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謙俊朗的臉上始終都保持着笑容,想不到今夜能遇見一個如此特别的女人。
“那啥……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再見!”岑雪勉強擠出笑容,想要溜之大吉。
淳于謙見她要離開,焦急的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姑娘,你似乎還沒有告知在下你的名字呢?”淳于謙道。
“本小姐叫林岑雪,現在知道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岑雪拽開他拉住自己手臂的大掌,提起裙子邁步就往回跑。
生怕自己若是再不離開,他就會又再繼續糾纏着不讓她離開。
這次淳于謙沒有再上前阻止她離開,隻是靜靜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見她有兩次差點踩到裙角摔倒,他便有股想沖上前去的沖動。
岑雪一路小跑的跑回了文淵閣,剛才跑的時候,差點就踩到裙角讓她摔跤了。
古代女人的衣服真麻煩,走個路都不方便,還是牛仔褲和T恤穿着舒服。
“美人,您去哪了?王上剛命趙公公來過,奴婢騙他說您睡了,趙公公才肯走的!”
文杏急得滿院子找她,剛準備出去尋,就見她回來了。
“那個老太監跑我這來幹嘛?不會是奉命來查我的行蹤吧?”岑雪吃驚的問。
那混蛋人不能來就算了,居然還要派他的狗腿子來監視她。
她還以爲這幾日可以舒心一陣子,趁機溜走呢,看來不簡單啊。
“美人别想了,快回屋洗洗睡吧,指不定等會王上還會過來呢?”
文杏推着她進屋,幫她換下一身濕汗淋淋的衣衫,又伺候她洗澡。
第二天,一早。
“美人,該起床了,奴婢進來了哦!”文杏端着洗刷的水,推門進來。
“美人,您快起來吧,今日宮裏設宴,王上送來了衣裳,命美人您要出席。”
文杏原以爲王上不會過來的,沒想到一早,就見王上從岑雪房裏出了來了。
岑雪朦朦胧胧的聽到文杏的話,頓時讓她大吃一驚,立馬坐了起來。
“你說什麽?參加宮宴?他爲什麽要我去,我才不去呢!”岑雪嘟着嘴說着。
“美人您這是在抗旨,要殺頭的,以往這種宮宴,隻能由王後陪着出席,這說明王上對您有多重視,對您多麽寵愛啊,昨夜還記挂着您呢!”
文杏苦口婆心的勸着岑雪,王上早上還特意吩咐過她務必要讓岑雪出席。
“胡說八道,昨晚他哪有過來,他來了我還能睡嗎?”岑雪斬釘截鐵道。
昨夜,明明就是她自己一個人睡的,怎麽文杏這丫頭說胡話了。
“奴婢才沒有胡說,今早奴婢親眼見到王上從您房裏出來的,王上還命令奴婢好生伺候美人,爲美人準備今夜的宮宴!”
文杏說着,拉着她下床洗漱,不管怎麽樣,今夜一定要讓她去。
岑雪腦子亂成一團了,很是奇怪,難道昨天晚上他真的來過?
細想了下昨夜的經過,她記得後半夜的時候,感覺好冷。
但沒過多久,就有一陣溫暖熟悉的懷抱将她包圍了。
再到後來……她就睡着,還睡得可香呢,什麽都不記得了!
岑雪還是扭不過文杏的大道理,于是最後勉強答應去參加宮宴。
文杏精心爲岑雪整理了一番,梳着精緻的發鬂,左右各插三支白玉響鈴簪。
當她邁着碎步走路時,姿勢娉婷阿娜,發間的玉簪輕搖,簡直讓人如癡如醉!
精緻的小臉略施粉黛,更顯得嬌媚動人,身着白色百褶拖地長裙,嬌豔妩媚。
岑雪不甘願的跟着文杏來到了大殿前,深吸了口氣,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既然來了,她就不能爲自己臉上抹黑,邁着小碎步,婀娜多姿的緩緩走進了大殿。
正在喝酒作樂的衆人,見到美若天仙的岑雪,一個個都瞪大了雙眼看向她。
朝中官員隻是聽過林岑雪這個人,但從來見過,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她。
岑雪也感覺到了周圍那逼人的眼光,所以她隻是一直向前走,沒有朝兩邊看去。
更不知道,此時大殿上,有一雙驚喜的眼眸,已經注視她很久了。
從她一進大大殿内的那一刻,淳于謙便已經認出了她!
赫連峙看着大殿内衆人那驚訝的眼神,嘴角得意的露出了一抹淺笑。
他喚來身邊的公公趙常德,将林岑雪迎上來坐到了他身邊。
赫連峙要告知今夜在場的所有人,這個美麗的女子,是屬于他的。
“美人請上座!”趙公公走下高台,想要迎林岑雪上去。
岑雪看着赫連峙如此驕傲的坐在高處,就想立刻走人。
“坐到孤身邊來!”赫連峙紳士般的伸手将她牽坐到身邊。
随後,他的手臂便攬上了她的纖腰,一副暧昧的模樣展現在衆人面前。
剛才大殿上的衆人還在猜想着她的身份。
照現在看來,她應該就是傳聞中皇上最近新封的美人?
