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眼中的淚水在打轉,突然,她跪在滕格的面前,喊着熱烈的對他說道:“滕格大哥,我不管你帶我走有什麽目的,也不在乎我的臉能不能治好,現在我隻想離開這裏,所以不管是去天涯海角,求你,帶我走,帶我去一個赫連峙永遠找不到我的地方,讓我了此殘生便可。”
滕格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想法,歎了口氣,将她扶起來:“别說的那麽嚴重,你先收拾行裝,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走!”
“好,現在就走,你等我,我隻要帶上幾件換洗的衣衫便好。”岑雪擦掉眼淚,将面紗重新遮擋住哪醜陋的臉頰。
滕格坐在桌前悠悠的喝着幾口熱茶,岑雪麻利的收拾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将首飾盒中的首飾業一并帶走,出門在外,總需要一些盤纏防身,最後在看了看這間房間,她還沒來得及住上一晚,就要匆匆的離開了……
“滕格大哥,我都收拾好了。”岑雪背着一個包袱站在他跟前。
“好,岑雪?哦,我能這麽稱呼你嗎?”這好像是他在她面前,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岑雪點點頭道:“可以,大家都是這麽喚我的。”
“好,那既然準備好了,我們走吧。”說罷,滕格起身走到門前,剛剛準備開門,岑雪就沖上前去阻止他。
“不能走正門,随便這裏不是王宮,但是伺候的下人還是有的,我想這附近也肯定有峙派來保護我的人。”岑雪拉住他,面帶憂色的提醒着他。
不過她能想到的,滕格怎麽會沒有想到呢?
“你放心吧,你們這别苑裏的下人已經全部都被迷暈了,外邊在暗中保護你的那些侍衛,也已經全部處理幹淨了,沒事的,你跟着我走就行了!”滕格渾身散發出的一股氣勢,與赫連峙身上散發出的感覺非常相似,不過還是沒有赫連峙那麽能震懾得住所有人。
處理幹淨了?這個詞聽起來怎麽……?
“你該不會殺了他們吧?”岑雪瞪大了雙眼的看着他,那麽藍齊兒呢?是不是也被?
心髒跳動的頻率猛的上升,岑雪試圖想要從他身上找到答案。
滕格看着她如此認真嚴肅的模樣,但他的臉上依舊挂着笑容回答她:“隻是迷藥而已,等他們睡飽了,自然就會醒了,如果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岑雪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沖出房間找到了藍齊兒,探了探她的鼻息,的确好像是睡着了,房間裏還殘留着一股獨特的花香,她立刻捂住鼻子,這香味就應該是滕格所說的迷香了。
“這下放心了吧?”滕格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岑雪點點頭,背起自己的包袱,看着昏睡中的藍齊兒,一步步的跟着這個陌生的男人離開了這裏。
其實滕格說的話是一半真一半假,真話是别苑中的人的确是被迷香迷暈了,而那些在外監視保護她的人,卻是被滅口了!
坐上了他早已在後巷準備好的馬車,岑雪看着他們,一共就隻有六個人,就這樣也敢來樓蘭國将她帶走,他們的膽子的确是太大了。
“坐穩了,我們現在就要離開這裏。”滕格騎上了一批汗血寶馬,領着其他人在前面開路。
現在還沒有封城,他們要盡快的離開這裏,半個多時辰,他們就來到了城東的城門,其中一名男子上前塞了不少銀兩到守城将領的手中,他們根本連查都沒有查探一下,就打開城門讓他們順利的離開了。
她的介入已經改變了曆史,相信也同樣改變了峙受詛咒的命運,不過現在被改變的軌迹到底是好,是壞?這些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現在的她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傷心地。
離開的最後一刻,馬車裏,看着昔日熟悉的景物飛快的在耳邊閃過,岑雪強忍住心裏的痛,既然決定要離開,那麽就要學會忘記,忘掉這裏的一切,也包括忘掉他……再見了,我的愛人!
“王……王,王上,出大事了……”趙常德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興慶宮,此時的赫連峙昨晚因爲喝得太醉,連早朝都沒法去了。
耳邊傳來趙常德咋咋呼呼的喊聲,捂着發脹的頭,略微帶着一點不悅的問到他:“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王上呀,雪妃娘娘昨夜被擄走了,派出去暗中保護娘娘的六名侍衛,也全部被殺,一劍封喉呀……”趙常德一臉的愁苦,到底是誰敢在天子腳下撒野?
