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拓,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去跟随大祭司的話,那麽你現在告訴我,你愛不愛我?”看着他的眼睛,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沒錯,男人的名字叫宇文拓,他就是大将軍宇文泰的兒子,未來大将軍的繼承人!
宇文拓看着單羽舞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她的心他懂,可是那日與王上的岑諾如今還曆曆在目,他答應了王上要放棄羽舞,如果今日他改口的話,羽舞一定會問他,爲何那日又說不愛她,他不想讓羽舞知道真相!
“羽舞,其實王上很愛你,爲何你不考慮”……啪,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宇文拓的臉上憑空多了一個手掌印。
單羽舞沒想到,就算是到了現在,他還在爲峙說話,到底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協議,爲什麽要這樣對她?爲什麽要将自己讓給其他人?爲什麽?
眼眶溢出了淚滴,單羽舞手指着宇文拓,含着淚水痛心的說道:“宇文拓,我恨你,爲什麽你要一次次的将我推開,你難道不知道我從頭到尾愛的人都是你宇文拓嗎?對于峙,我對他隻有兄妹之情,如今他已經是王上了,已經有着後宮佳麗三千了,爲什麽你還要将我推給他?”
兩人在亭子裏的對話,一字一句都傳入了一直躲在暗處的赫連峙耳中,羽舞竟然要去跟随大祭司,她甯願一生不嫁,都不願意選擇接受自己……
那一字一句的嚴明讓赫連峙握緊了大手,緊緊握成了拳頭,羽舞愛的人一直都是拓,對自己隻有兄妹之情,可笑……可笑……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離開的湖泊回到宮中的,兩人争吵不休的聲音還在他耳邊響起,既然如此,他不會再勉強,也不會再阻止。
點點星空,單羽舞離開之後,宇文拓在亭子裏借酒消愁,喝得鼎銘大醉,隻是第二天聽趙常德在他耳邊不經意的說起。
“這宇文公子也不知昨夜是怎麽了,竟然在禦花園的亭子裏喝醉了,什麽時候進宮的,老奴都不知道呢。”趙常德是太監總管,宮裏的風吹草動,都不能逃過他的耳朵。
赫連峙不吭聲,宇文拓和羽舞都是從小與他在宮裏一起長大的,一直都有出入宮中自由的權利,他登基後也沒有改變。
“參見王上,收到宇文将軍的快報!”門外,青龍一早便将自己收到的消息第一時間呈給王上。
赫連峙可不是昏君,一聽是宇文泰是事情,立刻讓趙常德帶青龍進來。
“何時?”赫連峙朝青龍揮手,青龍便将手裏的竹筒交到王上手裏。
赫連峙打開竹筒,取出裏面的信函,原來大軍不日就要抵達都城了,并将邊境一帶的盜匪連根拔除,就地正法了……“好”!
這可是件喜事,赫連峙估摸着,怎麽也得爲他們洗塵吧?
“傳旨下去,不日後宇文将軍的大軍就要凱旋而歸,爲了給宇文将軍洗塵,當日宮中要大擺慶功宴,并且犒賞衆将士!”赫連峙一聲喝道,趙常德立刻領命下去傳旨。
一個多月未見面了,赫連峙想到了一起随大軍出征的胞弟赫連決,聽說那小子在戰場上屢屢立功,這宇文泰的親筆信函上,頭一個就是在贊揚他!
“臭小子,哈哈哈……”
大軍已經趕了五天的路程,翻過前面那座山,很快就能到達都城的城牆之下了。
岑雪日盼夜盼,總算是快要回到樓蘭國的都城了,這樣,她又能距離峙近一些了。
“在想什麽呢?看你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老是自己在一邊發呆的傻笑,是不是王爺對你說了什麽呀?”王大娘看着馬車上的岑雪一直在發愣,便好奇的靠近她問。
岑雪被大娘這麽一問,心裏怪不好意思的,但又細想着大娘剛才話,立刻緊張的反駁道:“大娘,您說什麽呀?什麽王爺給我說了什麽?什麽都沒有!”
她深怕其他人誤會她和赫連決有暧昧關系,赫連決是峙的胞弟,以後他可要喚自己嫂嫂的,怎麽能被人亂說呢。
大娘含着笑意在繼續問她:“那你告訴大娘,我們大約明日就能回到都城了,你既不肯去大娘家落腳,那你這是要去哪裏呀?”
