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格吐了口氣,雙手攀住陡峭的石壁,一點點的向上爬上去。
“拉,可汗上來了!”班傑看到了可汗一路爬上來的身影,朝身後的兄弟喊道,馬上就大功告成了。
騰格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繩子也在拉着他往上去,片刻後,他順利的回到地面上,看着其餘的四人,大笑道:“本可汗說過的話,一定就能做到!”
“可汗英明……”四人紛紛單膝下跪,以表示對首領的臣服。
如此順利就能拿到了七色美人花,遠比他想象的要簡單得多,這個就是需要膽量,隻要膽子夠大,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回到大樹旁,将繩子解開,繩子綁的是死結,根本解不開了,騰格一刀揮下,将繩子斬斷,帶着餘下的繩子,盡快下山,這裏實在太冷了,要是再呆下去,他們五人一定會被凍僵的。
岑雪已經回到床上躺下,由于她泡了藥浴,那毒素已經透過皮膚滲透到她的體内,巫老爹立刻施針,将毒素全部堆積到岑雪的右臉頰上,此刻她右半邊臉的臉頰膚色已經變成了青紫色,這正是毒素全部推擠在此地的原因。
“姑娘,現在老爹爲你敷藥膏了,這可是關鍵的一步,等會你的臉上會很癢,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去抓,更不要去撓,如果你堅持不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巫老爹擔心的叮囑着她。
“我記住了,一定不忍住的。”岑雪點點頭,她不會辜負了大家的辛勞。
水藍在邊上幫着忙,巫老爹将那白色膏狀的東西敷在了岑雪的右臉頰上,均勻的抹開,避過她的眼睛,把有青紫色的皮膚全部都覆蓋上,之後還給她吃下了一顆藥丸,護住她的五髒六腑,确保她的五髒六腑不會因爲體内的殘毒而危害到她的性命。
天色漸漸的暗沉下來,五人順利的拿到了雪蓮和美人花,正趕着路回來,騰格心裏惦記着岑雪的情況,不知她現在如何,巫老爹是否已經開始爲她敷藥膏了?
“大家的步伐要加緊,天馬上就要黑了。”塔納提醒着大家,在山林裏,天色一黑,就會特别危險,因爲野獸都喜歡在夜間出來撲食,他可不想成爲那些畜生的晚餐。
一路沿着來時的路加快了步伐,在天色快要完全籠罩整個琅邪山時,他們終于回到了山腳,朝山洞奔去。
“老爹,我們回來了……”騰格的喊聲中帶着喜悅,這趟走的很順利,岑雪再過不久,就能恢複到跟以前一樣了。
“啊……”
可洞中并沒有出現老爹高興的迎着他們回來,而是從石室内傳出一聲痛苦的喊聲。
岑雪出事了?這是騰格的第一反應。
動作迅速的沖進石室中,床邊,三個人都圍着岑雪,按住她的手,讓她堅持住。
“發生什麽事了?”騰格沖上前,看着岑雪一臉的痛苦,臉上的神情在告訴他,她現在好難受好難受……
“你們回來了,不要擔心,這是藥膏在發揮它的藥效,臉上會奇癢無比,但千萬不能去抓去撓,要不那張臉可就會變得更可怕!”巫老爹爲騰格解釋道。
騰格來到岑雪床邊,将衣襟中用絲巾包住的七色美人花拿了出來,對她欣喜的說道:“岑雪,你看,我們這次很順利,花我已經拿到了,隻要你熬過這關,就能恢複以前的容貌了,要堅持住!”
岑雪看着他手裏那有着七種顔色的花朵,好美呀,原來這就是七色美人花,能徹底祛除她臉上疤痕的珍寶。
“嗯,謝謝你們,我會堅持下去的……”此刻,岑雪眼中看到了她的明天,她可以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那麽就是說,她又可以回到峙的身邊嗎?
想到這,眼角滑落下一滴激動的淚水,她會堅持到底,一定會堅持到底……
巫老爹沒想到他們能如此順利的采到了七色美人花,立刻将他們采回來的雪蓮和美人花開始調配做成去疤痕的藥膏,等那丫頭挨過了這第一關,就用得上了。
岑雪足足堅持了一整夜,等第二天清早,巫老爹去給岑雪将臉上那白色膏狀的藥膏刮下來時,本來是敷上去的時候是白色的,但此時刮下來覆蓋在肌膚最裏層的地方,已經呈現爲一片青瘀色,那正是吸出來的毒素!
騰格緊張的在邊上看着岑雪的臉,等藥膏完全刮下來時,騰格心裏一緊,緊張的問:“老爹,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爲什麽岑雪臉上的疤痕會變得如此鮮紅?”
