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躺下,昨日的情景又一幅幅的出現在眼前,那個男人真的不是韓非嗎?他真的宇文拓?
細心的分析一番,宇文拓和那個男人還有大祭司聽說是一起長大的玩伴,而非是半路冒出來的人,單憑這一點,就可以斷定他的身份的确是宇文拓無疑,隻是他和韓非的長相,實在是太過于相似了,讓她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當時激動的情緒。
韓非是她大學時的男友,又是她的初戀,要不是大家各自的發展不同,也不會到後來走上了分手這條路。
原本以爲他也逃過了那個劫難,也來到了這片大陸,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從頭到尾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美人,您覺得好些了嗎?要是可以起身下床的話,我們還是回文淵閣去吧?”文杏有些擔心的在床邊看着她問。
“我可以下床,出什麽事了嗎,那麽急?”岑雪一隻手捂着額頭起身道。
“其實也沒什麽,就隻是覺得我們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畢竟這裏是王上的寝宮!”文杏小聲的提醒着。
經她這麽一說,岑雪才想起來,昨晚自己好像是喝醉了,然後就直接倒在了大祭司的身上,在後來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現在了,沒想到他沒有命人将自己送回文淵閣,看來她得特别防着後宮之中的那些小人。
“我們走吧!”伸手讓文杏扶她一把,慢慢的走出了大殿,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軟榻。
途徑禦花園的時候,白冰萱早已經在某處等她很久了,看着她緩緩的經過,嘴角帶着一絲怨氣,眼中那充滿了仇恨的眸色,緊緊的盯着她看。
“啊……”突然軟榻上的岑雪一聲驚呼,整個人從軟榻上摔了下來。
四個擡軟榻的太監立刻跪在地上,文清、文杏立刻将主子扶起,第一時間查看傷勢。
“美人,您怎麽樣,摔到哪裏了嗎?”檢查她的四肢和額頭,還好沒什麽大礙。
岑雪慢慢的站起來,膝蓋剛才從上而下的摔下時先着地,明顯的摔傷了,還好沒有傷到筋骨,雖然很痛,但她還是搖搖手,讓兩個丫頭安心。
看着地上跪着的四名小太監,這路又不是第一次走了,怎麽會如此的不小心呢?
待岑雪細細的看着這條小道,發現今日小道上多了不少的鵝卵石,這鵝卵石很滑,隻要人不小心就會摔倒,看來這幾名小太監是因爲誤踩到了地上的鵝卵石才會閃了一下,以至于軟榻猛的一偏,讓她不小心自己的摔了下去。
“美人饒命啊,奴才剛才是不小心腳下滑了一下,才會失手的,求美人饒命啊!”其中一名小太監大呼求饒,這也應證了她的推測。
岑雪看了看他,命文清去地上将那些鵝卵石撿幾塊來給她看看。
文清從地上随意的撿起了幾塊,口中也詫異的道:“宮中的道路一直都是很平整的,不可能會出現這麽多的鵝卵石,尤其是在這禦花園中,就更不可能了。”
“哦,是嗎?”岑雪無意的朝四周圍看去,相信這次意外是有人故意想要給她一個警告的。
罷了,不用想就知道是誰會那麽蠢的用這種方法,将手裏的鵝卵石扔到一邊,命人将道路上的石子都清理幹淨,省得有人在中招。
但是她摔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剛剛下朝的赫連峙耳邊,後宮中竟然會有如此的事,看來他不診治診治是不行了。
儀瀾宮中,白冰萱還在爲岑雪中招的事情沾沾自喜着,門外就突然想起的一道久違的聲音……王上駕到……
“本宮沒有聽錯吧?的确是王上來了對不對?”她有寫驚喜過度的拉住身邊的老嬷嬷,不可置信的問着。
冬兒這時候跑了進來,沖到白冰萱的跟前焦急的說道:“娘娘,王上來了!”
聽着冬兒如此肯定的話,白冰萱急得立刻起身跑到銅鏡前照了照,确保自己的妝容完美,這才帶着媚笑的走出去迎接王上。
“臣妾恭迎王上駕臨!”白冰萱笑得一臉妩媚,勢必要将王上留在自己的寝宮。
赫連峙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久久不作聲,就讓她那麽半蹲着,保持着那個姿勢……
看着她一臉笑容,好像什麽事都不知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讓他心中更是惱怒。
樓蘭王宮如此之大,他當然不會自己時時刻刻的緊盯着,但是王宮之中布滿了眼線,尤其是她白家父女倆,他更是費了不少人力。
據回報,就是惠貴妃命人去湖泊取來不少的鵝卵石,将石頭撲在那條岑雪回文淵閣的必經之路上,好讓擡轎的小太監閃腳将岑雪摔下來。
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說她笨,這種小伎倆也玩得出手,他就知道岑雪昨夜夜宿興慶宮一定會遭人眼紅,所以也特意派人在她身後緊緊的跟随保護着她,有任何的情況,都會第一時間的向他回報!
