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妾承認這些奴婢和奴才是臣妾打的,但是對于别的事,臣妾真的是一概不知啊王上……”白冰萱在心裏衡量了一下輕重,隻要她對投害的事情不招供,打幾個狗奴而已,頂多就是被罵幾句,難不成王上會真的殺了她嗎,絕對不可能的。
“好……既然如此,孤就跟你算算私下用刑這條。要知道在這樓蘭王宮之中,除了孤有權利可以斬殺他們,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利,包括對他們私下用刑,而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邊說着,把人拖着到前面,讓她自己親眼看看她下的毒手。
“啊……”被他如此死力的一拖,白冰萱整個人都被他直接的從地上拖着往前走了。
“王上,臣妾知罪了,以後臣妾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王上饒了臣妾吧……”口口聲聲的求饒,手臂緊緊的抱住他的腿。
赫連峙萬萬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的蛇蠍心腸,平時知道她比較刁蠻跋扈,可不想今日一調查,竟然讓他知道了這麽多料想不到的事情。
“以後?你覺得你還會有以後嗎?”赫連峙伸手揪住她的長發,一雙嗜血的眸子,好似要立刻将她射殺而死。
聽着這話,白冰萱徹底跌進了谷底,難道王上這次要殺了她?還是要将她打入冷宮?
“王上息怒,一切都是老奴的錯,娘娘年輕不懂事,所有的事都是老奴挑起的,還望王上饒恕娘娘,所有的罪過都由老奴承擔着。”老嬷嬷這時也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忙連連磕頭的向王上求情。
赫連峙根本就不将她放在眼裏,那群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一個個都低着頭,不敢說半個字。
儀瀾宮那華麗的大殿,這會顯得有些凄涼,一屋子所有的人全都跪着,唯有赫連峙一人居高臨下的盯着他們看。
廢話他也不想多說了,朝門外喚了一聲:“趙常德,把人帶走,把東西拿來。”
“領旨!”
隻見門外的趙常德前腳進來,後面緊跟着兩名侍衛,将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的老嬷嬷拖了出去。
“王上,王上饒了嬷嬷吧,王上……”自身難保的白冰萱到了此時此刻,還想着救老嬷嬷一命。
隻是那老嬷嬷自知是沒有可能再有餘地了,要是她不死,王上就一定會對主子動手,王上如此才會有台階下。
赫連峙不語,接過了趙常德遞上來的皮鞭,揮揮手,讓大殿内的所有人都退出去。
“全都退下……”趙常德知道王子這是想作何事,迅速讓大殿中的十幾人全部退了出去。
白冰萱臉上那精緻的妝容早已經被豆大的淚珠弄花了,此刻的她,一臉的狼狽,看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而趙常德更是将門都掩上了,心裏一陣陣的懼怕,緊緊的抱住赫連峙的腿,做着最後的垂死掙紮。
“王上……王上……臣妾知錯了,求求您饒恕臣妾吧,王上……”苦苦的哀求,卻始終換不來他的一記溫柔。
赫連峙低頭看着她,隻是簡單的道出了一句話:“現在知道錯,可惜……晚了……”
“啊……饒命啊,王上……”赫連峙的話剛落下,就一記将她踢開,而緊跟着那紮實有力的皮鞭,也緊湊的揮到了她的身軀之上。
“啪……”又一記皮鞭與她的身軀親密的合二爲一,疼得她小臉泛白。
赫連峙越打眼眸就漸漸的變得血紅,似乎手裏已經停不下來了。
白冰萱在大殿裏拼命的躲閃着,可是不管她躲到哪裏,都會被那皮鞭擊中,甚至她躲到了八仙桌下,赫連峙也會一腳将桌子踢翻,照常揮舞着鞭子,打得她滿身的鮮血。
屋外的人一個都不敢進去,聽着主子的哀嚎聲,一個個都渾身顫抖着,愣愣的站在院子裏。
而文淵閣内,女管爲岑雪檢查了一遍,确定她沒有傷到筋骨,但明月匆匆的跑了進去,喘着粗氣的道:“主子,儀瀾宮那邊出事了!”
岑雪一聽,忙從床上彈坐了起來:“出什麽事了呀?”
明月站在床前扶着她,一邊回答道:“王上現在在儀瀾宮,聽說快要把惠貴妃給打死了。”
“什麽?”
岑雪一陣驚呼,這還了得,她可不想鬧出人命呢。
抓緊時間更衣穿鞋,岑雪剛走出門,就見到單羽舞也匆匆的朝她的文淵閣趕來。
“大祭司,可是要找我嗎?”不需要她開口,岑雪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對,我收到儀瀾宮那邊的消息了,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件事在于你,隻要你向王上求情,我想王上會饒過惠妃的。你也知道惠妃的父親是當朝丞相,如果她就這樣被打死,王上很難向丞相交代,現在的他是被憤怒蒙住了雙眼,看不到事情的嚴重性!”單羽舞上前拉住她的手,一起向儀瀾宮趕去。
一路上,單羽舞都在爲岑雪分析着這其中的重要性,朝中基本分成了三派,左相蕭伯毅和右相白琰各自組成了一派,而勢力最大的,當屬鎮國大将軍宇文拓!
