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娜一聽到二王爺這三個字,立刻帶上面紗,起身走出房間。
“王爺大駕光臨,紮娜沒有出來相迎,還望王爺恕罪。”紮娜走到他跟前,眼中帶着一抹譏笑的說着。
赫連祈優雅的端起身邊的一杯茶,慢慢的品味着,似乎不着急回答她。
紮娜看出了他今日的來意,屏退去所有的宮女,隻有二人留在大廳之中。
“王爺,不知您今日前來,所謂何事呀?”紮娜一臉不知所措的問着。
“何事?你說本王前來所謂何事呢?你進宮幾個月了,一直都沒有對王上下手,本王倒是想問問你,你所謂何意?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赫連祈放下杯子,一臉的氣憤。
“王爺息怒,這個紮娜自然是沒有忘記,不過你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紮娜站在他跟前,眼中迸放出一抹别有意義的眸光看着他。
“時間,本王給你的時間難道不多嗎?從你入宮至今,已經有四個月了,這期間你爲本王做過些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别以爲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赫連祈臉上明顯帶着憤怒,站起身,狠狠的瞪着紮娜。
“哦,那王爺倒是說說,紮娜心裏在想些什麽呢?”紮娜一臉的釋然,她根本就不懼怕赫連祈這個孬種。
要不是首領和他達成了協議,隻要帕葺雅幫助他赫連祈登上樓蘭國的王位,帕葺雅整個部族就會遷移至都城外,過上好日子,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不過那是首領和他的協議,不代表她紮娜也一定會尊行,黒木家發過毒誓,世世代代爲帕葺雅效忠,但是如今的帕葺雅要跟赫連祈合作,還要讓她聽從赫連祈的意思,這就别怪她翻臉不認人了。
赫連祈從她的一言一行,還有她如今面對自己的态度來看,想必她已經不再服從他的話,自己另有一番打算了。
靠近她的身軀,站在她身邊,低頭對她說道:“你想鏟除王後,取而代之!”
面對他在自己耳邊說的話,紮娜沒有一絲的異樣,反倒是更幹脆的向他說明:“王爺所說不假,紮娜就是這個意思,隻要我想,沒有任何事情是我辦不到的!”
嘴角抽動,紮娜隻要想到那個女人每日進食的血燕,心中便勾起一陣浪花,吃吧,吃吧,多吃點,吃點些,才能長得更快……
赫連祈見她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模樣,想必,她一定是對王後下手了!
“你做了什麽?”赫連祈冷聲問道。
“其實也沒什麽,到時候,王爺您就知道了。不過王爺您也别着急,紮娜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半個月,我隻要半個月的時間,王爺不會是連半個月都等不了吧?”紮娜挑釁的看着他說。
“好……本王再信你一次,就半個月,要是半個月後你再沒有任何行動,休怪本王翻臉不認人!”赫連祈臉上露出了猙獰的面孔,跟他平日裏那妖媚誘人的俊臉,完全是兩個人。
“那就請王爺敬候佳音了!”紮娜也不是省油的燈,豈能由着他欺負自己。
最後瞪了紮娜一眼,赫連祈這才甩袖離開,半個月,他隻給她半個月時間,要是半個月後她還沒有行動,他一定會将紮娜這顆棋子鏟除!
看着他離開時那憤怒的模樣,紮娜根本不放在眼裏,隻要她能成爲王上的新寵,代替了那個女人的位置,不就是一個赫連祈,她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給捏死!
時間一天天流逝,宇文拓一行人已經來到了無極山,這裏的景象跟以前完全是兩個模樣,如今無極山腳下的這些城鎮,俨然就是一座座死城,到處可見死去的牲畜。
宇文拓大軍直接在離鎮子十裏外的空地上紮營,青龍、白虎護送柯瑟大夫去鎮上爲那些鄉民看診,暮月和鬼谷子得知他們已經到了,離開去軍營與他們會合。
“宇文将軍,你們終于來了。”暮月一臉的憔悴,可見她近日爲這瘟疫的事情,操勞不少呀。
“我們馬不停蹄的趕路,希望沒有來遲。”宇文拓大軍隻用了五日的時間,便從都城趕到了無極山山腳。
“現在病情的越發的嚴重,我們一直沒有找到病情的源頭,鬼谷子配置的藥可以延緩和預防此瘟疫,不過源頭不解決,這場瘟疫就無法停止。”暮月無奈的搖搖頭,她這幾天一直在找尋着瘟疫的源頭,卻始終想不出頭緒。
這瘟疫的的症狀十分奇怪,她這麽大把年紀了,也還是第一次見。
“通常源頭會是水源家禽之類的,難得這些都不是嗎?”宇文拓看着暮月一臉的愁苦,看來這次的瘟疫非常棘手。
鬼谷子歎了口氣,搖搖頭,回答宇文拓的問題:“将軍的話有道理,但是,水源和家禽我們都想過,也做過檢測,許多家禽也被我們焚燒,但還是有人不斷的被傳染發病,這讓我們實在是袖手無策。”
連暮月和鬼谷子都想不到源頭爲何,這讓宇文拓好奇,這場瘟疫到底是因何而來。
命副将安排好軍中要事,宇文拓跟着暮月和鬼谷子一起前往關押瘟疫病人的地方。
宇文拓跟着二人來到一座寺廟前,難道那些病人全部都被關在這些寺廟裏嗎?
