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這冷宮被下了結咒。”一直在廢墟中查找線索的柯瑟,立在原地喊道。
赫連峙三人聽到喊聲,立刻朝他走去,單羽舞早就知道結界的存在了,不過不是她發現的,但騰格的事情千萬不能穿幫。
“柯瑟大夫說的一點沒錯,這裏的确是被人下了結咒,當晚我和藍齊兒就是因爲這結咒,所以才無法将王後救出去,嗚嗚嗚……”想到甘願爲岑雪留下來的藍齊兒,或許她早就算準了那晚一定有會事情發生,就算知道,但她依舊還心甘情願的留下,讓她瞬間感慨的紅了眼眶。
赫連峙看着單羽舞悲傷的臉頰,悔恨的低下頭,轉身看着眼前的一片廢墟,眼角凋零的對他們說着:“孤已經下了旨意給決,命他即可趕回都城,等王後的大仇得報後,孤會退位于他,退隐山林。”
“王上……峙……”柯瑟和宇文拓都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可見王後的死,對他來說是有多大的打擊。
“我相信決一定會是一個好王上!”單羽舞看着他,對他做出的決定沒有絲毫的驚訝。
既然連基本明辨是非黑白都做不到,這個王位,他也沒有資格在做,這是他應當得到的懲罰!
“羽舞,你在胡說什麽?”宇文拓拉了拉她,盡管大家的情分深厚一些,但峙如今畢竟是王上,她怎麽能這麽說。
“拓,你不要責怪羽舞,羽舞說的沒錯,決一定會是一個好王上,将來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輔助他。”赫連峙的心已經在岑雪離開的那刻,一同跟着她離開了,榮華富貴對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王上,如今還不是商讨這些問題的時候,當務之急,就是先想辦法将黒木紮娜控制住。”柯瑟及時打斷了他們的話題。
赫連峙點點頭,贊同柯瑟的話,隻是他對巫術這方面不精通,還得看他有何良策?
“柯瑟大夫有何想法,即可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赫連峙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殺掉那個女人,但黒木紮娜豈能跟普通的女人相比,隻怕是未近得了她的身子,便已經被她的巫術毒死。
“既然黑木紮娜愛慕王上,我們就應該來個将計就計!”柯瑟凝重的看着他們,說出自己的良策。
“騰格大哥,我們這是到哪裏了?”岑雪向馬車外看去,如果她沒有猜錯,再有兩日,他們就能到達無極山了。
騰格看着她蒼白的臉頰,這幾日日以繼夜的趕路,真的累壞她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讓馬車停下來休息一會,這裏離無極山還有兩三天的路程。”
“我沒事,無需太擔心我,隻是随口問問而已。”岑雪看着他熾熱的目光,他對自己的情意,她懂,但縱使峙抛棄了她,她也不能一女侍二夫,更何況她腹中還有峙的骨肉。
騰格看着岑雪一路堅強的挺過來,有時候他在想,倘若當時他不放她離去,執意要她留下做他的女人,今日的結局還會是這樣的糟糕嗎?
當時她離開後,騰格對她日夜思念,爲了能随時知道她在宮裏的情況,更派人在宮裏做内應,隻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要立刻向他報信。
倘若不是如此,他又怎麽能那麽快從圖瓦趕到樓蘭都城,其實在岑雪早幾日心神不甯的時候,潛伏在後宮中的圖瓦部内應就已經向騰格反應了此事,騰格細細分析,黑木紮娜那個女人既然去了樓蘭國做大祭司,就一定是另有所圖,加上内應傳回來關于她的行蹤來看,她的目地很有可能就是看上了王後之位的寶座。
恰巧此時柯瑟随宇文拓和白虎去無極山不在宮中,就連赫連祈也被派去運送藥材,這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此時赫連峙身邊隻有玄武和朱雀,人單力薄,正好是她下手的時候。
爲防夜長夢多,騰格便帶着班傑極十名心腹匆匆向樓蘭都城趕來,正好得知宮中突變,他便一直隐藏于城中,直到那日藍齊兒匆忙的從宮裏出來,他便一直尾随其後來到了将軍府。
藍齊兒是岑雪的貼身宮女,幾個月前将岑雪帶走的那個晚上,他記得岑雪第一個就是去找她,将她的生死看得很重,斷定了藍齊兒就是岑雪的心腹,此時她匆忙出宮來找與岑雪感情最要好的單羽舞,必定是宮中出了大事!
