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膝下跪,以表忠誠!
他在乎的是單羽舞,若是他想和單羽舞離開樓蘭,就必須先爲他解除蠱咒,再爲他培養出能接替他們的接班人,這是他們的誓言!
“這件事情就有勞宇文将軍和大祭司了,如果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可及時向柯瑟大夫和暮月長老求助。”赫連峙對他們尋找女娲後裔的事情期望并不高,但爲了不讓他們起疑心,他還是和平時一樣安排。
“遵旨……”宇文拓領命後,與柯瑟一同離開了禦書房。
長廊之上,隻有柯瑟與宇文拓并肩行走,兩人的身材比例呈很大的區别,宇文拓身材高大威猛,柯瑟則是單薄瘦小,這一老一少走在一起,格外的吸引眼球。
走了離禦書房有一定的距離後,柯瑟四處看了看,沒什麽人經過,這才緩緩道出了自己的疑問:“宇文将軍可否覺得王上有何異常?”
“哦?”宇文拓聽了這話,在腦海中回想了下,好像并沒有發現任何怪異的地方呀:“柯瑟大夫此話何解?”
也難怪,他一個習武之人,自然是沒有他這個糟老頭子那麽心細的觀察入微了,拂了拂他那白花花的胡子,悠悠的說道;:“若了從前,王上隻要一聽到有破解蠱咒的方法,就會特别的焦急,甚至是緊張、興奮。前幾日你不在,當時王上的神情也是如最初那邊的緊張,焦急,但是今日王上聽到你的上奏後,一點情緒的變化都沒有,難道王上早就知道在樓蘭國各個州縣裏找不到符合條件的女子?”
“不……王上肯定不知情,早在那日你告知王上法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先着手去查了,就算王上派了其他人去查,也不可能會比我早得到準确的消息!”宇文拓堅定的道。
柯瑟回宮那日就已經告知了宇文拓,讓他先下令去查有那兩個條件的女子,倘若不是事前部署,樓蘭國何其之大,怎麽可能會在短短的五天就将各個州縣都查清楚呢。
宇文拓和赫連峙自幼一起長大的,回想着柯瑟巫醫的話,在仔細的分析着王上給自己的感覺,的确好像是有哪裏不對勁,但到底是哪裏呢?
“老夫相信,王上一定是有事情瞞着我們,而已此時非同小可,如果老夫的猜測是正确的話,王上的秘密一定跟那皇貴妃有關聯?”柯瑟似乎已經看穿了王上的心思。
他的話宇文拓一時之間無力反駁,因爲他也知道,現在唯一能領王上緊張的人,就隻有皇貴妃一人,就算是整個樓蘭的江山對他而言,都顯得微不足道。
“柯瑟大夫莫着急,待明日我探探王上的口風如何?”宇文拓就好比赫連峙肚子裏的蛔蟲,說到這份上,他大約也能想到赫連峙這是何原因了。
柯瑟抿嘴一笑,再也不說話,禁自的慢慢的走遠了……
宇文拓站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擡頭又看看今日的天氣,一縷明媚的陽光剛好照耀到他的臉上,讓他的雙目一陣的刺眼。
“希望不是她……”
在宇文拓離開的時候,嘴裏也在默默的念叨着這句話。
“哎呦……”一聲女子的呼聲又一次響起。
這已經成爲興慶宮這幾日最常聽到了聲音了,赫連峙要求岑雪親手繡制一對鴛鴦枕,這不,岑雪每天都在向文清、文杏學習,務必要繡出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枕展現在他面前。
隻可惜,她一個IQ200的科學家,竟然對付不了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害她這幾天頻頻被針紮傷了手指,糗死人了。
這一切赫連峙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底,看着她的手指頭每天都在奮力的抗戰負傷,他怎麽會不心疼,但是他必須忍,絕對不允許她有機會有空閑跑出去,一旦如此,消息很快就會被傳到她的耳邊。
“我都學了那麽多天了,可你們看看,看看我的手……”岑雪開始有些坐不住的開始抱怨起來,攤開自己的雙手,手指頭全部都被纏上的紗布,這讓她更難把握住那根小小的繡花針了。
文清和文杏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平日裏王上是最寵愛主子的,可是這幾日卻一定要主子留着宮裏繡鴛鴦,這會繡還好說,偏偏主子現在這纖纖十指都弄成了這樣,王上看了也不吭一聲。
岑雪知道她們是不敢說,算了,揮揮手讓她們出去,她自己在琢磨琢磨好了。
赫連峙的異常岑雪早在五天前就已經察覺到了,那日他們神秘兮兮的談話之後,他就變得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蠱咒沒法解開?又或者這事情跟自己有關?