赫連峙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的重複道;“你再說一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雪妃娘娘昨夜被擄走,滿屋子裏的奴才全部被迷暈了,派出去監視保護娘娘的侍衛,全部都殺害,一劍封喉!”趙常德重複道。
“混蛋……到底是誰敢動孤的女人?”赫連峙大怒,想不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會發生這種事情。
“王上息怒,宇文公子已經率先帶着士兵将各個城門都封鎖住了,昨夜城門已經關閉,按理說不可能會逃出去的呀!”趙常德邊說邊指揮着幾名小太監快速的幫王上更衣整理。
赫連峙在心底一個個的盤算着,最想帶走岑雪的人應該是決,但是決現在在紅山邊關城,就算是宇文拓在岑雪出事後發信函給他,短短的十幾天時間,他最多也隻是知道了現在岑雪的情況,而絕對不可能能趕得回來将她帶走,除非他真的會飛!
排除了決的可能性,還有那幾名被一劍封喉的侍衛,手法如此敏捷利索,一定是敵國的人想拿岑雪作爲對他的要挾,一定是這樣。
東瓯的淳于俊和淳于謙兄弟倆自幼與他交好,而東瓯老王上是個懦夫,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隻是淳于俊的表兄弟,南宮将軍之子南宮瑾,似乎一直對樓蘭心懷不軌,他絕對有可能會做出這種卑鄙的手段。
再者就是天晔,剛剛吃了一場敗仗給他們,看來心裏一定是憤憤不平,天晔那個老家夥本身就是個老狐狸,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絕不奇怪。
“青龍……”
赫連峙大吼一聲,青龍便即刻出現在他眼前,就像變魔術似的,每次趙常德都十分的好奇,這青龍護衛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屬下在。”青龍頃刻間便出現在赫連峙的跟前。
“你速速傳話下去,讓各國的細作暗中打探一下雪妃的下落,孤斷定,雪妃一定是被那些老奸巨猾的東西給擄走的。”赫連峙心裏雖然也很擔心,但現在還沒找到她的下落,他想出兵讨伐都不知要找何人。
“遵旨,屬下這就立刻去辦。”青龍來無影去無蹤,一個飛身,便消失在了趙常德的眼前。
趙常德似乎還沒看清他怎麽起身走出去的,他的人已經不再這屋裏了?
赫連峙頭疼腦脹,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爲上官甯兒那個賤女人,留下她再也無用了,陰冷的眼神看向某個角落,命令着一直在旁邊候命的趙常德:“你,去一趟天牢,将上官甯兒拖出去五馬分屍,還有,上官家一個不留,通通都要爲那個賤人犯下的錯以命贖罪!”
“遵旨……”
赫連峙的大掌緊緊握住,并發出“咯吱”的清脆聲,動他心愛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有好下場!
紅山城
赫連決已經收到了宇文拓的書函,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簡直無法想象岑雪遭遇了什麽,左思右想,他一定要回一趟都城去,可是他才剛剛上任,要是就這樣一走了之,就怕萬一在這個時候敵軍突襲而來,那樓蘭國可就危險了。
拿不定主意,站在城牆上,他該如何做出旋轉。
“王爺,您這個時候回去也沒用,你不是神醫,不能還給娘娘一張國色天香的容顔。信上不是說了王上已經認知到自己的過錯,正在想辦法醫治娘娘,屬下認爲,王上一定會想盡了辦法幫雪妃娘娘恢複原貌的。”說話的人是赫連決的心腹賀龍,剛才他也看了信函,對兵部侍郎家女兒所做出的行爲感到發指。
一個小小管家小姐,竟然有膽量買通江湖上的殺手來俘虜王上的寵妃,不得不說她的膽量果然驚人,但是她的行爲,卻是任何人都不能認同的。
賀龍作爲赫連決的副将軍,應當處處爲他考慮,此時回去已經無法挽救什麽,更會被王上施加上一個擅離職守的罪名扣在頭上。
赫連決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賀龍的話和他擔心的問題,他都有考慮過,隻不過他放不下心呀……
又是一聲歎息,赫連決如今隻能對着晨曦爲岑雪祈福,希望她能挺得過這關!
“王爺,您還是先回一封書函給宇文公子,問問那邊的情況現在如何?送來的信函時間上已經相隔了七日,在我們這又耽擱了兩日,說不定現在已經找到了醫治的辦法了呢?”賀龍在一邊往好的方向引導着赫連決。
赫連決點點頭,希望事實真如賀龍說的那樣,不過他相信柯瑟大夫,柯瑟大夫一定會研制出最好的藥,将岑雪臉上的傷醫好的。
永樂宮中,柯瑟的确在日夜尋找着爲岑雪恢複容貌的辦法,靈丹妙藥不是沒用,隻是那七色美人花是否真的存在,他真的不知曉,隻是醫書上有記載着這麽一味藥。
用天山雪蓮和七色美人花做引子,在調配上一些針對性的藥材,就能将人皮膚上的傷疤漸漸撫平,蛻皮,恢複到原本那無暇如嬰兒般的皮膚。現在的問題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株有七種顔色,七片花瓣的“七色美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