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司炎皺着俊眉,本想早些解決的事情,卻是因爲心中的羁絆所停滞了下來。
“是……因爲容親王妃麽?”容親王府的事情她也有所聽說,那個容親王妃……雪兒的印象裏,獨獨剩下了那美貌。
司炎冷了臉:“不需你猜測的,務Cao心。”
雪兒跪至地下:“屬下逾距了,請少爺懲罰。”
“下去吧。”司炎并無精力對付她,讓她離開,往外看了看,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也不知道躺在他房裏的人怎麽樣了,起身,不顧雪兒還站在原地,徑直越過了她。
“小卿卿——”推門而入,床上空無一人,司炎大步正要離開,桌上雖風而落地的紙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狐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把你的南井奪回來,不用在意我,就像你說的,一個人做一件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一定會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在此期間,就讓我們一起加油吧,我知道,作爲賀蘭商事,你必定有你自己的勢力,不過這種時候,多一個人幫忙便是好的,我手下的人,我都已經吩咐過,明日他們便會抵達别院,倒是還望你不要調戲他們,話至此,祝願你心想事成。”
司炎看到最後幾句話,哭笑不得,看來心情還不錯,至少還能和他開玩笑。
各自的使命麽……紙條攥在手裏,司炎微微歎了口氣,手中物随即變成粉末,消散不見,他希望,等到他功成歸來時,她依舊是初時見那朝氣蓬勃的女子。
“兩天。”
顧卿塵微擡了眼角,正好能看到天上一輪明月,離月圓之夜不遠,而他大婚,也在即。
“什麽兩天?”桃夭不明所以,從别院回來,她明顯感覺小姐似乎恢複了些,想來那狐狸公子也是在小姐心裏有些地位的,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能勸動小姐。
顧卿塵轉頭,月光照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桃夭看不真切,上前湊近了些,“那玉黛公主進門的日子。”
桃夭使勁眯了眯眼,小姐那是在笑嗎?那搶王爺的女人還有兩天就要進門了,小姐怎麽會笑呢?是她看錯了吧?
顧卿塵手撐着下巴,偏頭看那月亮,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但是她願意相信,他是有理由的,所以,他要的相信,她給了。
慕容君玺本想留下司炎,奈何剛好碰到玉黛公主這事兒,聽聞賀蘭商事已經離開了京都,心中雖略有懷疑,卻被此事給沖淡,出于對華裏國的重視,這場婚禮,他是要出席的。
“皇上,容親王已經在城門口迎到玉黛公主了,現在正往王府而去。”常柱準備了衣服,自外而入,低頭小碎步走到了慕容君玺面前。
“朕知道了。”
慕容君玺踏出乾元殿門,眼角略過一白衣妙人,疑惑。
常柱瞥見慕容君玺神色,解釋道:“那是容親王妃,皇後召她進宮談心。”常柱這話說的極其小聲,唯有身邊的慕容君玺聽到,這大喜日子,容親王妃倒是穿了一身白,多不吉利的事情。
慕容君玺并不在意,擺手道:“出發吧。”
顧卿塵在走進永安宮時,擡頭看了眼天色,時辰,該是差不多了吧,自早上就盛裝以待的人,該是接到了那玉黛公主。
馬蹄聲漸近,一襲大紅衣衫的慕容君烨穩坐馬身,面上毫無表情,即使是聽到身邊人報告的消息之後,依舊保持着原有動作。
常羽倒是不明白了,先前王妃被皇後召進宮,王爺急的和什麽似的,這次怎麽這麽淡定?那皇後也真是的,偏生在這日子将王妃召進宮,這不擺明在給容親王府添堵麽?
“我倒是未想過,君烨你會親自來接。”一柔柔弱弱聲音,如Chun風般拂過衆人心弦,有些癢癢的,卻是極其舒服。
秋意點點,風吹起車簾一角,露出一張溫婉賢淑的臉來,雖不是絕色,卻很耐看,柳葉眉彎彎,身上紅色襯得人多了些羞澀,精緻的鞋面微露了出來,女子看了泛了濕意的地面不過淺淺一笑,不言就要下馬車來。
慕容君烨從馬上翻身而下,徑直走到了女子身邊,伸手将女子抱在了懷裏,又小心翼翼将女子帶上了自己的馬,從後而上,擁住女子往前而去。
常羽等人一下子被慕容君烨的動作弄懵了,這才想起來玉黛公主說有重要文件要交給皇上,王爺帶着公主,不該直接回了王府,想必還會去宮裏面聖,忙喚了還呆愣的一幫人跟上。
遠遠的看着一馬載着兩個穿着同色系的喜服而來,顧卿塵瞳孔一縮,随即,心似被紮了般疼。
那兩人……看起來很是般配。
慕容君烨……似乎都沒有這樣對她過,那玉黛公主在他心中,還當真不同。
冷笑幾分,顧卿塵轉身,自宮門退下,若不是桃夭昨日聽到慕容君烨與常羽對話,她還看不到這麽精彩的一幕。
慕容君玺知道玉黛公主會來,爲了省時,正坐在軟榻上,雖無烈陽,頭上華蓋不減,常柱命人準備了茶點備着,并不無聊。
慕容君烨率先下馬,給慕容君玺請了安,又回去帶了玉黛公主下來,二人并肩到了慕容君玺面前。
“玉黛參見皇上。”玉黛公主俯身,臉上挂着标準的笑,很是好看。
“好好好,”慕容君玺連說了三個好字,讓玉黛與慕容君烨平身,大笑道:“竟不想玉黛竟成了絕代佳人,九弟,你有福了。”
慕容君烨颔首:“謝皇兄成全。”
這皇兄二字,似乎特得慕容君玺心,臉上笑容不曾挂下來過,對玉黛招了招手:“進了我們慕容家的門,玉黛你就是我們慕容家的人,這王妃執掌的手印,可就由你來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