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塵笑:“那也是忠叔任叔配合的好,不過卿塵這兩年不太清醒,倒是很多人和事情都不太記得,方才大廳那些人,在卿塵腦子裏還是模糊的,敢問任叔和忠叔可有發現什麽?”
任和微抿了口茶,道:“丫頭,你這一招雖說不錯,可危險Xing也太大了些。”
顧卿塵勾唇:“任叔,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的道理想必您也懂,不得不說,一開始桃夭告訴我這件事情時,卿塵的确是生氣的,不過好在忠叔那日的紙條,才讓卿塵沒有在怒氣中迷失了事物的本質。”
那日顧卿塵得了慕容君烨的準許,回傾悅軒的路上不住的想逐星堂的事情,腦中關于它的記憶也漸漸明朗了起來,記憶裏的逐星堂,不該是桃夭口中說的那樣,但是,這卻是事實。
在踏進傾悅軒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那日桃夭帶她出去,迎面撞上來的那個老漢,給桃夭紙條的同時,也塞給了她一張紙條,那是一個地名,在思來想去理不通順的時候,她隻能去那個地方。
“說來也是巧,你那天來找我,我還偏偏就在,若是放在以往,你可是找不到我這個老頭子的喲,那今天也沒這出戲可看了。”穆忠手撫自己的胡子,愛憐的摸了摸顧卿塵的腦袋。
“忠叔,您那天告訴我,逐星堂高層有内Jian,近日所有的行動都受到另一方的壓制,卿塵想知道,你們有懷疑對象了嗎?”顧卿塵皺眉,她之所以和任和來上這麽一出,完全就是爲了抓住那個内Jian,潛意識裏,她是相信穆忠和任和的。
“我那一番話,擺明了我是站在你這一邊,那盛一橫傻小子說的話雖将矛盾激化,但無形中也算是幫了我們一把,在你和老任說話時,我掃了一圈,倒是沒看到可疑的人。”穆忠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顧卿塵點頭,爲了把戲演的逼真,她可是連桃夭都沒有告訴呢!也算是她倒黴,一接手逐星堂就出現這樣的事情,不過也沒辦法,畢竟她都傻了兩年了,這逐星堂還在,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卿塵,你這次回逐星堂,可是有什麽事情要辦?”
顧卿塵本想讓逐星堂幫忙查賀蘭炎亭的事情,可一聽說逐星堂有内Jian,她第一反應居然是斷不能再讓他們查這件事,若讓她說出個确切的理由來,她卻也說不上來。“卿塵未露面兩年,這兩年,堂中大小事務都由忠叔任叔你們負責,卿塵感激不盡。任叔,那盛一橫話糙理不糙,卿塵的确應該謝謝您,幫我一直打理逐星堂。”
任和擺手:“丫頭此言差矣,我這輩子都是逐星堂的人,這是我的使命,本就該做的,況且你這丫頭也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有多少花花腸子,我都看不清,這逐星堂堂主,你當的名正言順。”那年她不過十一歲,在面對他們時卻面色平靜,隻一眼,他就知道她絕非池中之物。
顧卿塵頭上三根黑線,他這話是誇自己呢還是貶自己呢?姑且認爲是誇吧……“這逐星堂内Jian一日不除,堂内就一日不得安甯,今天過後,想必他動手會更加頻繁。”
從忠叔那裏,她得到了比從桃夭口中更确切的逐星堂的資料,不隸屬于任何一個國家的強大組織,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有興趣争奪,不過她倒是不知道,這人居然想搶她的東西……
“堂主與副堂主不和,勢必會給堂内弟兄造成一定沖擊,但是我想那人忘了的是,逐星堂堂主鮮少出現在衆人面前,有人甚至連堂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那他這挑撥離間計,還用的成用不成?”顧卿塵倒是真的差點把這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桃夭和她說過,她出面的次數屈指可數,那麽所有的矛頭,都應該指向任副堂主才是。
穆忠看着一臉狡黠的女子,眼中帶着笑意,卿塵啊,和她的娘親可是長得越來越像了,這Xing子,卻一點都不像,那日她來找他,就隻是靜靜的看着他,最後還是他自己忍不住将堂裏的事情告訴了她,不過轉眼,那丫頭就想出這麽冒險的辦法來,那名年輕長老,可是他們特意安排進去的,爲的,就是混在其他人中間探聽虛實。不過――
穆忠歎口氣,能做到長老這份上,卻做着出賣逐星堂的事的人,究竟會有多大的苦衷,把他逼到這樣的路上。
顧卿塵見穆忠不說話,知道他是在想一些事情,也不去打擾他,說實話,她不是顧卿塵本尊,對逐星堂裏的人感情本就不深,可忠叔不一樣,那些人,有可能是和他共患難的弟兄手足,也是那些兄弟,在殘殺另一些兄弟。
“所以,丫頭你的意思是?”任和倒是聽出些眉目來了,知道顧卿塵是逐星堂的堂主的人,總共也就今天大廳裏的,還有外面院子裏的幾個,範圍很小,若是那人要控制整個逐星堂的話,勢必是從這些人下手。
“從現在開始,逐星堂做事不照先前,個人落實到個人身上,這樣,可以降低情報洩露的可能,我以後可能不會常常來這裏,所以任叔,你要裝出一副是我沒能力管理逐星堂主動退位讓賢的樣子,忠叔,你要處處和任叔唱反調,這樣的話,在外人覺得逐星堂日漸勢力分波的時候,就是那人出手之時,若是有事,我們老地方見。”現在的她不是一個人,她手上有很多條生命,所以每走一步,她都必須考慮清楚。
顧卿塵微閉了眼,随後睜開:“任叔,用你個人的人力,監視今日大廳所有人,放棄院子裏的,還有,幫我查一件事,我十四歲那年,所有的事情。記住,是所有的事情。”她既然成爲了顧卿塵,就得學會接受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遇到的人,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