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初次見到她背影的時候,那一次她就是跟這決進宮的,那個時候她應該是住在決的王府之中,既然住在他府上,兩人就很有可能早已經在一起,決也極有可能就
她的第一個男人!
哈哈哈……赫連峙一陣狂笑,怪不得在他寵幸岑雪的第二日,決會進宮找他要人,兩人的關系如此深厚,決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跟他起沖突,現在他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原來岑雪早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一陣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很好,既然事情發展到這裏,那如今岑雪肚子裏的孩子,也極有可能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孩子,這個孩子就不能留在這世上。
眼中迸發出一抹嗜血的紅光,不是他的孩子,絕對不能留,絕對不能留下這個孽種……
興慶宮……
“主子,您還是多點休息吧,暫時不要起來走動,禦醫說了,起碼要趟兩三天才能下床的。”藍齊兒小心謹慎的在一邊勸阻要出去散步的王後娘娘,昨日在禦花園中的事情,到現在還記憶猶新着呢。
“齊兒,禦醫的話不能全信,他們總是把什麽事情都說的很嚴重那樣,我現在什麽事都沒有,好得很呢,就是想起來走走。”岑雪輕笑着,人已經站了起來。
“主子,求您了……”藍齊兒說不過她,隻能哀聲連連了。
岑雪無奈的搖搖頭,看着她那可憐兮兮一副堅持到底的模樣,不用想,一定是有人吩咐她這麽做的,至于這個人是誰嗎,呵呵……
“算了算了,那本宮就在躺一個下午吧。”岑雪想想,他們也是爲了自己好,今日就不爲難他們。
“主子,那您躺好了,齊兒去給您将安胎藥端進來。”見她躺下,藍齊兒終于是松了口氣。
岑雪百般無聊的躺在床榻上,一沒電視、二沒手機電腦,要是整天這麽躺着,哪裏能受得了呀,太悶了。
不過這種閑暇的生活,不正是以前她所夢想的嗎?也許是自己以前的那種生活方式太過緊張,讓自己整天呆在研究所裏,面對着那些花花草草,連跟韓非約會的時間都少之又少。
側着身子看向窗外的藍天,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
“主子,來喝藥了。”藍齊兒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了進來。
這中藥喝多了,讓岑雪一看到那些就倒胃口,可是又不能不喝,傷腦筋!
“以後讓禦醫想想些别的法子,本宮看到這中藥就怕了,受不了。”不滿的抱怨着,不過爲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還是坐起來勉強的喝了半碗。
藍齊兒接過碗,立刻給了她一顆甜棗祛苦味,這才讓岑雪舒服一些,又重新躺下。
“主子,您的話齊兒會跟禦醫說的,您好身躺下,若是覺得悶,齊兒唱支小曲給你聽好嗎?”藍齊兒自告奮勇的說着。
“好,本宮還真悶得慌呢,你快唱吧。”現在能有什麽法子能給她解悶的,她都樂意着呢。
“嗯,那齊兒就唱一首家鄉的小曲吧。”想了想後,藍齊兒調調嗓子,便開始唱了起來。
岑雪認真的聽着,這丫頭唱得還真不賴,要是能有音樂伴奏的話,就更好了。
藍齊兒唱起那歡快的家鄉小曲,這是她小時候經常聽娘親唱的,不過自從娘親過世她進宮後,她就再也沒有聽到過家鄉的小曲了,難得今日主子願意聽,她可是把自己會唱的全部都亮了出來。
岑雪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也許是被藍齊兒那動人的歌聲給陶醉了,不知不覺間,竟然犯起了瞌睡……
藍齊兒直到主子睡着了,她才停下來,走到床邊爲主子拉好被子,這才離開。
赫連峙獨自一人坐在禦書房内,矛盾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管岑雪是否騙他,他都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但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決不能留下!
在心底掙紮了許久,他終于下定了決心!
起身,緩緩走出禦書房……
“參見王上,主子正在午睡。”藍齊兒見到王上今日那麽早就回宮,還以爲王上是專程回來陪主子的呢。
“嗯,沒事,你下去忙吧。”赫連峙面無表情的支開了藍齊兒,獨自走進房中。
看着躺在床榻上呼吸均勻的岑雪,她真的會是那種善于心計的女子嗎?若不是,那些東西又算是什麽?她肚子裏那六個月大的孽種又是什麽?
“雪兒,你爲何要如此欺騙孤,你知不知道,你把孤騙得好慘呀……”看着她平靜的睡顔,赫連峙一遍遍的在心裏問着她。
紅顔多禍水……難道你也是嗎?
赫連峙如今看着她那張美麗依舊的臉頰,心中五味陳乏,如何上天給他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他甯願從來沒有遇見過她,這樣她就是決的女人,他便還會像以前那樣,坐擁後宮佳麗,不會像現在這樣,眼中唯有她一人。
可是他如此掏心相對,她回報給自己的是什麽?是羞辱,是背叛……
眼中那抹溫柔漸漸退去,換上的一絲的冷漠,這輩子,她休想再離開自己半步,也休想再與她的情郎相見!
