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有想嘛,岑雪心裏早就将那三個字背的滾瓜爛熟了,“蘭陵宮!換成蘭陵宮可好?”
“蘭陵宮,很美的名字,跟你一樣……”不忘調侃着她笑道。
“讨厭啦,是你自己問人家的,又拿人家開玩笑,壞死了你。”岑雪埋怨的拍打着他結實的手臂出氣道。
“好了好了,孤不說了,不過蘭陵宮這個名字,的确很美,很适合你,孤也很喜歡。以後你就是樓蘭國的王後,東宮之位就是蘭陵宮,不過孤可把話說在這,要是你再敢把孤一人丢下離開,孤可不會輕饒了你!”赫連峙不厭其煩的又一起警告着她。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王就别再生氣了,你也要體諒一下人家當時的心情,人家又不是故意要離開你的嘛!”岑雪嬌聲的在他身邊哭訴着,那會的她,真的隻想離開這裏,離開這裏痛苦的源泉,那裏還能考慮到那麽多。
“這次圖瓦族爲你治好了臉傷,讓我們重新再一起,孤也會信守承諾,送上一萬擔糧草作爲答謝,明日我們就大軍拔營回都城,孤還想帶你去無極上見一見暮月長老。”赫連峙還是有些不放心,順路在無極山歇息一晚,讓暮月長老給她看看也好。
無極山,暮月長老……岑雪聽到他說的話,臉上挂起了笑容,算起來她真的好久好久沒有見過暮月長老了。
“嗯,那我們回去吧,我好像又困了……”岑雪撒嬌不肯起來走,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在等待着什麽?
她的小心思赫連峙怎麽會不明白,不過他就偏偏愛死了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起身抱着她入懷,大步的往帳篷走去。
岑雪窩在他的懷裏,聽着他胸前的心跳聲,這一刻,她真的非常感謝上蒼再給了她一次機會!
帳篷外冷風呼呼的呼嘯而過,但帳篷裏卻是一片炙熱的溫暖,赫連峙溫柔的撐起身子壓在岑雪的身上,一次次的将她完全占有。
岑雪看着身上的男人,她好愛他,真的好愛他……
此時此刻,在圖瓦族那最高的建築物塔樓之頂,騰格手中拿着岑雪遺留下的手帕,站在窗前,眺望着她離開的方向。
“岑雪,你現在應該回到他身邊了吧?”自言自語着,他還是無法将她放下。
從前,他從來不相信會有哪個女人能讓他看得上眼,在他眼裏女人隻是暖床、生兒育女的工具而已。
但那日在街頭對上她那清澈的眸子,那一刻,他知道他已經淪陷了……
隻怪上天讓他們相識得太晚,如果上天憐憫,希望下一世能讓他與岑雪再次相遇。
将手中一直緊緊握在手裏的手帕疊好,放進了他的衣襟中,這是岑雪留給他唯一的思念寄托,他今後會一直帶在身上。
樓蘭大軍拔營回朝,赫連峙命人送了一萬擋糧草給圖瓦,岑雪感激的看着他,這個男人,她這輩子是賴定了。
樓蘭五萬精兵整裝撤離,赫連峙命大軍走官道,途徑無極山,在山腳下紮營休息,趁着這會,他正好有機會帶着岑雪上聖月教會一會暮月長老。
大軍在宇文拓的安排下,訓練有素的在山下搭起了帳篷就地駐紮,準備開竈生火煮食。
赫連峙帶着岑雪,左右有青龍與朱雀護駕一共上無極山聖月教總壇,暮月得知王上要來,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馬蹄聲循循漸進,暮月看着前方的來人,正是王上,立刻帶領着身後的衆人一同跪拜迎接王上……
“恭迎王上聖駕……”暮月站在最前面,低着頭,等待着王上的赦禮。
“都起來吧……”赫連峙讓追風停住了腳步,居高臨下的看着馬下的衆人。
得到王上的赦禮,暮月這才擡起頭,但她第一眼卻是對上了岑雪那激動喜悅的水眸,心中一陣疑惑,難道這位就是宮中那聖聞中的雪妃娘娘~?
赫連峙看着暮月那戛然而止的眼神,嘴角湧動,雄姿飒爽的下馬後再主動将馬背上的岑雪抱下來,大方的帶着她走到暮月的跟前,介紹道:“這是孤的愛妃“岑雪”,不過她很快就會是我樓蘭國的王後!”