爲了岑雪,他親自登門拜訪,正好宇文泰在校場不在府中,單羽舞一見是他,雖然很驚訝,不過能有他的幫忙,救出岑雪的把握就能多了好幾分。
“騰格大哥,你在想什麽,怎麽不說話了?”岑雪看了他許久,看着他的視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卻不說一句話,感覺很奇怪。
被岑雪這麽一喊,騰格才回過神來,失态的尴尬笑了笑道:“我沒事,隻是在想些事情罷了。”
“那就好,都好幾天了,怎麽都沒有聽你提起過紅雪呢?”岑雪想跟他聊聊家常,聊聊那些圖瓦岑雪照顧過她的人。
紅雪?騰格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一會,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要不是今日岑雪提起這個名字,恐怕他早就将那個女人忘掉了。
“不要提她了,在你離開後沒多久,那個賤人就想下藥來毒害我,幸好被我發現得及時,已經當場被處死了!”騰格說得好像事不關己似的,不過他倒是沒說下的是什麽藥。
“什麽?這怎麽可能,我看得出紅雪她很愛你,怎麽可能會下藥毒害你呢?”岑雪一臉的不可置信,女人看女人的眼神很準,一定不會錯的。
除非……就是騰格大哥在說謊!
“這個賤人死有餘辜,我是不會錯殺她的,你也别在我面前提起她了!”騰格話中牽強,讓岑雪一眼就看出在這件事情上,他一定是撒謊了。
不過人都死了,她也不想介入他們之間太多,他不好提,她便不問。
“那巫老爹和塔納還好嗎?”她會恢複這張容貌,還全是多虧了巫老爹的功勞呢。
“他們很好,塔讀已經成親了,他也繼承了巫老爹的醫術,在部族裏爲大家治病看診。”這一次騰格回答得倒是幹脆。
“哦,他們過得幸福就好……”岑雪轉身掀開車簾,眺望着遠方,希望那些曾經關心過她,幫助過她,照顧過她的朋友,都能得到幸福。
“怎麽了?”騰格看着她突然略顯感傷的模樣,便知道她心中又在想赫連峙那個混蛋了。
坐在車窗前搖搖頭,用微笑來掩飾她心底的傷痛,一手輕輕的撫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希望将來孩子出生後,能帶給她的心底一絲絲的溫暖。
此時,玄武正馬不停蹄的向樓蘭都城趕回去,與岑雪他們的馬車正好擦肩而過……
樓蘭國王宮……
仙居殿,赫連祈陰沉着一張黑臉的坐在花廳裏,黑木紮娜已經換下了一身黑衣,将自己那費盡苦心而恢複的容顔展露在他眼前,雖然有那麽一刻的驚豔,但是在他赫連祈的眼中,她根本就算不上傾國傾城,至少比起那被她毒害死的舞悅樓舞姬“柳金”,還有剛剛被她喪心病狂活活燒死的王後來說,相差甚遠了!
“王爺,您今日前來我仙居殿,所謂何事,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呢?”換了一身裝扮,紮娜就連說起話來,都顯得柔弱了幾分,故作出一幅小女子的媚态。
不過在赫連祈的眼中,她這樣的故作媚态根本就是多餘,再兩人初初相遇時,他還真的被她身上散發而出的冷豔吸引過,不過現在,呵呵,任憑她長得再美,都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摘不得,碰不得。
赫連祈手中拿着他一貫不離身的折扇,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看着她問:“你爲何不按照本王的吩咐去做?本王是要你下藥毒害王兄,控制他的心智,讓他寫下诏書退位于我,而你都幹了些什麽?”
紮娜聽着他的話,一臉的不屑一顧,端起身邊的茶,細細的品嘗了一口,緩緩回答道:“王爺,這麽說吧,就讓紮娜來跟你算算這帳是怎麽算的。倘若紮娜按照你的話去做,我能得到多少好處?不也就是個大祭司,讓我的族人過的比現在更富足一些而已,但倘若我坐上了王後的位置,控制王上的心智,讓王上聽從于我,那麽這樓蘭國的整個江山,實際就是在我黒木紮娜的手裏,你說這二者相比較,哪個更有吸引力呢?”
紮娜放下茶杯,看着此時赫連祈一臉怒氣的模樣,心中直發的得意。
“好,黑木紮娜,既然你忘恩負義,我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結束,供給給你們帕葺雅的糧草,本王也會一并切斷!”赫連祈憤憤的站起身,眼中寫滿了對她的不滿極怨恨。
“無所謂,你不供給糧草給帕葺雅,王上也會照樣供給,别忘了,隻有我才有本事讓王上聽我的話!”說話間,紮娜緊緊的收緊拳頭,别以爲這樣就能威脅得了她,癡心妄想。
“哼……以前倒是可以,但是本王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剛才本王進宮的時候,聽說柯瑟大夫和宇文拓已經趕回來了,青龍、白虎、玄武也很快就會回宮,到時候你覺得你還有本事能控制得住王上?你又有多大的勝算,能不被柯瑟大夫找出你陷害并殺害王後的罪證!”赫連祈把話說到了點上,說完便轉身離開,不想在與這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王兄命他去收集她的罪證,既然她不仁在先,也不能反怪他翻臉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