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鄲眸色微閃,他聳了聳肩,對剩下的兄弟道,“老規矩?各打各的最後比比?”
秦書和秦畫兩人自然無一不應,畢竟這附近都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并沒有真正的猛獸,也不擔心。
一刻鍾後,誰都不知道早進了林中的秦鄲折身回來,他辨别了下方向,往帝九黎那邊去了。
秦棋冷眼看着帝九黎一箭射死隻野山雞,他将獵物拎出來用藤蔓綁上,“九殿下,秦家這十年避世,我們的生活很平靜。”帝九黎收弓,他繼續往裏走,“本皇子無意打擾,隻是你們秦家有樣東西,本皇子不垂涎,可不代表本皇子甘願讓旁人得到,特别是本皇子那幾個兄弟,且看在小酒兒的份上,本皇子和太子不會動你們秦家
。”
秦棋抿唇,“懷璧其罪?”
帝九黎看了他一眼,沒否認,也沒點頭,他搭箭朝天,狹長的鳳眸閃過凜冽,指尖一松,嗖的一聲,箭矢如電,天邊墜下一隻大雁。
他用弓剝開草木,繞過參天巨樹,在一藤蔓裏撿起大雁。
那大雁還活着,隻是一隻翅膀被射傷了,帝九黎将大雁扔給秦棋拿到,“别弄死了,我要送小酒兒的。”
秦棋隻得小心翼翼将箭頭拔了,然後拿帕子給那大雁上藥包紮。
秦棋還在考慮帝九黎的話,人不自覺跟着他走,等回神,才發現兩人已經深入了林間。
他心裏閃過不安,“九殿下,該回去了。”
帝九黎正瞄準了第二隻大雁,他應了聲,指尖力道微松,那箭矢飛出去之時,斜刺裏一冷箭同時射了過來。
眼梢掠過冷意,帝九黎反手将弓打出去。
“铛……”的一聲,冷箭歪向一邊。
“誰?出來!”帝九黎皺起眉頭,冷喝了聲。
秦棋愣在那,根本還沒反應過來。
帝九黎哼了聲,抓起箭筒裏的箭矢徒手甩過去,那力道堪比弓箭射出來的箭矢。
快若飛羽,電光火石--。
“昂……”一聲熊嘯響徹林間,樹冠上驚鳥撲騰齊飛,緊接着一頭兩人高的黑熊蹿了出來。
秦棋臉色一變,“快走!”
他扔了手上獵物,還沒拉住帝九黎,暗處又一冷箭射了出來,這次冷箭瞄準的是秦棋。
帝九黎指尖一翻,揚手就是一枚銅錢打出去,他在一推秦棋,将他推出去兩丈遠。
要是二房那幾個,他還能不管死活,但這秦家大房的人都還不錯。
那頭黑熊四肢着地,轟隆隆地撲過來,張大着嘴,尖銳的犬牙寒氣森森。
帝九黎豎掌一劈,見秦棋躲了起來,他便放開手腳,與那黑熊纏鬥在了一起。
暗處的放冷箭那人也沒有動靜,帝九黎沉下心思,數掌劈在黑熊身上。
饒是黑熊皮糙肉厚,也被打的嗷嗷直叫喚。
黑熊前肢離地,沖着帝九黎吼了聲,然後發狂地撞過來。
帝九黎腳尖一點,雙臂一展,輕飄飄離地,并不斷後退。
黑熊毫不猶豫追擊上來,秦棋此時冒頭,撿起帝九黎的弓箭,他搭箭拉弓,銳利的箭矢嗖的一下就射在黑熊屁股上。
黑熊吃痛,扭身就想往回撲過來。
秦棋拔腿就跑,他還不傻,知道往帝九黎的方向跑。
帝九黎手一抖,袖中軟劍出現在手裏,冰冷的軟劍劃過流光的弧度,輕松就将黑熊皮毛劃開。
“昂昂……”黑熊暴怒,發狂起來隻能看見帝九黎一個敵人。
粗壯的爪子一個橫掃,帶起狂風還有腥臭。
帝九黎面容肅然,他餘光瞥見秦棋試圖再射幾箭,當即道,“滾開,别礙事!”
秦棋猶豫地放下手中弓箭,他立在不遠處,随時準備搭把手。
一頭黑熊罷了,帝九黎根本就不懼,他人一躍,重重踏在黑熊背上,軟劍劍氣縱橫,煞氣四溢。
“噗嗤……”利刃入體的輕響,黑熊張嘴大嘯,左閃右突,試圖将背上的帝九黎甩下去。
但帝九黎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他單手抓着黑熊皮毛,右手劍花一挽,又一劍正正刺進黑熊脖子,并用力一攪。
鮮血噴濺,溫熱的和人血差不多。
黑熊動作遲鈍,最後轟然一聲倒地。
帝九黎腳落地,他皺着眉頭甩了甩手上的手,摸出擦了擦軟劍,又收回袖子裏。
秦棋目瞪口呆,這麽大一頭成年黑熊,被帝九黎三兩下就給弄死了,這人簡直……不要太強。
“你……”秦棋雙眸發亮地走過來,他吞了吞口水,“九殿下,你身手真了得。”
此時,他才看帝九黎多了幾分順眼。
帝九黎雲淡風輕地擦手上的血,“小酒兒也能輕易做到。”
秦棋正覺不可思議了,“小表妹,她也能?”
帝九黎點了點頭,他正想說什麽,蓦地一轉頭,目光銳利如刀地盯着某處。
“嗖……”冷箭再次襲來,正正朝着秦棋的胸口。
帝九黎眸一冷,此時秦棋在他身後兩丈遠,他想也沒想,銅錢擲出。
秦棋驚駭,他人快速移動,往四周喝道,“藏頭露尾,出來!”
然回應兩人的,是接連不斷的冷箭,從四面八方襲來。
帝九黎一把提起秦棋,人快速往山林裏邊退,他剛才算是看清楚了,所有的箭矢都是朝着秦棋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非要至他于死地。
兩人不斷閃躲,身邊盡是冷箭,秦棋咬牙,在一道箭矢從他面頰滑過之時,他道,“九殿下,你放下我,自己走吧,他們是要殺我。”
帝九黎皺起眉頭,“你得罪誰了?”
秦棋腦子裏諸多念頭紛雜,“想不出來。”
好在山林多阻礙,閃避起來并不太費勁,“那就閉嘴!”
秦棋抿了抿嘴,作爲累贅,沒吭聲的權利。
于此同時,另一邊的卿酒酒走了圈,并未找到白鹿,梅花鹿倒是有看到。秦漢跟在她後頭,想了想道,“小表妹,興許沒有白鹿呢,這麽多年,就沒人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