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對主子是特别的,她跟在主子身邊伺候了這幾個月,把什麽都看得清楚了,王上隻是一時生氣而已,不會不管主子的。
“但願如此吧……”岑雪淡淡的回答,希望他真的能原諒她這次的過失。
雖然她的初衷是爲了他好,不想他多心誤會自己,但最終搞成這樣,她真的不想的,這不是她的意願,不是的……
心裏愁苦,臉上沒有一絲愉悅的神情,若不是藍齊兒在這,恐怕她真的會放聲大哭起來。
單羽舞晚一步來到興慶宮,正好遇到趙常德,趙常德拉着她走到一邊,将現在王上和雪妃之間的問題告訴她。
“什麽,搬到儀瀾宮去了?”單羽舞也覺得這次不是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将峙的那封書函交給了趙常德,讓他幫忙送到王上的手裏。
她自己親自去找岑雪,相信現在的她,一定非常需要人的安慰。
岑雪躲在房子,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院子,這裏不是興慶宮,打開窗子看到的隻是儀瀾宮的後院,而不是赫連峙命人特意爲她修建的荷花池。
她現在是被打入冷宮了嗎?被他抛棄了嗎?
看着窗外一片冷清的院子,現在已經準備入冬了,院子裏的樹葉都落到了地面,看起來格外的凄涼……
“主子,羽舞小姐來看您了。”門外,藍齊兒的聲音響起,緊跟着單羽舞的身影也跟着進來。
岑雪收起那抹悲傷,迎向單羽舞,雖然臉上看不出她有任何的不妥,但就恰恰她的反應太過于平靜,讓單羽舞感覺她現在一定很傷心。
“岑雪,你還好嗎?”單羽舞上前安慰的問着。
“沒事,過段時間就沒事的……”她在自欺欺人,這一次她看得出峙是真的生氣了,很生氣。
單羽舞不再多問,将那份她的信函拿出去交給她:“決,他提前出發了,這封信是他讓家丁送來讓我轉交給你的,你看看吧。”
岑雪心中一怔,就連王爺也走了,不過走了也好,她還擔心這件事情會牽扯到他。
坐在桌前,藍齊兒準備着茶點,岑雪靜靜的将書信看完,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隻是微微一聲歎息……
“沒事吧?”單羽舞伸手拉住她的手,擔心的問。
“沒事,沒事……”
“你别難過,我相信峙是暫時生氣而已,給他點時間,會好起來的。”單羽舞想不到别的話,隻是這麽安慰。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
另外一邊,赫連峙剛剛下朝回到禦書房,趙常德便立刻将赫連決的書信送上:“王,三王爺今個一大早就離開的王府,帶着幾名親信提前出發去了紅山邊關城,這是王爺托付羽舞小姐送來的信函,是給您的。”
赫連峙看了眼他手中的信函,沒有吭聲,拿起他身前的奏折,完全不去理會那份信函。
趙常德不知道該怎麽辦,想了想,便将書函放在桌邊,緩緩的退了出去。
幾個時辰後,赫連峙将奏折全部批完,眼角才掃向那角落裏的信函,沉默了一會,朝外邊當差的太監命令道:“來人,将這信函燒掉。”
“遵旨……”
赫連峙正在起頭上,對赫連決的東西,他不想看,也不想知道裏面寫着什麽!
“趙常德,去華音宮通知一下,今晚侍寝!”赫連峙面無表情的補充道。
趙常德應聲道,便去了華音宮,姬美人被冷落了幾個月,原本以爲自己沒有出頭的日子了,想不到又讓她給趕上了。
“主子,看來王上心裏還是有您的位置的。”宮女适時候的拍着馬屁。
姬美人臉上得意的一笑,她的好日子又要來臨了,還以爲要耍點手段才能拉回王上的心,看來她的辦法是多餘了。
早前她就聽到麗妃她們在後宮嚼舌根,說雪妃經常出宮是出去與男子幽會,看王上這次那麽大的脾氣,将那個女人趕出了興慶宮來看,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哈哈哈……”她按兵不動坐收漁人之利,的确是最好的辦法。
天色漸漸暗下,單羽舞在儀瀾宮陪了她一個下午後,才離開,原本以爲晚上峙會來這邊找她的,可等到夜幕已經将整個王宮籠罩了,卻依舊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主子,已經戌時了,先用晚膳吧。”藍齊兒已經将食物熱了兩次了,可桌上的飯菜卻絲毫未動。
“齊兒,王上不會來了,是嗎?”眼角含着淚水,弱弱的問。
藍齊兒早就知道王上今晚是不會來的,但又不敢跟主子說,看着主子現在這副癡心等待的模樣,她再也隐瞞不下去了。
“主子,王上他不會來了,今晚王上去了華音宮姬美人那,我們還是先用膳,别餓壞了身子,好嗎?”藍齊兒心裏也不好受,看着主子如此,她卻什麽都幫不上忙。