“你幹嘛把我叫來,要是缺女人,你大可找你的妃子呀?我可是很忙的呢!”
岑雪就知道,叫她來肯定沒好事,她剛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現在她在衆人面前抛頭露面了,倒時候若想離開,怕是難度更大了呢。
“孤的小寵兒,你今晚很美,不過你最好識相點,不然可要連累了你身邊的人。”
兩人交頭接耳的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爲他們是在咬耳朵,秀恩愛呢。
“哼……”岑雪負氣的冷哼,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酒喝下。
可她哪會喝酒,剛喝下一口,就嗆得她咳嗽得不停。
這酒怎麽會那麽烈,一口下去,就好似要沖上她的腦門了。
“咳咳咳……”岑雪被嗆得連連咳嗽了幾聲。
赫連峙好笑的看着她,明明不會喝酒,還和他賭氣,這下自己倒黴了吧。
他側身将她輕擁進懷裏,溫柔的替她輕拍着後背,減緩她的不适。
岑雪頭靠在他肩上,視線恰好掃射到東瓯國那名身穿白衣的男子。
爲何從她一進大殿,就感覺那白衣公子一直盯着她看。
等岑雪看清楚時,才發現,原來是昨夜那個自稱是東瓯國二皇子的男人。
可東瓯國二皇子幹嘛一直盯着自己看呢?昨夜她自問沒有得罪他呢!
“你怎麽了?”赫連峙見她沒有半點反應,關心的問向她。
“啊……沒事呀!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岑雪趕緊轉移視線。
接着,她完全不理會旁人異樣的眼光,夾起眼前的食物就往嘴裏送。
赫連峙看了看她一眼,舉起杯子,示意大家一起同樂。
淳于謙的目光一直在林岑雪身上流轉,看得有些癡了。
淳于俊伸手推了推他道:“美人雖美,但已名花有主,收起你的心思。”
淳于謙看着大皇兄,心裏有些說不出滋味。
雖然昨夜,他已經想到她會是赫連峙的寵妃。
可如今,見她與赫連峙如此的暧昧,難免會失落。
“皇兄,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嗎?”找回理智的淳于謙,立刻開口回答着兄長的話。
淳于俊笑道:“等宴會結束後,皇兄再與你聊聊,不過你克制下,别老盯着人家。”
淳于謙尴尬一笑,側臉看了看岑雪一眼,心裏默默念叨着一個名字……林岑雪……
大殿内有愛慕的眼光,當然也有仇視的眼光。
白丞相就一臉不快的看着上位上暧昧的二人。
他還以爲,今夜王上會帶他的女兒出現。
可沒想到,居然是一個他從未在宮内見過的臭丫頭。
難道王上前幾日就是爲了她,冒着性命之危,闖入帝陵去救她?
岑雪仿佛同時感覺到了兩道灼熱的目光,試探性的在大殿内搜索。
她知道那位二皇子肯定是在看着她,所以她故意不看向他的方向。
當她對上白琰那仇視的目光時,心裏猛的一怔。
這個老大人的誰?她在這根本就沒有得罪誰呀?
林岑雪拉了拉身邊的男人,悄悄給他遞了一個眼色。
赫連峙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白琰。
赫連峙輕笑的回答道:“他是白丞相,是惠妃的父親。”
岑雪一聽就了然,怪不得那個丞相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好可怕。
不過這個惠妃是誰,她可沒見過啊,更沒有得罪過啊。
不過看這位丞相的樣子,就能猜到他女兒是個怎麽樣的人。
林岑雪故意摟住赫連峙的手臂,身子還嬌滴滴的靠在他胸前。
遠處的白琰見狀,氣得瞪大雙眼,心裏暗罵道;“不知禮數的妖女!”
“你這副樣子又是要做給誰看的呢?還是你真的想勾引孤?”
赫連峙無視殿内所有人那詫異的目光,公然低頭吻上她的唇。
岑雪想不到他會來這招,小手忙想推開他,卻被他敏捷的抓握在大掌之中。
大殿内少說都有幾百人,她們現在算是在上演真人秀嗎?丢死人了……
赫連峙那濃郁的男性氣息将她包圍住,直到感覺她快窒息了,才松開了她。
“待會孤可不會在如此的輕易放過你了!”赫連峙說得一臉邪魅。
“你……我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岑雪的臉頰一片通紅。
她已經沒臉繼續在呆下去了,起身就要離開,但還是被他一把拉住。
“真的是不舒服嗎?我讓朱雀送你回去。”赫連峙拉住她的手臂,似笑非笑道。
“不要,我自己認得路,我的人還在外面等我,才不要你的人送呢!”
林岑雪掙脫開他的手,說完就獨自離開。
赫連峙也沒阻攔她,隻是在心裏默默的低語道:“你不也是孤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