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塵不知爲何,看着這一幕竟有些想哭的沖動,腳不聽使喚往他方向走着,可才走幾步,慕容君烨竟掙脫了那鏈子,腥紅着雙眼撲了過來,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力氣大的吓人,顧卿塵被锢住不能動彈,看着他嗜血的眼神,口中艱難吐出幾個字來:“大冰山……”
聽到這三字,慕容君烨手微松,可未等顧卿塵喘口氣,慕容君烨又恢複了先前力度,當她以爲真要把命交待在這兒時,一黑疾速而來劈暈了慕容君烨,等他的力量消失,顧卿塵沒緩過勁,隻覺後頸被人一砍,頓時失去了知覺。
待她再次醒來,竟發現躺在自己床上,顧卿塵赤腳下了床,快步抓住桃夭的手問道:“桃夭,我是怎麽回來的?”
桃夭拿手試了試自己額頭的溫度,又往顧卿塵額頭貼去,沒發燒啊,那怎麽盡說胡話?“小姐昨晚可一直都在房間裏,根本就沒有出去過,是不是做噩夢啦?”
做夢?怎麽可能!那差點見閻王的感覺才不是做夢!對了,園子!折回身穿好鞋子,顧卿塵未着外衣就風風火火跑了出去,桃夭見顧卿塵離開,也忙跟上了腳步。
那園子與先前所看并無不同,顧卿塵安了心,活人會說謊,可這死物不會,推門見那兩桌兩椅還規矩放在那四向,過去将椅子放于開關位置。
“小姐啊,這裏是哪裏?陰森的很啊。”桃夭自一進這園子,雙手就擁緊了自己,明明初夏的天,這兒倒像個天然降溫場。
顧卿塵正滿眼着于開關,根本無心在乎桃夭的話,可不管她怎麽擺,那日密室之門卻怎麽也不開了。“怎麽會呢?”快步跑到那牆前,使勁推,未曾有所移動,顧卿塵吐口氣,握拳敲了敲——
實心。
顧卿塵的心涼了半截,她從來都很相信自己的記憶,也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記憶,所謂除卻做夢這一說,結果隻能是有人不想她發現這其中的事情,能夠一夜之間将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除了王府主人慕容君烨外顧卿塵不做他想,可如果是按照她昨日見他情況的話,他不應該有這精力處理這事才對。
“唉”顧卿塵歎着氣,誰叫大冰山現在不在府裏呢?不過就算他在,她去問他的話,他會如實相告嗎?
回了傾樂軒,顧卿塵一副受了打擊模樣,躺床上,不管桃夭如何說都不肯再下來。
“小姐,你到底怎麽了?”桃夭趴在顧卿塵床邊,外室桌上還放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呢,可她的勸說,倒是換來顧卿塵幾個時辰的不聲不響。
顧卿塵腦中一直想着慕容君烨那晚神情,哪有心思吃飯,她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那園子的秘密,爲何慕容君烨會出現在哪裏?爲何他會被那樣對待?還有那日他的舉動,明顯就是迷了心智,他又爲何會變成這樣?太多的問題纏繞在一起得不到解答。
“小姐小姐,相府剛托人帶來一個口信,說是夫人邀請小姐明日去廟裏燒香,您看是應是不應?”處于私心,桃夭是不想顧卿塵答應的,可畢竟她是主她是仆,她可沒有權利替小姐拒絕夫人的要求。
顧卿塵翻身起來,早就知道吳雨煙會出手,自她偷跑回府也有些時日了,這吳雨煙還真沉得住氣,轉頭見桃夭一臉擔心模樣,揚起笑:“廟裏燒香?卿塵要玩!”
桃夭看着顧卿塵這樣無奈一笑,小姐都答應了,她也不能不回不是?“小姐,桃夭可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罷了罷了,明日我們小心點罷了,許是不會出什麽差錯的。”說完,轉身回話去了。
顧卿塵望着桃夭的背影會心一笑,哪有那麽簡單,隻要小心點就不會被算計?李嬷嬷可是不能和吳雨煙相比的,她倒想看看她給她準備了什麽驚喜,若是太弱的話,她可是不接受的。
與滿臉擔憂的桃夭并論,顧卿塵可是看得開多了,自從桃夭回話而來,就見顧卿塵恢複往日活力,該吃吃該睡睡,一點兒不耽誤,氣得她甩了好幾個衛生眼。
既來之,則安之。
翌日天公作美,萬裏晴空,一望無雲,管家聽說丞相夫人要帶顧卿塵去廟裏燒香,本想備馬同行,畢竟王爺不在府中,這王妃又是與他人不同,若她獨身而去,想必府内定是人心惶惶,未及,丞相府的馬車已穩穩停于王府前。
“老奴拜見丞相夫人。”管家急急帶人出來迎接,見車内坐着錦繡綢緞二人,施禮道。
吳雨煙未探頭,隔着簾子伸出了手:“起來吧,你們王妃可是準備好了?錦裏寺平日人便許多,我們早些去,怕能趕上大師講課。”
錦裏寺,京城有名的寺院,聽說無論求何,都是挺靈的一寺院,管家給身後一小厮使了眼色,小哥對着管家點頭就往傾樂軒跑去。
“王妃,丞相夫人和丞相小姐在門口候着呢。”小厮未進門,被桃夭攔在了外面,對着裏廂說道。
桃夭望了望顧卿塵處,雙手叉腰:“我們小姐是王妃,愛什麽時候走就什麽時候走,哪裏輪得到你來催了?”
小厮被吓着了,一時無言,低頭不敢看桃夭。
顧卿塵笑,桃夭可越來越有毒舌的風範了,要再訓練個幾年,比前世的她不會差到哪裏去,“卿塵、卿塵好了。”移步過來拉了桃夭的袖子,人家不過一個小厮,她又何必計較。
見顧卿塵已穿戴整齊,桃夭回去随手将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并藏到了胸口處,顯得異常鼓凸。
顧卿塵莞爾,随即不解的瞅着桃夭。
桃夭見顧卿塵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神色不自然,偷偷在她耳邊道:“這些都是我昨個兒買回來的,有巴豆、青霜、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