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小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再說了,我的膽子這麽小,要是一不小心真被你吓死了的話,你哭都不知道去哪裏哭去。”
顧卿塵長長的“哦”了聲,聽她說的煞有其事般,還真要信了,“好啦,問你,知不知道宮裏最近的情況?”
桃夭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白了眼顧卿塵:“您現在才問我宮裏的情況,是不是有些晚了?”
顧卿塵一頓,算了算時間,的确已經不短了,“這話,是瑾哥哥說的?”
“南宮公子才不會這麽說呢,”桃夭歎口氣,“他是永遠不會對您說這樣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