“王上……”白冰萱半蹲着身子,時間一長,雙腿酸脹得穩不住了。
赫連峙拿起一杯冬兒送上來的茶水,悠哉的品嘗着,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她現在這副樣子。
“王上……”白冰萱實在是撐不住了,不死心的又低聲喊着他。
這回赫連峙放下了手中了杯子,拍了拍手,讓門外的趙常德将那些鵝卵石取來給她瞧瞧,讓她好好的認一認這些光滑的石頭。
趙常德進門,将幾塊鵝卵石放到地上後,便快速的退了出去,不敢繼續留下阻礙王上辦事。
白冰萱看着地上的那些鵝卵石,臉上平靜得看不出有絲毫的波瀾。
赫連峙起身走到她跟前,單手勾起她的下颚,迫使她面對着自己道:“起來吧,好好看看這些石頭,看看你有沒有印象?”
白冰萱心裏猜到了王上的意圖,但是她才不會笨到去承認呢,掃了一眼腳邊的鵝卵石,帶着嬌媚的語氣,往他身上靠去:“王上,幹嘛好好的問臣妾這些個破石頭啊,這些湖畔多的是,有什麽認不認識的呀?”
赫連峙知道她會這麽說,但他今天就是吃定了她,不管她承不承認,她今天都必須認!
又再次拍了兩下手掌,門外兩名侍衛拖着一名太監走了進來,将手裏拖着的太監往地上一扔,半跪在地上向王上複命道:“參見王上,人已經抓到,而且全部都已經招供了。”
“很好!”赫連峙冷眼看了身邊的白冰萱一眼,在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太監,帶着那充滿了威嚴的帝王氣焰道:“今日孤在此,還不從實招來!”
跪在地上的太監被赫連峙這麽一吼,手腳都不聽使喚的打起了哆嗦。
而白冰萱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既然王上能把小卓子揪出來,就說明王上已經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但小卓子一刻沒有将她給供出來,她就要堅持到最後的一刻。
“回禀……王……王上,昨晚半夜的十分,是……是惠貴妃身邊的老嬷嬷來找的奴才,讓奴才去找些鵝卵石來,胡亂扔在禦花園的那條小道上的,奴才該死,真的不知道今日林美人會在那摔倒,求王上饒命啊……”雖然心裏懼怕惠貴妃,但是今日王上都在此了,他哪敢不說實話呢?
白冰萱的臉色随着小卓子的口供而變得越加的難看,該死的夠奴才,竟然剛将她供了出來。
赫連峙聽完此話,一直沒有吭聲,隻是給個臉色讓侍衛将那奴才帶了下去,他沒有急着質問身邊的白冰萱,反而招招手,讓她宮裏的幾名奴才和宮女過了來。
“王上贖罪,這都是老奴一人所謂,跟貴妃娘娘一點關系都沒有!”白冰萱都還沒有出聲呢,身邊的老嬷嬷已經就沉不住氣了。
赫連峙還是沒有說話,依舊隻是冷眼看着這主仆二人,事情的黑白他心裏有數。
一群宮女太監都跪在地上,身子明顯的顫抖着,赫連峙剛彎腰準備去掀開小太監手臂上的衣袖,忽然白冰萱再也沉不住氣了,上前忙拉住他:“王上,是臣妾管教無方,您要怪就責怪臣妾吧……王上!”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瞬間湧出來,但在赫連峙眼中,他們好像就是在耍猴戲一般,手臂用力的揮開她,将一個太監手臂上那斑駁的鞭傷掀起展現在她眼前。
“啊……”白冰萱被他使勁的一揮,整個人後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但看着太監的手臂,她的心更是慌張不已,吓得整張臉都有些鐵青的了。
“王上……您聽臣妾解釋啊……”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卻不料話未出口,就被他的怒吼制止住了。
“閉嘴,孤現在命令你們全部将手臂掀開,孤倒要看看,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竟敢在孤的王宮私自用刑!”赫連峙這次是來真的了,他憤怒的表情看在白冰萱眼中,甚是可怕。
王上憤怒,在場所有的奴婢和太監都不敢不從,一個個都跪下,将手臂上的衣袖掀開,一雙雙被皮鞭打得皮開肉綻的手臂,這才映入赫連峙的眼中。
“好大的膽子啊,惠妃?現在你可以來做一下解釋了?”赫連峙如今才回頭看着她,但是平日裏她那張妩媚的臉蛋,這會早已經被吓得花容失色。
“王上,王上,這,這臣妾也不知道啊?”白冰萱跪在他腳邊,結結巴巴的回答。
赫連峙一個個的查看了一遍,就連平時伺候她的冬兒,手上也難免留下了幾條鞭打的傷痕,反倒是她帶進宮的老嬷嬷,卻安然無恙,看來真相很清楚了,他也無需在問下去了。
“好了惠妃,在孤的面前你還有什麽話狡辯的,平日裏你做了什麽?别以爲孤是傻子,什麽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你以爲你還有命活到今天嗎?”看着腳邊的女人,這次他不能在包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