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發之時,卿酒酒主動鑽進馬車裏,不同帝九黎一起騎馬,帝九黎本準備陪她,誰知道卿酒酒嫌棄的将他推了出去。
可以說回京這一路,卿酒酒竭盡所能的不和帝九黎單獨共處,她隻擔心毒藥瘾不合時宜得犯了,什麽都瞞不住。
八日後,京城在望,衆人皆松了口氣。
此時正是傍晚時分,一行人在離京最近的一小鎮休息,明日一早上路,晌午之時就能進城。
卿酒酒張望了一下,她抓了抓發髻,心頭像有十萬隻螞蟻在攀爬一樣難受,她見帝九黎正和秦老爺子在商量什麽,自個一人便出了鎮。
她把了把脈,這會不止是脈搏,還有心跳,都跳動的很快,全身血液像煮沸的開水一樣,奔騰不休,身體就如幹涸的海綿,叫嚣着需要毒藥的安撫。
她忙不疊地沖進鎮外的破廟,一見四下無人,便趕緊從袖中掏出最後一點瘴氣和傾城調和的毒藥。
毒藥粉随着呼吸從鼻孔入,那感覺猶如甘霖滋潤幹涸的大地,打從心底的舒暢油然而生,并蔓延到四肢百骸。
“唔……”卿酒酒淺吟了聲,她靠着髒兮兮的門闆席地而坐,任由血液中帶起的毒素磅礴而起,像是一場火山噴發,強烈的快意從每個毛孔湧過來。
她呼吸極速,胸口劇烈起伏,黑白桃花眼迷離恍惚,粉白的唇微微張開,讓人酥麻的低喘,緩緩從嘴角溢出。
蒼白的小臉浮起春桃的薄粉,白中透紅,嬌豔欲滴。
“呵,”一聲低笑從破敗的佛像後響起,月白狩衣逶迤蔓延,一支修長的手蓦地從後繞過來,放在了卿酒酒的脖子上,“長樂,郡主,真巧。”
卿酒酒恍惚地甩了甩腦袋,她仰起頭眯眼,清俊的一張臉,很熟悉,可是……是誰?
木楓瀾手一頓,一身警惕戒備。
卿酒酒頭靠門闆,她嘴角上翹,帶着慵懶入骨的笑靥。
木楓瀾收回手,他站到卿酒酒面前,蹲身挑起她下颌,“長樂郡主,你病了?”
卿酒酒拍開他手,“走開。”
木楓瀾這下确定,卿酒酒是神志不清的,雖不知她如何會這樣,但如此天賜良機,他豈能錯過。
“長樂郡主,在下想知道,你身上有胎記嗎?”木楓瀾湊過去,在卿酒酒耳邊低聲問道。
卿酒酒望着他,黑瞳幽深隻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
她擡手,摸上他的臉,忽的眯眼笑道,“離鸠,你怎麽又調皮了?真讨厭!”
她不僅如此說,還順手狠狠地捏了一把。
木楓瀾微愣,清朗星目中掠過暗光。
卿酒酒一頭栽到他懷裏,抓着胸襟,癡癡笑着。
木楓瀾手搭上她肩,随後落到腰,輕輕解了她的腰帶,指尖一屈,就蹿進了她的衣裳裏,并往下退。
卿酒酒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任他所爲。
“噗……”外衫飄落,濺起塵埃,木楓瀾的指尖已經觸摸到中衣下粉嫩如豆乳的肌膚,他一邊盯着卿酒酒,一邊緩緩撩開她的衣擺。
先是乳白的色澤,然後玲珑的腰線。
木楓瀾甚至又靠近了幾分,他視線幽深難辨,鼻端嗅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味,好像是夜昙綻放的瞬間,又像是馥郁的紅梅冷香。
他眯眼,連繼續都屏住了。
“你幹什麽?”
就在即将看到尾椎趾骨之時,木楓瀾的手蓦地被按住了。
他心頭一驚,擡眼就見卿酒黑浚浚的眼瞳,還有一閃而逝的冷光。
木楓瀾動也不動,他就那般望着卿酒酒。
卿酒酒忽的松手,幼細的手臂攀着他的脖子,低聲道,“離鸠,好癢……”
木楓瀾幾不可查地松了口氣,他揚起嘴角,星目碎光點點,壓低聲音道,“我給你撓撓?”
卿酒酒歡快地笑了,她躲到一邊,“不要。”
木楓瀾捉住她衣擺,“酒酒?你後背髒了,讓我給你看看?”
卿酒酒眨了眨眼,她歪頭,顯得天真而無辜,那模樣猶如嬌嬌的小奶貓,不叫喚,就盯着你,無言的邀請。
木楓瀾另一手輕輕搭上她的手腕,指尖扣着脈門,清俊的臉上繁花盛開,如斯誘惑,“乖……”
卿酒酒應了聲,頭靠他肩膀,不動了。
木楓瀾松了口氣,星目在卿酒酒看不到的角度,厲色疊起。
他重新撩開她的衣裳,輕薄的衣衫下,掩映的是瑩白如乳的肌膚,觸手就是滑膩細嫩。
玲珑的曲線在暗影叢叢之中,顯得神秘而蠱惑。
找死!”冷不丁昆山碎玉的嗓音,乍起冰凝,飛濺出仄人的溫度,以及汩汩盛怒。
木楓瀾還沒反應過來,後腦一道勁風襲來,他側目,雙手掐着卿酒酒一個旋身閃躲。
“倭人?很好,你惹怒了本殿!”昳麗風流的面容,眉心一點誘人朱砂紅,挂着冰凝的薄唇,以及渾身上下的濃郁殺意,帝九黎揚颌睥睨,看木楓瀾的目光像是在看個死人。
木楓瀾笑了,他擡手掐住卿酒酒的脖子,肆無忌憚的道,“九皇子再往前一步,在下就扭斷郡主的脖子。”
狹長鳳眸寒芒閃爍,在琥珀暗金之中明滅不定。
薄唇抿成了直線,帝九黎的眼神率先落在卿酒酒身上,見她此時眼神迷離恍惚,衣衫不整,最爲主要的是--她神志不清!
“本殿的人,要掉一根頭發絲,信不信本殿能讓整個倭國化爲廢墟?”帝九黎身上寒氣甚濃。
木楓瀾心生忌諱,他猶豫了瞬間,果斷用力一推,将卿酒酒抛過去,然後他人人皮折扇一展,飛快消失在破敗的佛像之後。
帝九黎并未追擊,他猿臂一展,将人穩穩接住。
“小虎女?”帝九黎伸手拍了拍卿酒酒的臉,皺着眉頭道。卿酒酒睜眼,此時血液中的毒性開始蟄伏沉澱,她稍稍有了理智,認出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