“娘娘萬福金安……”暮月拄着拐杖,臉上挂着和藹慈祥的笑容。
“暮月長老無須如此多禮,随性就是……”岑雪上前扶着她,看着眼前的暮月長老,前後對比,這五年前的她,精神氣的确比那會要好得多了。
暮月擡頭看着岑雪,細細的打量着她,眼前的女子的确美得不可方物,多一分則妖娆,少一分則清雅,果然是王上看上的女子,不過暮月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跟以往後宮裏的那些女人絕對不一樣。
赫連峙見她們交流甚歡,心中大喜,隻要是暮月長老說好,朝中也不會在有哪個大臣将來會對他的決定再下質疑了。
“不知王上和娘娘這次前來,可有要緊事呢?”暮月了解赫連峙的爲人,他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能到了這裏,就一定是有事。
赫連峙擁住岑雪往大殿中走去,屏退了青龍、朱雀二人,讓他們回去探望一下鬼谷子老先生,也算給他們放大假了……
“前些日子,岑雪被奸人所害,臉部受了很嚴重的刀傷,幸而得到圖瓦部的老大夫醫治好,孤這次順道路過,就想請暮月長老給岑雪看看,究竟她是否複原了?”赫連峙随意說着,其實主要目的,他就是想給暮月長老看看岑雪,告知她,岑雪即将會是樓蘭王後的消息。
暮月雖然不在朝爲官,也不參于朝中任何事宜,不過對于王後之位,她一向都比較有發言權。
暮月哪能不明白王上的心思,走到岑雪的身後,慈藹的主動爲她把脈,檢查她臉上的傷……
“臉上的傷可說是恢複得很好,連老身都找不到娘娘傷在何處?”暮月仔細的看着岑雪的臉頰,其實有一些小細節,她還是看了出來,不過若不是細心的觀察兩張臉頰的膚色和頰骨處,恐怕是很難分辨得出,曾經在岑雪的右臉頰上受過很嚴重的刀傷。
赫連峙的目光也停留在岑雪的臉上,的确是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當初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因爲那斑斑刀傷是他都看在眼裏的,現在就好像變魔術似的,說沒有就沒有了。
“這都得感謝巫老爹的醫術和騰格大哥冒險爲我采來七色美人花,才能讓我恢複得那麽好。”岑雪心中至今都非常的感謝他們給了自己再一次生的希望。
“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是天理倫常,娘娘心地善良,自然有會福音。”暮月看着岑雪,從她渾身散發而出的氣場,她能感覺到,這丫頭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一番客套後,暮月帶着他們入内休息,岑雪一直想找機會跟暮月長老單獨聊聊,更想把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她,可是他們走到哪裏,身後都有人跟着,說起話來都不方便。
那個秘密可不是誰都能說的,就算是峙,她也沒有透露過半個字。
晚膳後,鬼谷子邀請赫連峙到後山一叙,岑雪這才找到了機會脫身,偷偷沿着記性的路線,摸到了暮月長老的門前。
“砰砰……暮月長老,您睡下了嗎?”岑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暮月聽出是她的聲音,奇怪的看向門外,這娘娘怎麽那麽晚跑來找她?
打開房門,暮月迎她進來,岑雪一見暮月長老就笑呵呵的直言道:“暮月長老,終于又見到您了。”
“這……娘娘,我們不是才分開一會嗎?”暮月不明白她的話,總覺得這丫頭不對勁?
招呼她坐下,岑雪在她面前永遠都是晚輩,豈能讓她一個長輩給自己倒水端茶的,拉着她一起坐下,今晚她要跟暮月長老叙叙舊。
“暮月長老,您就别忙活了,我知道你現在不認識我了,但是您總該記得血池中的人書吧?我是就借着人書的力量,從五年後回來改變曆史軌迹的女娲後裔。”岑雪一語道破了暮月的疑惑,将心裏的秘密說了出來。
暮月霍然起身,愣愣的站在岑雪面前,更是細心的打量着她,難怪那會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不是一般的女娃子,不過對岑雪剛才說的話,她也是半信半疑?
“娘娘,這不是在跟老身開玩笑的吧?”暮月警惕的看着她問。
岑雪看着她好像有點相信自己的話,也難怪,一下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是誰都有點無法相信的。
“聖月教的禁地收藏着一本上古神鑒“人書”,我是女娲後裔,天女之命,跟神鑒可以産生共鳴,如果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們大可可以去血池驗證一下,隻要我靠近血池,池底的人書就會有反應,池面就會一直不斷的湧起……”岑雪還記得那日她跟人書靠近時的情景,将她記得的全部說出來。
暮月見她說得非常有道理,好像真的不是騙她的,但是五年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爲什麽她要借由人書的力量,從五年後如此大費周章的跑回來改變曆史的軌迹?
“那麽娘娘,您是否可以告知暮月,五年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爲何要動用神力改變曆史的軌迹?”暮月很是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