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包容,若纖。”這一刻,他才發現其實她不是一個刁蠻任性,被爹娘和兄長保護在手心裏的女子,她有她溫柔的一面,善解人意的一面。
想起在無極山的時候,她爲了讨好師傅,堂堂公主親自動手下廚的模樣,不知是該笑還是哭?笑的是她肯放下自己的身份,哭的是她差點把師傅的廚房給燒了。
兩人情意濃濃的在房中享受着最後的一點時間,可大廳内的淳于俊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匆匆忙忙的朝青龍所住的東廂房趕去。
“開門開門……”門外,淳于俊臉色極爲難看,好像人家青龍欠了他什麽珍寶似的。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了,開門的是淳于若纖,看着自己的大王兄出現在門前,她心虛的将臉側過,躲避他的目光。
完了……淳于俊看到了若纖脖子上那明顯的吻痕,他早就覺得這樣做不妥當,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容易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這下可真完了。
“大王兄,若纖有話要對你說。”拉着他的手進來,反手又把門關上,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但淳于俊早就知道她這丫頭想說什麽話了,算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他還能怎麽樣?難道把青龍那小子殺了?當初撮合青龍和若纖的就是他,他這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嗎?
青龍早已經在内室等候了,見淳于俊進來,九十度弓了下身子,淳于俊心裏多少有口氣憋着不順心,一屁股坐到木凳上,等着他們倆想要怎麽開口。
青龍給了個眼色給若纖,讓她不要插嘴,他自己可以應付得了。
“太子殿下,青龍鬥膽,想迎娶若纖公主,您貴爲長兄,不知您意下如何?”他說的一詞一句都非常清楚。
淳于俊瞪了青龍一眼,然後手指着若纖衣領上的吻痕道:“你們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麽?難道讓若纖的名節盡毀不成?你個臭小子,說吧,什麽時候來迎娶若纖?”
“一個月之内!”若纖突然插嘴說道。
淳于俊看着自己的妹妹,搖搖頭無奈的道:“若纖,你這女兒家怎麽就不能有點矜持嗎?人家青龍都沒說話呢!”
被兄長這一念叨,若纖也覺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哪有女兒家像她這般恨嫁的,嘻嘻……
“太子殿下,若纖說的對,我此番回去後就跟王上上奏此事,請求王上能給我一封婚書賜婚,之後我會親自帶着聘禮再回東瓯,風風光光的迎娶若纖,此番時日大約要半個月,多則二十日青龍一定回來。”青龍的計劃便是如此。
“好……你盡管回去放手辦,父王母後這邊本太子會說服他們,不過這段時間蕭貴妃剛剛過世,你也不必太着急,就以若纖所說的,一個月的期限!”淳于俊一直都贊成他們二人在一起,現在終于解決了若纖的問題,以後她不用再每日強顔歡笑了。
“多謝太子殿下成全!”青龍站起身,臉上寫滿了激動。
若纖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來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的提醒道:“怎麽還叫太子殿下,應該改口叫大皇兄才對。”
“這……”他們都還沒有成親,這樣是不是太快了,讓青龍有些尴尬。
“咳咳……若纖,你們還沒成親呢。”淳于俊看着妹妹俨然換了個人似的,心思都早飛到青龍那去了。
原本以爲會受到淳于俊的刁難,卻想不到會這麽順利……
用過早點後,淳于俊送了一匹汗血寶馬給青龍,這可是難得的良駒,騎着它回去,一定會加快了路上的行程。
城樓上,淳于若纖看着青龍離開的背影,久久不肯離去,若不是她堅持,恐怕王兄連城樓都不許她來送,隻能送他出太子府。
她怎麽能舍得呢,雖說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是漫漫相思苦,她的心時時刻刻都牽絆着青龍。
直到遠處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後,淳于若纖才低下了頭,但她久久站在原地,始終都在眺望着他離去的方向。
“青龍,我等你……”
樓蘭國……
禮部已經将蕭翎兒的喪事都安排妥當了,屍身不能擱置太久,第三天就要出殡。
死後加封爲皇貴妃,蕭翎兒可以進入皇家帝陵天壽宮,這次暮月做足了準備,給每個進入天壽宮的人都喝下了解毒聖水,以防止被瘴氣入體,另外她獨自先進入,擺下了陣法,以防屍兵再複活!