思緒在半空中遊蕩着,絲毫沒有察覺赫連峙已經在一點點的靠近她了:“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
“啊……你吓死我了,怎麽進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呀?”人吓人可是會吓死人的呢,岑雪輕拍着胸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赫連峙歉意的一笑,視線聚集到她纏着紗布的手指頭,心裏不由的發緊,捧住她的雙手,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麽才好,但願她不要因爲此事而埋怨自己。
“雪兒,疼嗎?”輕琢她的手指,眼中寫滿了歉意。
岑雪點點頭回答:“當然,要不我怎麽會都纏上了這些呢,不過既然你要我做,我會盡力做到的。”
她沒有哭,也沒有埋怨他,反而還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讓赫連峙心底澎湃起來,拉着她離開了軟凳坐到床邊:“不鏽了,把那些交給宮女們去做好了,都怪我不好,明明知道你會做這些還要逼着你去完成,都怪我不好,雪兒……”
赫連峙激動的擁她入懷,一聲聲的道歉,讓岑雪這幾日受的傷痛瞬間化解,她就知道不管赫連峙怎麽變,但是那顆愛她的心,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别說了,我又沒有生你氣,隻是覺得有些委屈而已。”在他懷裏低聲呢喃着。
“我知道我知道,相信我,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的。”臉上帶着平和的笑意,他的雪兒最令他欣賞的地方,就是她的善良。
此生有夫如此,她林岑雪不管這裏是哪個空間,哪個世界,隻要有他赫連峙陪在她身邊,便足已……
兩人情意綿綿的同時,仙居殿内宇文拓正在把柯瑟今日的話告知暮月和單羽舞,暮月眉心蠕動,一切都藏在心底沒有言明。
“都不要着急,明日我去一趟興慶宮跟岑雪聊聊便可知曉。”單羽舞與岑雪的關系最好,自然是她出面最方便。
宇文拓觀察到暮月一直沒有說話,他沒有接上單羽舞的話,而是反問暮月道:“暮月長老您這是怎麽了?是否想起些什麽事?”
一直坐着不吭聲的暮月被宇文拓的問題拉了出來,面對着二人,其實她心底也是有非常多的疑問,比如血池?但是血池的秘密她又不能随便告知。
“你們不用看老身,也許我們的想法都是一緻的。”她淡然的喝着杯子的花茶。
兩人互看一眼,看來暮月長老心裏也埋着很多的事情嘛?
興慶宮被赫連峙封鎖住了消息,所以這幾日岑雪都不知道宮中除了在忙他們的大婚之外,還在忙着尋找十靈十出生,且腳底有七顆黑痣的女子。
她昨夜輾轉未眠,看着熟睡中的赫連峙,伸手輕撫着他的臉龐,他到底有什麽事情瞞着自己?
當早晨他如平日那樣去上朝之後,岑雪後腳緊跟着也離開了興慶宮,也許,隻有一個人能告訴她答案。
永樂宮,這是柯瑟在王宮中的居所,岑雪一大早就徒步往這裏走來,這座行宮雖然不大,也并不是特别的奢華,但是它卻有着自己的獨特風格,剛走進門,迎面撲來的就是一股草藥味,看來這位巫醫非常的敬業呀!
“皇貴妃駕到……”守門的小太監看到她的出現後,即刻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岑雪有文清和文杏左右陪同,前面引路的是小安子,緩緩來到了大廳内。
“老朽參見皇貴妃娘娘……”柯瑟瘦弱如骨的身軀,彎腰單膝參拜她。
“柯瑟大夫不必多禮,竟然本宮來此是有些事情想問問您老人家。”岑雪親自上前将他扶起來賜坐。
柯瑟能看懂人心,很快便讓廳内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岑雪也遣退了身邊的文清等人,很快,頂内隻剩下這一老一少,談話也比較方便。
“不知皇貴妃有何事要問老朽呀?”柯瑟裝作不知情的問。
岑雪起身走到他面前,想了想後,才悠悠的問:“我覺得這幾日王上有些怪異,原本我們大婚之期根本就不着急的,可是他現在突然的要宮人們加趕,還有王上身上的蠱咒,不是說有辦法解的嗎?爲何還遲遲不動手,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所以王上才會變得緊張兮兮的?”
岑雪不管那麽多了,隻要能知道答案,她才不管其他的禮數,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柯瑟看着!
原來不隻是他一人察覺到了王上的不同之處,果然是同床共枕的人,根本就瞞不了她任何事情,看來那天他們的談話内容這位皇貴妃一點都不知情,甚至也沒有任何風聲傳到她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