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酒酒面頰有點燒,當然絕逼不是害羞,而是體内那股氣息來的兇猛,又很陌生,叫她有點無措。
她小小地喘了幾聲,恢複了力氣,一把甩開他還擱後背的手,怒目道,“誰準你摸的?再敢摸我那,晚上你給我滾下床!”
帝九黎眉眼都是鎏金點點,那抹朱砂更是生輝殷紅,他輕輕彈了下她額頭,“蠢,你要不喜歡我,不管我怎麽摸你媚骨都不會有反應的。”
卿酒酒惱羞成怒,斜睨過去冷笑了聲,“哼,那又如何?你要壞了我底線,照樣不要你。”
帝九黎自然知道她這話很真,他低頭咬了她粉唇一口,“蠢姑娘……”
晚上,秦家設宴錦繡廳。
因爲人不多,又都是一家人,廳中便未曾分男女席,帝九黎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下一點的位置才是秦伯明。
秦伯明端起酒盞,笑容滿面的道,“十年了,酒酒也快及笄了,要是阿瑤還在,應當無比欣慰。”
卿酒酒轉着酒盞,微微一笑。
秦伯明又道,“酒酒能從邊南回到京城的事,對虧了九皇子殿下,這裏草民代阿瑤多謝你對酒酒的照顧。”
帝九黎舉了下杯,淡漠的目光從席間所有人臉上掃過,“客氣,小酒兒是本皇子未過門的皇子妃,本皇子不照顧她照顧誰?”
秦伯明笑了兩聲,轉頭對卿酒酒道,“酒酒自幼喪母,怕是一些女兒家該知道的規矩并不懂,一會讓你二舅母跟你說說?”
卿酒酒點了點頭,并未拒絕,今晚的席間她已經注意到秦雪并不在,想來是被罰了。
北堂氏笑眯眯地瞅着卿酒酒,“真乖,這麽好的小姑娘,真想抱回咱們家養着。”
卿酒酒看的出來,這二舅母性子也好,怕是同秦伯明并不是一路人。
“二舅母是北堂家的?”她問。
北堂氏點了點頭,“我是北堂家的偏房,我娘家那一房已經沒落了。”
卿酒酒沒在多說,她隻是想到了北堂聿,繞來繞去,兩家還真有點親戚關系。
席間的珍羞很豐盛,加上龍脊山林中本就多野味,故而這一頓卿酒酒用的還算舒坦。
秦伯明主要招呼帝九黎,他推了推碟子,笑道,“九殿下請用,這是林中野鹿的烤肉,腿子上最嫩的部分。”
帝九黎眸光微動,他也不推辭,慢條斯理地用了起來。
肉确實夠細嫩,味道也很不錯,快趕上宮裏禦廚的手藝了。
秦伯明又給帝九黎倒了一盞酒,“這藥酒十全大補,全是深山老林的百年老藥材泡的,喝了對身體有莫大的好處。”
白玉酒盞中的酒液,呈淡淡的淺黃色,清亮芬芳,夾雜着一股淡淡的藥味,并不難聞,反而讓酒香更馥郁。
秦伯明率先抿了口,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帝九黎适才慢吞吞地喝了點。
喝完一盞,帝九黎轉着酒盞,嘴角似笑非笑。
鹿肉加藥酒,大補加大補,秦伯明這是想給他補身子?
輕哼了聲,帝九黎便對秦伯明的勸酒來者不拒,吃吃喝喝,想看他到底耍什麽花樣。
卿酒酒從北堂氏的熱情中脫身,一回頭,就見帝九黎竟然用完了好幾碟子的鹿肉,且他吃的還是最有精華的部分,還端着大補的藥酒在喝。
卿酒酒皺起眉頭,那藥酒她一嗅就知道是什麽泡的,秦伯明這樣的中年人喝了倒沒什麽,關鍵帝九黎他一血氣方剛的青年,流鼻血都是輕的。
察覺到卿酒酒的目光,帝九黎放下酒盞,鳳眸半阖,迷離慵懶的對她招手,“小酒兒,過來,我醉了。”
整個廳裏都安靜了,所有人看着帝九黎。
卿酒酒起身,正要過去,秦棋一拍桌子,面無表情的道,“既然九殿下醉了,草民就扶殿下回房休息。”
哪知,帝九黎根本不爲所動,他單手撐下颌,目不轉睛地隻看着卿酒酒。
卿酒酒過去牽起他手,“大表哥沒事,我帶他回去是一樣的。”
秦棋暗自咬牙,别以爲他看不出來,這厮在故意裝醉酒呢!
帝九黎十分聽話地跟着起身,他長臂一攬,搭卿酒酒肩上,面容昳麗生姿,琥珀眸光風流入骨,似醉非醉的模樣,當真勾人的心髒亂跳。
兩人出了錦繡廳,好半天廳裏的其他人才從帝九黎的美色中回過神來。
秦琴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她已經嫁人了,不然隻怕也是按捺不住,恰此時秦秋看過來,兩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情緒。
秦伯明對秦鄲使了個眼色,秦鄲沒一會也跟着離席了。
夜黑無月,卿酒酒甩開帝九黎的手,一手搭他脈搏,眼刀子丢過去,“你是想補到七竅流血是不是?”
帝九黎輕笑了聲,那藥酒後勁厲害,便是他此時都不禁有三分的醉意。
他低頭,覺得這會的小母老虎格外的招人,心裏像有貓爪子在撓一樣,勾勾纏纏的,讓他想做點什麽。
他勾起修長的指頭扯了扯衣領,将自個一半的重量搭她身上,湊到她耳邊,熱氣噴灑的道,“秦伯明不懷好意,今晚上我和你一起睡,青雲閣讓影子坐鎮。”
卿酒酒揉了揉耳朵,眼神泛冷,“隻怕他也根本沒通知外祖父我來了,明日我讓大表哥再去信一封,避開他。”
帝九黎點了點頭,他們不能在這裏呆太久,不然京城那邊該瞞不住了。
然而當天晚上,卿酒酒根本沒法睡覺。
她火大的恨不得将人踹下床,補過頭的青年不安生。折騰了大半夜,她惱羞成怒地帶着人悄然出了秦家,往龍脊後山林摸去,她記得紅蠍說過,那邊有個冷水潭。