蕭靈兒的棺椁層層包裹,一共有七層之多,每一層都死死的封住,最後外面那層還用白膏泥封得密不透風。
岑雪上次在這天壽宮中栽過一次跟頭,差點小命就丢在這裏面了,雖然有暮月長老在,但是她這次絕對不會再進去。
天壽宮,其實這裏面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全部都是玄幻之術變幻看到的園林,但這裏就是進入帝陵的入口。
岑雪身穿麻衣在門外,赫連峙沒有勉強她,讓宇文拓在外陪着她,暮月走在前面領路,單羽舞是大祭司,她當然要進入爲蕭氏皇貴妃送最後一程,赫連峙讓蕭伯毅也一共進入,按理蕭伯毅是不可以進來的,但規矩不外乎人情。
門外,岑雪不安的一次又一次問身邊的宇文拓:“宇文将軍,王上他們什麽時候能出來呀?”
“不要急,沒事的,将皇貴妃安頓好後,羽舞還要爲她做一次祭祀,要是你是擔心那些屍兵的話,就大可放心,有暮月長老在,不會有問題的。”宇文拓有聽說過上次他們與屍兵交鋒的事情,看來的确是吓壞了他們這位王後了。
有他一次次的安慰,岑雪心裏也放心不少,暮月長老和羽舞都在,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帝陵的其中一間石室内,這是蕭翎兒最後的栖息地,單羽舞身穿祭服,與往常的她很不一樣,嘴裏念念有詞的看着棺椁,将手中的黃符點燃,在棺椁之上環繞的轉了一圈後回到原來的位置,将三杯酒一次倒在地面上,這就大功告成了。
赫連峙走到棺椁邊,低聲的默念道:“翎兒,安息吧。相信那麽善良美麗的你,閻王和判官都會爲你挑一戶好人家,讓你來世過得美好富足!”
蕭伯毅一雙眼眶一直都是紅紅的,他一直沒有說話,隻是眼睛愣愣的一直看着棺椁。
祭祀結束後,所有人都安全無恙的退了出來,這次是有準備在先,雖然人很多,但是有暮月事先安排,并沒有引起屍兵的嗅覺。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岑雪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赫連峙看着她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想必剛才她是一直在擔心着他們,上次的經曆恐怖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沒發生什麽特别的事吧?”赫連峙回到她身邊,岑雪便立刻拉住他的手臂問。
“沒事,不用擔心,倒是你,累不累?”赫連峙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下。
岑雪搖搖頭:“不累……”
結束了禮部的安排的種種祭祀後,最後将蕭翎兒的靈位放入佛堂,她隻是皇貴妃,還沒有資格進入皇家祠堂,隻有曆代帝王和王後才能在死後将靈位移入皇家祠堂。
今夜看不到一顆星星,整片夜空顯得無比的悲傷,好像也是因爲蕭翎兒今日出殡,特意來爲她吊唁似的。
這幾日岑雪身體一直不太舒服,反反複複的發着高燒,今日好在沒什麽大礙,赫連峙才允許她一塊到天壽宮的。
赫連峙手裏拿着一件披風從身後爲她披上,責怪的語氣擁住她道:“明明知道自己身體還沒好,就不要出來吹風,萬一着涼了,又發燒這可如何是好,你又不愛喝那些苦藥,可真讓我頭疼。”
岑雪嘴角含着笑意,但那抹笑容很快就淡淡的憂傷所取代了,靠在他懷裏,似乎她的心底隐瞞着許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峙,你告訴我,我要怎麽做,才能讓過去的你一眼愛上我?”岑雪呢喃的擡頭看着他問。
這個問題,赫連峙也想過很久很久,将她打橫抱起大步回到床榻上,拉下床幔阻隔外面的視線,将錦被子拉上爲她蓋好,撐着上半身打量着她。
被他看得渾身毛毛的,岑雪推了推他的肩道:“你看什麽呀?有話就說?”
赫連峙低頭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了一吻,修長的手指沿着她鵝卵形的瓜子臉勾勒着回答着她剛才的問題:“正如我第一次見到你那樣,你白皙的肌膚和美麗的容顔第一眼一定會吸引住我,因爲樓蘭國的女子膚色大都偏黑,就連羽舞和翎兒也是如此,這是因爲氣候和地理位置的問題,你的出現一定會是亮點。”
“還有呢,如果當時你心裏隻有羽舞的話,我要怎麽樣才能吸引你的目光呢?”之前她還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可是越臨近要分離的日子,她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了。
赫連峙看着她擔心的眼神,這次沒有說話,卻掀開了被子,解開她的上衣,岑雪不明白他這是想做什麽?但卻沒有阻止他。
最後解開了岑雪身上的肚兜,雪白的肌膚出現在赫連峙的眼中,雖然他很想要,但是岑雪這幾天的身體不好,他不能因爲自己的欲望,而讓雪兒的病情加重。
他眼中的欲望岑雪都看在眼底,隻是默默的看着,等待着他下一步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