本來原來的疤痕是紅褐色,現在是鮮紅的顔色,看着更加的鮮豔顯眼。
“這是正常的,要是沒有改變的話,就證明我這古方沒用!”巫老爹是滿意的看着岑雪臉上那鮮紅的疤痕。
“那接下來要怎麽做?”騰格不明的問。
“好好休息,多喝些水,這藥膏還得敷上三日,疤痕太深,急不得!”說話,又拿出一顆藥丸交到岑雪手上讓她吃下。
岑雪接過藥丸,不問這是什麽,便吃了下去。
“老爹,那是什麽?”騰格蹙起眉頭問。
“百花解毒丸。”巫老爹随口回答,從來不知道可汗的問題會那麽多,今天他算是領教到了。
“騰格大哥,我們要相信巫老爹!”出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看着岑雪,騰格楞了下,剛才好像是他太敏感了些,尴尬的笑了下,轉身離開石室。
接下來連續三個晚上,岑雪都會敷着巫老爹親自調配的古方藥膏度過一個個奇癢無比的夜晚,但慶幸的,這法子真的有用,在第二個晚上刮下藥膏的時候,岑雪臉上的疤痕明顯比上一次淡化了不少。
騰格拿來銅鏡,讓岑雪自己看看,看着自己一天天的變化,岑雪喜在心頭,完全不能用一句話來表達她此時的心情。
岑雪在一天天的恢複治療中,可樓蘭王宮内,赫連峙已經快要被逼瘋了,如今整個王宮都沉浸在一種緊張的氣氛當中,宮裏當差的所有人,都繃緊了自己的神經,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翼翼的,深怕自己會人頭不保。
因爲這些天,已經被王上賜死了八個太監,三名宮女,現在大家都在期盼着,期盼着雪妃娘娘能夠盡快回來,隻要雪妃娘娘回來,宮裏就能喘口大氣了。
“砰……”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從興慶宮的寝室内傳出來,現在赫連峙隻要一回到興慶宮,就會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誰要是做錯了事情,下場就隻有一個字“死”!
宇文拓剛走進殿廳内,就聽到了房中傳來的破碎聲。
“見過宇文公子。”藍齊兒看到他來了,忙欠了欠身軀。
宇文拓揮手,讓她無需如此,上前走到她跟前,擔憂的問:“王上最近都這樣情緒暴躁嗎?”
“嗯,自從得知主子是自願離開後,又加上找了這麽多天,一點音訊都沒有,王上的脾氣就越來越壞,最近幾日每次回到宮中,都會喝得叮咛大醉,亂砸東西,嘴裏一直喊着主子的名字……”藍齊兒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宇文公子。
“好,你去忙吧。”宇文拓歎息一聲,便朝寝室的方向走去。
推開門,裏面迎面撲鼻而來就是一陣陣酒味,看來他喝得不少,宇文拓走進去,赫連峙沒有回頭看他,便知道來人是他,略帶着醉意的說道:“有消息了嗎?”
每日青龍都會帶消息回來,可是過去那麽多天了,每次的回答都一樣,他都麻木了。
“有……”宇文拓站在他身後,嚴肅認真的回答。
這個字刺激到了赫連峙的全部感官,放下手中的酒瓶,沖到他身前,緊皺着眉頭問:“在哪?岑雪在哪?”
“不知道,隻是有人說看到當晚有一輛馬車朝城門而去,而且還有幾名看似不像樓蘭國的男人,一路保護着馬車離開。”宇文拓是找到了當晚打更的人,問出了這些。
赫連峙細細的分析着他的話,朝城門而去,可爲何當晚值班的守城士兵說沒有可疑的馬車離開?難道他們在說謊?
宇文拓早就想過他想的那個問題,立刻補充道:“守門士兵沒有發現可疑,第一個原因很有可能是他們都喬裝易容換了身份,第二個嘛,自然就是收了好處,隐瞞了真相!”
“該死的混帳東西……”赫連峙大怒,一掌将身邊一步之遙的八仙桌打翻。
“來人呀,去将那些個守門的士兵一個個抓起來,細細的給孤盤問!”赫連峙氣得雙眼發紅,他相信一定有人隐瞞了真相騙他。
“遵旨……”
宇文拓聽着門外的腳步聲走遠了,才拿出身上的一封信函出來,交給赫連峙道:“這是決從邊關捎來的信函。”
赫連峙看着他手中的書信,其實他已經派人去邊關核查過了,确切的證明了人不是決帶走了,他自從離開都城去了紅山城,就一直沒有離開過,期間有從都城送來的信函,應該是拓一直有在跟他聯系,将岑雪的事情告知了他。
接過書信,這次他沒有命人将書函燒掉,而是打開的信封将裏面寫的内容全數看完,短短幾行字,卻表明了赫連決心中的想法。
赫連峙歎息的将信疊起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不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王上不必太過憂慮,我相信很快就能從守城的士兵嘴裏盤問出線索的。”宇文拓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