“我……”原來還真是被人誤會了。
岑雪看着大娘和其他幾大夫,說話有些吞吞吐吐起來了。
“好了好了,就别逼着這丫頭了,不過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記得來南大街找我們老兩口,你一打聽是宇文将軍軍中的老軍醫,附近的街坊就會告訴你我們住哪裏了。”說話的大娘的老伴,見岑雪不好意思開口,便幫她解圍。
“嗯……”岑雪露出感激的眼神,拼命的點頭。
最後一夜,大軍紮營在山腳下,明日一早就要啓程出發,照大娘說的,大約在響午就能抵達都城的城牆了。
岑雪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一整夜都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像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坐起身,拿出自己當初來的時候身上穿着的那套衣裳換上,她想着明日峙要是親自來迎接大軍的話,她穿成這樣,怎麽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呢?
多日趕來,她好幾日都沒有洗過身子了,聞一下自己身上的味道,臭死了,她可從來沒試過那麽多天不洗澡,這次可真是夠她忍受的。
“不行,我今晚就得把自己準備好,不能等到明天萬一見到峙的時候,峙要是嫌棄我,那可沒戲了。”岑雪想了想,現在都已經是大半夜了,應該不會有人發現她的吧。
她記得那會她去打水的時候,那條河流的周邊的樹叢長得很高很茂盛,要是有人來的話,她躲在樹叢後就不會被人發現,這個時候大家都睡了,肯定不會有人在跑到那條小河去。
盤算着,抱起衣物就偷偷的溜出了帳篷,蹑手蹑腳的來到了離軍營大約百米遠的小河邊,謹慎的查看了下周圍,确定了沒人,她才找了個比較隐蔽的位置,脫下身上那發臭的衣物,但是她還是以防萬一,穿着亵褲和肚兜下的水,不敢脫得一絲不挂。
“哇……好舒服呀,就是水涼了些。”岑雪一屁股蹲到小河裏,這條河流岸邊的位置水很淺,才剛剛沒過岑雪的膝蓋,雖然她水性還不錯,但這會太晚了,所以安全起見,還是在靠岸邊的位置洗洗就好,不敢走到河流的深處去。
現在這會是九月的天氣,沒想到人書帶她回到這裏,連年月都爲她挑選好了,冰涼的河水在她的肌膚上滑過,這十幾天她在軍營裏一直幫忙,幸好沒有被嗮黑。
在沒有任何的洗漱用品下,岑雪隻能将就一下用河水将自己那多日未洗的身子洗幹淨,這種地方不能太多要求,有水能洗澡就不錯了。
四周一片漆黑,隻有遠處的軍營傳來微弱的火光,但是百米之外,又有茂密的草叢阻擋,基本上火光是照射不到這邊來。
岑雪捧起河水在手心裏,将臉打濕,在清水的洗禮下,原本灰暗的肌膚又恢複着往日的光彩,白皙的肌膚上還殘留着點點晶瑩的水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剔透。
将長發披散而下,她本來就是一頭迷人的大波浪,在這大半年都沒修剪過,讓岑雪覺得她這頭發是越發的長了,想減掉也不行,在這個時代,女子留着一頭短發那成什麽樣了啊。
當她将長發剛剛侵入河水中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似的,立刻轉身朝身後看去,怪了?沒有人呀?難道是躲在草叢裏看自己不成?
“誰……誰在哪?”岑雪有些慌張的準備想要離開,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的,這附近一定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看着自己,還好身上有穿着肚兜和亵褲,天色又那麽晚,應該不會看到什麽。
此地不宜久留,岑雪剛起身準備離開,哪知腳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拉住了腳,難道這河水裏有水鬼,不要吓她吧……
掙脫了幾下,岑雪竟然一點點的被拉下了河流的深處,見大事不妙,岑雪不能在顧忌什麽了,準備大聲呼救:“救命……救……”
第二聲呼叫還沒來得及喊出聲,突然從水底湧出一個人,岑雪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是誰?長什麽樣?紅唇便已經被他緊緊的封住,一雙鐵臂緊緊的圈住她的身軀!
“唔……唔……”岑雪拼命的掙紮着,可是這男人的抱得她實在太緊了,不過岑雪看着他的眼睛,很熟悉,很熟悉……
突然腦子裏出現了一個的眸子,是他,是他沒錯,赫連決……
“王……爺……”岑雪勉強的從口中擠出這兩個字,果然很有效果,男人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就連腰間的大手也松開了些。
趁着這機會,岑雪鉚勁了全身的力氣,用力的将他推開,自己快速的向身後退去,但也許是用力太猛,又或者是這河底不平讓她沒站穩,竟然一個踉跄的向後倒去。
岑雪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跌入水裏,說時遲那時快,赫連決身手矯健的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用力的将她拉回了自己的懷裏,讓她在自己的懷裏穩穩的站住:“沒事了吧?”
岑雪看着他的臉龐,接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他的五官,果然是他……
“沒,沒事了……”站穩了腳跟,岑雪又再次将他推開,準備跑回岸邊去把衣服穿好。
但她剛轉身,身後的赫連決竟然上前将她緊緊的從身後擁住:“不要走,你不是來沐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