其實岑雪心裏早是有心裏準備了,知道峙今夜不會來找她,會去别的女人那,隻是等真的到了這一刻的時候,在她的心裏,卻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默默的拿起碗筷,機械式的吃的晚膳,沒有說一個字,隻是安靜的吃着她碗裏藍齊兒夾進來的菜。
藍齊兒在一邊陪着她,知道主子心裏難受,不再說任何話去刺激她。
深夜,獨自躺在這陌生的床上,她好像終于能明白白冰萱爲何會那麽恨她了,床雖然很軟,很舒服,但是在她的心底深處依舊覺得很冰冷,卷縮着身子躲在被下,沒有他在身邊,真的很冷,很冷……
華音宮
赫連峙悶悶的喝下幾杯酒後,抱着姬美人便翻身上床,粗魯的撕開她身前的衣物。
“王上,您别急嘛……”姬美人從來沒遇見過王上如此急切的模樣,扭動着水蛇腰,故意嬌媚的呻吟着。
赫連峙看着這張濃妝豔抹的臉,心底一怔,他……他竟然沒反應,該死的,腦海中竟然出現了一張熟悉又憎恨的臉龐。
“王上……”姬美人見王上竟然又沒反應了,纖細的手臂主動的挂上王上的脖子,将自己送到王上的眼前。
殊不知,她越是這樣做,他就越覺得惡心,心裏好像想到了什麽,将房中的燭火熄滅,對着身下的女人命令道:“将眼睛蒙上,不準說話,等孤回來。”
“是……”不知道王上這是何意,但她還是乖乖的照做。
赫連峙起身離開,房中漆黑一片,片刻後,一個身影再次回到了房中,大手撫摸着姬美人那白皙的肌膚,親吻着她的鎖骨,迫不及待的褪下她最後一道防線……
“嗯……”她不敢說話,不敢問王上爲何要這麽做,但今晚的王好熱情讓她整個人都淪陷了。
房中傳出男女的呻吟聲,赫連峙站在窗外某個陰暗的角落,聽着裏面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他一定是被那個可恨的女人下了詛咒,才讓他對别的女人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在房中與姬美人纏綿的男人,其實是白虎,四大侍衛中的三人身形都與他差不多,讓他們來頂替他,最合适不過。
那些女人對他赫連峙可有可無,就當做給他們的獎勵,雖然白虎不太情願,但是被赫連峙那帝王氣勢的眼神一瞪,不得不乖乖的走進了姬美人的房間。
夜風中,赫連峙站在儀瀾宮的屋頂,他腳下就是岑雪的房間,不知出自什麽心理,他的腳步帶着他來到了這裏,靜靜的站了大半夜後才離開。
此時的白虎已經從姬美人的房間離開了,王上從來不會在她這留宿,辦完了王上吩咐的事情,他馬上的離開,不曾留戀那溫柔香一刻。
豎日,赫連峙就跟平時一樣,岑雪算好他到了下朝的時間,炖了盅湯想送到禦書房給他,但在門外便被趙常德攔了下來,理由隻是王上很忙,無暇分身。
沒關系,她可以等,兩個時辰後,她再次去禦書房,但小太監卻告訴她,王上已經離開,去了麗妃娘娘那。
沒關系,她還是可以等,她相信,峙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
一連三天,她已經三天沒有見過峙一面了,去禦書房找他,他總是回避,将她攔在門外,夜裏留宿在各宮嫔妃處,雨露均沾……
“主子,主子……”正在這時,藍齊兒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什麽事,看你那麽急?”這丫頭一向穩重,今日這是怎麽了。
“奴婢……奴婢看到……”藍齊兒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你倒是快說,到底怎麽了?”岑雪隐約覺得這事應該是跟她有關系。
藍齊兒想了想,開口道:“剛才,奴婢看到一個老嬷嬷帶着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進宮,便多嘴去打聽了下,原來那些女人是王上讓趙常德在宮外找來的美人兒,說是要冊封爲美人的。”
“哦……”岑雪的反應很平淡,似乎她已經想開了。
藍齊兒看着她的反應,平靜得可怕,越是這樣她就越不放心,看來還得請羽舞小姐進宮來一趟。
聰明的藍齊兒作爲宮女是不能随便出宮的,好在趙公公一直對主子都挺好,她托趙公公讓單丞相一句話帶給羽舞小姐,希望她明日能進宮來陪陪主子。
岑雪的心此時平靜得像湖水,後宮中王上雨露均沾的嬉戲聲在宮女口中傳開了,可唯獨王上沒有來她這一次。
後宮也是個很現實的地方,人人都在說雪妃已經失寵了,王上讓她搬出興慶宮,就是要趕她走。
一時間她好像在這王宮被孤立了那般,所有人都好像一夜之間不認識她了,隻因爲她不再是王上的寵妃!
來到小湖泊旁,這裏是她平日裏最喜歡來的地方,此時的她根本沒有心情欣賞這片美景,隻是呆呆的坐着,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