“啊……”剛踏進宮苑,就聽到屋子裏邊傳來陣陣哀嚎,而且聲音越來越小,等她們快要靠近屋子時,哀嚎的聲音已經停止了。
難道是她們來晚了嗎?想到此,看了看門外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單羽舞便用力的将門推開……
“誰讓你們進來的,立刻滾出去!”一聲厲吼從房中傳了出來。
赫連峙此時就像一隻困獸般,瞳孔都是焚紅的,手裏的皮鞭,還在不停地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白冰萱揮去!
眼前的情景呈現在岑雪面前,讓岑雪深深的吸了口涼氣,也讓單羽舞瞪大了眼睛,這是她認識的赫連峙嗎?
而岑雪用手掩住自己的紅唇,老天!這是地獄嗎?
隻見白冰萱渾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身上的傷口多到已經數不清了,處處都是血肉模糊的,赫連峙就高高在上的站在那裏,就像一個死神似的,站在高處俯視着她,目光中充滿了嗜血的氣息,手中的鞭子也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赫連峙久久沒有聽到來人的回話,轉身一看,便見到驚恐的羽舞和岑雪站在門口,他立刻扔下手中的鞭子,大步的走上前,臉上的戾氣也漸漸的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臉的擔憂!
“雪兒,你怎麽和羽舞一起來了?你應該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女官可有爲你檢查身體呀?”聲音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暴怒,而是充滿了寵溺與憐惜。
門外的宮女太監都倒抽了一口氣,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王上竟然會有如此的變化,還親手将惠貴妃打成這樣?看來這林美人果真是王上的心頭肉呀!
“尊貴的王上,請問你要打死她嗎?還是她已經死了是不是?”岑雪的聲音裏含着戰栗,眼神中也充滿了恐慌的看着他,她以前也隻是聽說過他的兇殘嗜血,就算是上次她犯下了那種錯誤,他都沒有将自己打成這般血肉模糊。
但是今天她算了見識到了,他居然會暴戾到這種程度,此時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就像電視劇裏殘忍的劊子手般,令她害怕得想逃開!單羽舞在一邊看了赫連峙一眼,徑直走上前查看一看白冰萱的傷勢,好在她自幼學武,身體算是比平常女子要多了一縷真氣,讓她能躲過這關。
“王上,這裏就交給我處理吧,您還是帶着林美人回文淵閣去休息一會!”單羽舞看得出岑雪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心裏肯定有些不适應。
岑雪感謝單羽舞的幫助,但她腳下好像不聽使喚似的,偏偏就不肯離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冰萱那渾身是血的身軀看着……
赫連峙不悅,直接将她打橫抱起離開宮苑,這裏有羽舞在,她會處理得很好,相信這次教訓後,整個後宮都會安甯好一陣子了。
岑雪被他一路抱回了文淵閣,但一路上她都不說話,回到别苑内她也隻是躲回床上,默不吭聲的樣子。
單羽舞召來宮中最好的禦醫爲白冰萱診治,從白天到夜晚,所有禦醫都聚集在儀瀾宮,而赫連峙卻擁着岑雪平靜無事的在文淵閣中憨憨大睡。
“豈有此理,王上竟然會爲了一個小小的美人,如此對老夫的女兒,實在太過份了!”白琰接到了宮中傳出來的消息後,氣得大發雷霆。
王上爲了一件一個區區的美人摔倒之事,竟然把老嬷嬷斬首,還将他白琰的女兒打得奄奄一息,聽說現在宮中所有的禦醫都在救治她的乖女兒。
“老爺,您說我們是否要入宮一趟?”管家在一邊問道。
“不必,就算我們這個時候入宮,也未必能進入後宮見到冰兒。白福,老夫現在修書一封,你立刻啓程去一趟東瓯丞相府,将此書信務必要交到那丞相手中!”白琰一邊交代着,一邊往書房裏走去。
書房裏,白琰簡單的書寫了一封密函,讓信任的管家來着兩名家丁,準備連夜趕往東瓯國。
他白琰可不是好欺負的,赫連峙這麽做其實不單純是要責罰他的女兒,更多的是要給他白琰一記警告!
現在樓蘭國已經不在需要他白琰了是吧?既然如此,他也不會在對樓蘭心慈手軟!
老練犀利的眼神看向夜空中最閃爍的一顆星,隻要東瓯答應點頭,那麽,樓蘭的劫數就快到了,到時候看他赫連峙怎樣招架!哼!
經過了一整夜的救治,白冰萱總算是脫離了危險,單羽舞在儀瀾宮守了她一夜,見她平安渡過,也總算是化險爲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