鬼谷子看着宇文拓疑惑的模樣,解釋着:“這寺廟裏全是中了瘟疫的病人,之所以不讓他們出去,是怕他們的病情會傳染給其他人。二來,他們發病的時候十分恐怖,就像那傳說中的僵屍,身體僵硬,眼睛通紅,張嘴就想要咬人!”
“什麽?竟然會有如此怪異的症狀?”宇文拓确實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詭異了。
“我們也曾經懷疑是不是被人下了蠱咒,但是蠱咒不會傳染,隻會針對被下蠱的一人,而且這天下間,誰能有本事同時控制住那麽多下蠱的對象,此等人,絕對沒有!”暮月補充的說着,就算是善于用巫術害人的黒木家族,也不可能做到。
她們的手段是在敵軍的水裏,或者是接觸過的東西下藥,使其接觸過的人全身皮膚潰爛,或者是水中有蠱蟲的幼卵,直接在人的體内繁殖,導緻五髒六腑被吞噬而死。
但是這樣的症狀,在黒木家慣用的手段裏,還沒有聽說過,所以隻能排除。
幾人帶上面罩,一同走入寺廟中,這些病人躺在地上,一個個好像是睡着了那樣,因爲他們都喝了鬼谷子調配的迷醉湯藥,才能像現在這樣安靜,要是這幾百餘人病情發作的話,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往裏走,看到的都一樣,這裏不僅有成年人,還有老人、婦女和孩子,看着他們安睡的模樣,和平時倒沒什麽區别。
“啊……”一聲慘叫在私密後院響起。
“快來人啊,這裏有病人發作了!”随後,便有人大聲呼救。
宇文拓幾人迅速沖向寺廟的後院,看到幾個衙門的侍衛正在試圖拉開一個身着樸實的中年男子。
發病的中年男子好像緊緊的抱住身前的一名侍衛不放手,由于人太多,宇文拓一時間無法看清到底是出了什麽狀況。
“趕快把他拉開!”暮月大喊道。
宇文拓身後的幾名士兵見前方幾人僵持不下,也上前幫忙,兩兩三人拉住發兵男子的手,好不容易将被他抱住的侍衛與他分開,卻發現,侍衛的左耳朵不翼而飛了,再看看那男子的嘴,滿口鮮血,口中好像在嚼着什麽東西,衆人一驚,難道他口中嚼的正是侍衛的耳朵?
已經疼暈過去的衙門侍衛滿身的鮮血,如今昏迷不醒,鬼谷子見狀,立刻上前封住他的穴道,以免失血過多,但是他現在的情況,看來馬上也要被傳染了。
“大家要小心,千萬不能被他抓傷了。”鬼谷子看着還在試圖制服那病人的幾名侍衛和士兵提醒着。
宇文拓看着那發病的男子,四肢和身軀似乎都非常僵硬,眼中時而閃現着紅光,看上去非常怪異,加上他剛剛咬斷了侍衛的耳朵,如今是滿口鮮血,俨然就是一個怪物
,一個嗜血吃人的怪物!
八個人用盡全力的控制着他,發病的男子憤怒的看着控制住自己手腳的人,眼中的紅光越來越強烈,突然……
“啊……”男子一聲巨吼,硬是将八個人甩開跌倒在地!
“小心……”
宇文拓眼看他們有危險,大呼出聲,發病的男子手腳僵硬,朝着一個靠自己距離比較近的侍衛走去,準備向他下手。
那些侍衛剛剛摔得個狗吃屎,腦子一脹,都還沒緩過神來,之間那男子已經到他們其中一人的跟前了。
男子目露兇光,身子僵硬的彎下腰,準備将跌坐在地上的侍衛抓起來。
宇文拓腳下一點,迅速的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顧不得其他,直接向男子的脖子掃去,下一刻,男子欲要抓住侍衛的動作停止了,他那顆圓滾滾的腦袋,也跟着掉落在地上。
侍衛看着如此恐怖的一面,吓得腳都軟了,行得同伴将他扶起,他才能勉強站起來。
不過發病男子的屍體就那樣僵硬的站在原地,頭顱落在他屍身旁,地上一灘的鮮血,緩緩的流下……
暮月和鬼谷子互看一眼,不在說什麽,讓人來把這具屍體擡出去燒了,這樣的屍體是不能土埋的,以免會贻害無窮!
宇文拓收回劍,他算是領教到這病發後的利害關系了,要是這些人個個都發病,後果的确是很嚴重,不知要死傷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