轉身離開,眼中那摸冷漠依舊,更多了一絲的決絕,讓在門外伺候的藍齊兒再見到王上出來時的那副模樣,心裏咕咚一下,王上難道是和主子吵架了嗎?
等王上離開,藍齊兒立刻悄悄的走進去,床榻上主子還在熟睡着,到底王上剛才眼神是何意呢?
赫連峙迅速讓玄武親自走一趟太醫院,這件事情不能聲張出去,還有,這事還必須有一個替死鬼。
一旦王後娘娘滑胎,這事肯定在後宮中傳開,想壓也壓不住,赫連峙這會正好想到了那名老禦醫,既然這事是他先發現的,想要全身而退,恐怕是很難……
無極山,赫連祈硬是被暮月邀請來了聖月教,他根本就無心思參觀這些無關痛癢的風光,他隻想早點下山,早點離開這裏趕回都城。
“王爺,您這是怎麽了,一路上見您也不愛說話,是不是不喜歡來我們聖月教做客呀?”暮月明明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可還是故意問着他。
“暮月長老哪裏的話,隻是本王這兩日來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才會有些精神不濟而已。”赫連祈一臉的尴尬,但又不能明着說想離開。
暮月長老在樓蘭國的地位,雖然不是朝中大臣,但是樓蘭國的子民個個都信封她,赫連一族都要給她三分薄面,就算他大事而成,也不能對她做得太過,始終都要忌憚她三分。
暮月一臉的笑意點點頭,“原來如此呀,那前面就到了,等會讓鳳凰帶王爺您去好好休息一會吧。”
“有勞了。”赫連祈輕笑道。
鳳凰便是上次陪着暮月長老一起進宮的聖女,再過不久,她即将要接受血池的洗禮,成爲聖月教的新一任聖女教主。
赫連祈跟在她身後,一路兩人都未說過一句話,鳳凰對這位長相頗爲美貌的王爺沒有一點好感,帶着他來到廂房後,客氣了幾句便離開了。
“還以爲聖月教會有多壯觀,還不就是如此。”一臉不屑的看着這地方譏笑着。
引他上無極山,暮月的目的達到了,能拖延一時便是一時,如今山下鄉民的病情已經得到了緩解,有鬼谷子和柯瑟在,相信是沒問題了的。
宇文拓這幾日正忙着将那幾百名鄉民今後的生活做一下籌劃,如今瘟疫沒了,鎮子又能恢複到以前那樣,不過這鎮子已經沒有了一點生氣,另外的兩個鎮子如今在大家的努力号召下,大部分離去的鄉民又陸續的回來了,畢竟這裏是大家的根,總歸還是希望留在這裏的。
不過病情傳播得最嚴重的這個鎮子,怕是很難在恢複了,看來隻能安排他們在另外兩個鎮子落腳,重新開始!
“在想什麽?”身後青龍向他走來。
“沒什麽,隻是在想,這些鄉民以後的生活問題而已。”宇文拓想不到來人是他。
青龍是王上身邊的四大侍衛之首,又是宮中的禁軍侍衛統領,兩人很難得有機會在一起,平時也很少交談。
走到他身邊,青龍将一封書信拿到他眼前,臉上還是那陰沉的繃着一張臉:“這是少夫人讓人剛剛送來的家書。”
宇文拓看着眼前的書信,上面那幾個大字他一眼就認得是羽舞的筆記,高興的接過,立刻打開信函,一字一句的仔細看了起來。
青龍看着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淡淡的說道:“這裏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幸運從病魔手中存活下來的鄉民,也可以分布安置在其餘兩個鎮子,我想再有幾天,我們就可以啓程回都城向王上複命了。”
“青龍……我要當爹了!”宇文拓突然激動的打斷了青龍的話,大聲的吼起來。
“我宇文拓要當爹了……”
宇文拓興奮至極,不知要用什麽語言來描述他現在的心情,成親不到半年,羽舞竟然這麽快就有了身孕,讓他一時高興得隻會說這一句話了。
“真的嗎?那可真要恭喜将軍了,怪不得少夫人會命人千裏迢迢送家書到這裏來。”青龍真心的向他道喜。
“千真萬确,再有幾日這裏的事情便能處理完,我便能立刻回去陪在羽舞的身邊了。你說,是男孩好,還是女孩好呢?”宇文拓傻笑着,盡說些胡話。
不過他的表現在青龍眼裏也不奇怪,頭一次當爹,自然是比較興奮的,換了誰都不例外。
“這個問題,還是等到你回去跟少夫人讨論吧。”青龍轉身離開,留下依舊沉浸在喜悅中的宇文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